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若是有可能,都想要按住自己的耳朵,让这些话随风而淡。可两个老头如若无人地在那里聊来聊去,好似根本没有看到顾倾歌的窘境一般。
等午饭过后,顾倾歌终究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洪荒之力:“老师,我还有点事情,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大事情?”
“当然。”
她脸上露出标准性的笑容 , 没有一点心虚的影子。
这让褚师微微犯难之后压着声音道:“那你带着御儿先回去吧!”
“那叶老那里?”
刚才叶老接到电话便消失了一段时间 , 自己若是不打招呼的便离开,会不会有些不懂礼貌。
“我会和他说明的,你放心。”
顾倾歌点额点头 , 就在她刚准备拉着御儿离开的时候,叶老爷子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顾倾歌的动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是想要离开?”
“她有紧要的事情 , 所以我先让她回去。”
叶老爷子看了一眼褚师 , 然后笑道:“年轻人嘛!正事要紧。那我就不多挽留了。”
顾倾歌听到褚师替自己解围 , 对着叶老轻声道:“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叨扰叶老。”
“好啊!”
叶老爷子看着她笑了笑离开的样子,画风突转地走到褚师身旁:“我说搞音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将人带过来,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人离开呢?他看着女孩也不错,而且又是御儿的生母,跟爵在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虽然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有些事情则是过犹不及。我这学生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 , 对于北庭爵她是不一样的。”
“当初唯一和我说过这女孩,没有想到这气质当是出尘的很。不过爵那孩子,不会亏待了她。”或许只有北庭爵身旁亲近的人,才能明白他为了这个女人付出了什么。
“希望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吧!”他叹息了一声。
“若是她与寒家那块玉石有关系,你还能接受她吗?”
褚师其实最为担心的还是顾倾歌的身份,那个小老头已经告诉了他很多,其中便有顾倾歌身份这件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撮合她和北庭爵的原因,因为若小老头说的是实话 , 那么只有北庭爵可以保护她。
古非凡的势力是不错 , 可比起北庭爵身份给他带来的宝藏,古非凡还是欠缺了一个身份。他现有的身份,不足以保护倾歌。
“褚师,你在试探我?”
“我们不过是聊天而已。”褚师看着他白眉翘起的模样 , 也微微笑了笑。
“那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而已,纵使她身份有异 , 来历不明。可爵喜欢她 , 御儿是她的儿子。不管她的身份是什么 , 我叶家都会保她。”
他瞥了一眼褚师:“现如今的华都不太平,寒旭尧那小子真以为北庭家是他最大大的仇人。可惜当初毁掉寒氏的有很多人,却唯独没有北庭家。”
“这事情……”
“都是陈年旧事而已,不提也罢。”他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愿意谈及当初寒氏破产的真正原因。
顾倾歌拉着御儿走出去的时候,北庭爵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看那下车便疾步走过来的模样,应该是刚来到这里。
“倾歌,褚师怎么会带你来这里?”外祖父喜静的性子,这港城没有人不知道。可褚师为什么,会带倾歌来这里呢?
“我不清楚。”
她不想知道褚师的用意 , 更不想清楚叶老爷子的意思。现在的她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这个让自己略带不自在的地方。
“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她脸色不太正常的样子,北庭爵上前抱起了御儿,然后二话不说向自己的车走去。
她看着父子二人越走越远的样子,摇头跟了上去。北庭爵对于自己的七寸是真心的了解。他抱着御儿过去,自己能不跟上去吗?
这个男人刚才的表现看上去随意,可骨子里面的霸道,恐怕只有了解他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坐好以后 , 顾倾歌才腾出时间问了这么一句。
而北庭爵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 只是一个劲地开车。一旁的小御儿扯了一下顾倾歌的衣服:“妈妈,是我给老爸打的电话。”
顾倾歌眼睛皱了一皱,不过也没有再说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 表示自己知道了。
“妈妈,你生气了?”御儿试探性地问她。
“没有生气。”
“那就好。我就知道妈妈对我最好了。”
说着他的手 , 紧紧拉住了顾倾歌的臂膀。那一脸嘚瑟的模样让前面开车的北庭爵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这小滑头。”她按了按他的前额 , 最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一路上 , 车厢内除了母子二人时不时的絮语,其它的时候显得异常安静。前面开车的北庭爵也比平时安分了许多,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
……
看着留在车内的御儿,顾倾歌向着别墅走去。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北庭爵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我找到唐宇了。”
她看着两个人手连接的地方,眼睛久久移不开眼帘,最后直至自己的手抽出他的大掌时,她次啊转向了他的眼眸:“那是你的事情。”
“他承认当初的确没有将我的话带给你,当时他虽然进了监狱 , 可见得人根本就不是你。”
北庭爵的眼神里面露着丝丝透彻的阴骘,那微微发紧的皮肤时不时抖动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现如今说这些似乎也于事无补。”
顾倾歌说的不错,伤害已经造成,没有必要再说什么。毕竟时间不可能倒退,伤害不可能无痕。
“我只是想要给你解释一些事情罢了。”
北庭爵知道伤害没有办法弥补,可有些事情、有些误会只有说白了 , 才能获得一个新的开始。
他实在不想自己和倾歌的关系 , 最后因为这过往的误会,过往的冲突,没有一点点可以挽回的机会。
“唐宇不过是一个诱因罢了 , 北庭爵。”
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给自己解释这样的事情 , 因为在她的眼里 , 解释是根本就没有必要的事情。
世界上每一个解释若都有用的话 , 就不存在所谓的痴男怨女了。因为伤害,是解释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