“不,我是个孤儿。”闵青柚洒脱笑道:“这个名字 , 是因为我长大的孤儿院 , 在院长捡到我的那一天恰好有人捐献了一车青柚。”
“真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亨利的脸上闪过歉意:“但是这个名字依然非常的好听。”
“谢谢你的夸奖。”
“好了。”陆昱瑾不耐烦的皱眉:“让你过来是来履行承诺的 , 不是让你来找小姑娘攀谈的。”
“就算不是那个赌约 , 我也一样会为顾的母亲好好治疗。”亨利不服气的辩驳道:“陆,你不懂我对美人儿的欣赏。”
“我并不想懂 , 谢谢。”陆昱瑾淡淡的抬眉:“不要浪费时间 , 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亨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陆,你这是威胁!”
“少说话 , 多做事。”陆昱瑾不为所动 , 轻勾嘴角:“这是忠告。”
亨利还想分辨一下 , 只是看到对面的男人眼神里满满的警告,只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 闭上了嘴。
想了想,他还是不甘心地又补了一句:“明明帮了美女不却不肯说出口来 , 我还是喜欢直白一点的表达方式。我没记错的话 , 你们Z国有一种说法,是叫闷骚吧?”
说完,还寻求同盟似的扭头去寻求同盟:“我说的对吗?美丽的青柚小姐?”
边说,还悄悄地冲着她哀求地眨了眨眼睛。
闵青柚忍不住失笑,来不及开口,一边的陆昱瑾先冷淡的出声。
“亨利,我请你来不是让你来闲聊的。”
声音中透着冷意,淡漠的声线四平八稳:“这么多专家还在等着你呢!”
他或许不在乎这些眼巴巴的医生专家,却在乎身边脸色爆红的小女人。
她在众人的目光下,已经羞窘的脑袋都垂了下去了!
进门前他们的谈话他听的很清楚。
他并不觉得有说出来的必要,却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亨利跟着陆昱瑾的眼神扫了一眼顾阮阮,顿时了然地笑了起来:“OK,OK。我先去办正事。青柚小姐 , 我们一会儿再聊。”
微微俯身行了绅士礼,又冲顾阮阮点点头 , 他转身重新投入到检查中。
对于这些专家来说 , 跟着亨利取经可比陆氏总裁夫妻之间的小八卦有吸引力多了。
众人纷纷移开了目光 , 顾阮阮脸色才算有些缓解 , 轻舒了一口气。
“害羞什么。”闵青柚在一边轻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压低了嗓音坏笑:“这是你老公,关心你不是应该的?”
“别闹……”顾阮阮的脸忍不住又红了几分 , 瞪她一眼。
她很快就没有心思再考虑这些 , 注意力转到了阮舒雅的身上。
她知道治愈植物人本就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 更何况现在距离母亲出事已经几个月了。
国内许多的专家都已经摇头表示束手无力 , 现在亨利医生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母亲最后的机会……
顾阮阮想着心里不由得更加紧张 , 身旁的双手紧紧握成拳,身体更是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陆昱瑾偏头看到她抖动的睫羽,想了想便猜出了大概。
低叹一口气 ,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温柔的搂住她的纤腰,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 , 会好的。”
“我妈妈 , 一定会有救的,对吗?”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顾阮阮情不自禁地仰起头,期盼的抓住陆昱瑾的手。
她就像是在黑暗中跋涉了成千上万里,早就已经筋疲力尽。
她的身体和大脑已经麻木,只能本能的抓住一点点的希望,忐忑的等待着别人给她肯定。
“当然。”
男人的声音笃定,周身强盛的气势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稳重可信,让顾阮阮的心一点一点落到了实处。
她忍不住抬起头静静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轮廓。
这个男人霸道,冷淡 , 高贵的像是遥远的星辰,隔着她足足有十几亿光年那么远。
可是他又似乎离得很紧 , 总能在她最难熬的时候挺身而出 , 给她帮助 , 带她脱离苦海。
她十分清楚 , 如果没有陆昱瑾,亨利怎么会抽出时间来给母亲治病。
即使是以前的顾家 , 要搭上亨利 , 也千难万难。更何况……
现在的顾家 , 早就已经不再属于她。
在她和母亲最为困难的时候 , 是温青霞母子救了她们。现在 , 也是他用人脉带给母亲康复希望。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报这样的恩情,更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有能力偿还分毫。
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 她始终是亏欠他的。
“谢谢你,陆昱瑾。”顾阮阮忍不住低声地道谢。
谢谢你 , 即使厌恶我 , 也依旧愿意一次又一次,向身处泥淖的我伸出温暖的手。
谢谢你,能够一次一次给我救赎,让我从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汲取到温暖和希望。
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陆昱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回道:“我们是夫妻,这也是我妈。”
他们之间早就已经难分彼此。
更何况,他也不想要她的一句谢谢。
他要的……是她的人,和心。
顾阮阮愣了愣 , 抿了抿唇,心头涌上了茫然。
夫妻……吗?
重新扭头去看病床上的母亲 , 并没有发现 , 她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舒展开。
良久 , 亨利终于拿下听诊器 , 和主治医生说了几句之后,大步走过来。
“亨利 , 怎么样?”期待又忐忑 , 不自觉得抓紧了裙摆 , 顾阮阮急切地盯着他。
亨利安抚地一笑:“顾 , 我想你完全不用这么担心。植物人的诱因有很多种 , 你的母亲只是生理性的脑沉睡而不是病理性的脑死亡。”
听过亨利的话,顾阮阮似乎看到了希望。
自从母亲生病以后 , 她经常翻看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对亨利的说法懂了一些 , 却不敢确定。
她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 像是害怕吓到什么:“您的意思是……我妈妈,是有希望的,对不对?”
不自觉得用上了敬辞。
“我不敢说有百分百的把握。”
提到专业,亨利的脸上露出了强大的自信:“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母亲恢复是很有希望的,只是需要时间和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