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歌想到他临走的时候提及卫蓁蓁的事情,秀眉微微发紧。难道楚明楼死的时候,真的告诉了他什么?
可当初有关于卫蓁蓁被那几个小混混欺负的视频,楚明楼不是已交给寒旭尧了吗?这东西,北庭爵手里难道也有?
想到当初卫蓁蓁自作自受,最后让自己深陷囹圄,顾倾歌真没有一点同情心。当年自己若不是被楚明楼带走,那么被欺辱的人极有可能是自己。
况且当年她一个人都已经逃跑了出去,那几个小混混怎么可能碰的到她。若不是想回来看自己倒霉的样子,她能被凉水冰到牙吗?
“妈妈,老爸那是什么意思吗?”
顾倾歌略显无奈地摸了摸他的脑壳:“不要太好奇了 , 孩子家家怎么总有操不完的心。”
“妈妈,我老爸和你谈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他走的时候发火了?”
“你不是说你没有听太多吗?”
顾倾歌一边整理着床上的东西 , 一边斜眼问他。
小御儿一脸难为情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他是没有听太多。毕竟那距离,老爸又在她耳旁低语 , 他更听不到了。
可谁让御儿长了一双千里眼呢?老爸那微微的脸色变化,可都逃不过他这双火眼金睛。
“这事情你少搀和 , 今天在厨房里面 , 父子二人没少合计吧!”她话语里面难得的严厉 , 像是带着浓重的警告一般。
御儿微微一愣,然后绽放360度的微笑,向着她走去:“您想多了,儿子什么时候都站在你的一旁。我可是正义的化身,三观那可是棒棒哒。”
顾倾歌的嘴角都要翘起来了,不要看这小子漂亮话说的一套一套。
她敢说,若是让他在自己和北庭爵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北庭爵。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
北庭御的敏感是完全遗传了顾倾歌,旁人只要有点风吹草动 , 他便能够细微的察觉。
“没什么,你想多了。”
御儿皱了皱眉头,自己想多了吗?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想多过?
不过妈妈不想多说,那宝宝也不多问了。毕竟御儿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宝宝,怎么能做让妈妈感觉不舒服的事情呢?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那叫一个惬意。顾倾歌觉得人生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没有纷争,没有吵闹。
欢声与笑语同在 , 静谧与沉着共舞。可寒旭尧砸出现还是打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
顾倾歌没有想到他会约自己来这样的地方 , 春的气息仍旧有些寒风料峭之意,在海风的冲刷下,海岸似乎平添了几分神秘。
他下车打开了车门 , 刚想去扶她,顾倾歌的手已经微微侧开。
“我们走一走吧!”
她看着那滚动的海岸 , 淡淡地道:“说吧。”
看着她没有要走动的意思 , 寒旭尧也轻微合了一下唇:“我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母亲 , 她曾经是这片土地上闪耀的明珠。”
“可错就错在她不该是寒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错就错在寒氏集团锋芒太露,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
“被赫连易抛弃以后,她被莫城当成了禁脔。好不容易逃出港城以后,她疯了,疯的谁也不认识。”
“可疯魔的她不管多么脏,多么累,都没有想过抛弃她怀里的孩子。”
“我五岁那年,碰到了黑手党的教父 , 他给了我们新的生活。我对他是感恩戴德的,曾经暗暗发誓,我会用自己的命去报答他。”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解救我们于水火的大善人,居然强奸了我的母亲。而且成为他合作伙伴泄愤的工具。”
“八岁那年,我看到两个黑人从她的房间走出来,而之后我母亲卧病在床整整一个月。”
寒旭尧的眼泪 , 都在那像是监狱一般的黑手党流完了。因而叙述者的他 , 此时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淌。
“我从小便发誓,我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我与我母亲今天所有的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所以他们也应该为之付出代价。”
顾倾歌没有想到寒旭尧的母亲受过那样的苦 , 遭过那样的罪。她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超越了一个女人可以接受的范畴。
可她不明白的是 , 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他纵使想要报复 , 也找不到自己头上吧。
她可以百分之二百的确定 , 寒冰的遭遇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在古代,和这些人显然没有一点交集。
“当初遇到古萱萱是一个意外,可看着我母亲在她的照顾下一点一点好起来的时候,我是真的开心。”
“后来,我们两个因为一夜荒唐有了孩子,奉子成婚的我们领了证。”
想到当初古萱萱一步一步的紧逼,他心中只剩下苦笑。
当初若不是被她催眠,或许那荒唐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可若是没有古萱萱 , 他也明白,自己的母亲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毕竟最后病情严重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自残了。现如今手腕上的两道伤疤,像是在像是在诉说那些年不堪的岁月一般。
“既然有了孩子,有了妻子。你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
当年虽然是她跪在她面前,求他救她。
可若是知道他有妻有子,她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 不管是情妇也罢 , 工具也好。
可错就错在,他给了自己极致的宠爱,却也递上了锋利的尖刀。
“倾歌 , 有时候人的感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对你动心。”
这是寒旭尧的肺腑之言 , 若水知道他自己会陷进去 , 或许当初他就不会进监狱了。
“当年为什么要进监狱躲避楚明楼?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 , 其实没有必要的。”
顾倾歌其实最想知道的还是,他进监狱与自己的偶遇,是不是也如同北庭爵说的那般,存在着阴谋。
“我有很多方法,可港城你不太了解。我当初虽然从华都到了港城,算是冲破了北庭爵作为‘夜’时的封锁。可港城这个地方,仍然不是我可以藏身的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选择最折衷的办法。因为我输不起,我有母亲要照顾。”
寒旭尧像是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一般 , 微微顿足之后,还是轻轻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