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行故意皱着眉说:“怎么会不是真的呢?这可是我花了我全部积蓄买的。”
“我不是在说戒指啦!”邵恩嘉嗔怪的看他一眼,“我越来越发现你跟我认识的大神不一样,你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是假冒的你又待怎样?要退货吗?”
“当然!”
纪慎行气势汹汹的压了过来 , 逗弄着她的身体,“你再说一遍?”
邵恩嘉被咯吱得浑身都痒,很快就投降了 , “好好好 , 我错了我错了 , 就算你是假的我也不退货,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我要让你看看更不一样的大神!”
纪慎行满脸暧昧的笑,然后大手一伸,拽过被子盖住了两人……
……
何乐琪一直在梁小临面前故意和顾灿朝演着甜蜜亲昵,所以陆司爵那边收到的消息便是两人情侣关系无误。
陆司爵就逐渐放松了对何乐琪的警惕,以为她真的想通了 , 展开人生新的阶段去了。
却没想到 , 何乐琪已经拿到了西山医院的地址,x果然无敌,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她找到。
她现在觉得麻烦的是 , 她这副样子 , 要怎么去把陆司爵的金子取出来。
之前她已经委托过x , x却表示对这单没兴趣,他的兴趣是查案破案。
何乐琪别无他法,只好静观其变,她没想到她的转机来的那么快。
第二天,当她上完绘画课打算回家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个背影十分眼熟,她连忙支开梁小临,然后追了上去。
轮椅撞到了那人,那人回头看她 , 然后扶住了她的轮椅,“你一个人吗?小心点 , 这条街人多,你撞到人或者别人撞到你都不好。”
何乐琪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 , 指着他 , 只会,“你……你……”
当年仪表堂堂的m国总统,怎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他的头发胡须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 , 肤色也比以前深了好几个色度,一双裸露在外面的手既粗糙又布满老茧。
一身旧的不能再旧的衣裳,手上拎着一个酒瓶,里面是高度烈性白酒。
这才中午 , 他已经喝的醉醺醺了,他出狱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聂之川以为自己被人认出来了 , 慌忙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之前当总统的时候时常上新闻,所以在m国的知名度很高 , 但他没想到他如今这副颓废的样子还能有人认出来 , 他赶紧转身想跑。
却听见轮椅上那个人喊道:“白澍!”
聂之川的脚步停住了 , 转身走回她的身边,“你……?”
他的目光带着探究和疑问,何乐琪朝他点了点头,“我们换一个地方聊。”
“好。”
聂之川推着何乐琪,两人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公园,聂之川找了个僻静的长椅,坐了下来。
“你知道白澍?”
何乐琪点点头,“不仅知道,而且很熟。”
聂之川激动的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何乐琪平静的回答:“她已经死了,葬在米国。”
聂之川瞪大了眼睛 ,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她还那么年轻……”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查,她墓园的地址在……”何乐琪把墓园地址写给了聂之川 , “她真的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有大半年了。”何乐琪倒不怕聂之川去查 , 反正查来查去只会得到一个结果:她说的都是真的。
聂之川还是不愿意相信,怀疑的问:“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
“我叫何乐琪 , 我是她的发小 , 她在米国是意外死亡的,但我觉得这意外有人指使。”
“是不是陆司爵?”
“我不敢确定。”
聂之川狠狠一拳砸向自己的大腿,“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转而又猛烈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 你一定是在骗我 , 白澍不会死的。”
何乐琪便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下来塞给他,“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这是我的电话 ,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 再给我打电话 , 我有更多内幕可以告诉你。”
聂之川捏着那张写了墓园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纸,只觉得九月的风像是寒冬腊月一般,吹得他遍体身寒。
他自从出狱之后,就一直在找白澍,给他之前的助理打过电话,可是助理却狠狠骂了他一顿。
“聂之川!你怎么这么顽固!你还找她做什么!她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非得把自己作死才能罢休吗!我不会帮你找她!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别的需求,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满足你……”
聂之川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别的需求?除了白澍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需求。
他利用自己的力量,一边打工一边找白澍,浑浑噩噩的活着 , 挣点钱就去买酒喝,钱没了就再去打工。
他刻意不剃胡子不剪头发 , 让自己尽可能的显得更潦倒一些,确保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他也确实做到了 , 出狱这么久 , 真的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来。
聂之川知道没有人可以帮他 , 便上网查了这个墓园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的管理人员答复他,确实那个地方葬着的女孩名字叫白澍。
一瞬间 , 聂之川的天像是塌了下来。
他天旋地转。
白澍死了 , 真的死了,他的一生挚爱,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 突然就死了。
那他这半生追逐付出算什么?她都没能得到善终……那他变得这么潦倒又算什么!
聂之川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 他捂住脑袋痛苦的垂下了头。
他忽然想起刚刚叫何乐琪那个女孩说 , 白澍的死不像是意外,像是有人操控。
突然之间,他的人生仿佛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他重新抬起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给纸上的那个电话拨去了电话。
而此时何乐琪正和梁小临在一起,所以她只能语焉不详的说:“我知道了……待会我给你回电话……”
聂之川便坐在那个公园,挠心挠肺的等着何乐琪的电话。
直到一小时后,何乐琪假意自己要午睡,回到了房间,才给聂之川回了电话。
电话铃声刚响起 , 聂之川就接听了电话。
“何乐琪,你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吧!”
何乐琪压低着声音说:“那你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白澍生前说她有样东西存在一个地方 , 她很想要那个东西,所以我希望你帮我取了来 , 下次我回米国祭拜她的时候可以烧给她。”
聂之川一口答应 , “没问题。”简直是义不容辞。
何乐琪便把西山医院的地址给了他 , “这是她几年前存的东西,她不希望别人打开,所以你原封不动的拿给我,好吗?”
聂之川非常尊重白澍的遗愿,郑重起誓道:“我一定不会打开。”
“好 , 那我等你好消息。”
聂之川收到地址之后 , 便租了辆车,朝着西山医院去了。
他进了医院的大楼,却发现二楼到三楼中间被封死了 , 可是他身手还不错 , 所以便爬上了大楼外的大树 , 然后从树干跃进了三楼。
这个楼看上去很陈旧,很久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地上满满都灰尘,走一步路便是硕大的一只脚印。
聂之川按照何乐琪的吩咐,去了冷柜那里,然后拿出了一包东西,放进了随身携带的保冷箱中。
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想去探究,他只当是完成盛芷荷的最后一个心愿 , 所以拿到东西之后便从原路返回,然后回到市里 , 约了何乐琪见面。
何乐琪拿到那个小小的保温箱,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说:“谢谢你 , 她一定会很高兴。”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何乐琪便伤感的说:“你或许知道盛家以前有一对仆人 , 姓何 , 我是他们的女儿,算是和大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吧,后来她失踪了,我们全家就随老爷夫人搬去了米国 , 这次小姐回米国 , 我们都很高兴,可是没有多久,先是夫人出了意外 , 在医院横死 , 没过多久 , 我、大小姐、老爷同坐一辆车,那车也出了意外,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腿还成了这个样子。”
“真的都是意外?”
“嗯,我查过,确实都是意外,只是我内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陆司爵要接我来m国照料,我便同意了 , 想借机接近他。”
“你发现什么没有?”
何乐琪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腿 , “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查什么都不太方便的……”
聂之川皱紧了眉头,他不相信意外会接二连三 , 巧合太多那便不是巧合 , 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是他现在没有什么权势 , 想调查也很不太容易,但他绝不想她死的不明不白。
他陷入了思考,他要如何才能东山再起。
这是聂之川出狱之后第一次有东山再起这个念头,还是为了她 , 他这一生所有的起伏悲欢全都是因为她 , 可是她却已经不在了。
上天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他汲汲营营,只不过就只有她一个念想而已 , 为什么在收走他的全部之后,连她都要无情的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