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司爵和顾温晚同时在烦恼的事情是顾家那场大火。
这场大火表面上看起来和陆氏确实无关。
所以顾温晚已经放下了心结,陆司爵也如释重负。
但也并不是自然起火。
有关或者无关 , 就看怎么拨弄了。
……
白澍按兵不动,她的手现在是她最好的掩护 , 而她想要做的事 , 聂之川已经派人去做了。
第二天 , 叶萌萌和宁洛洛来陆家为邵恩嘉践行。
宁洛洛早就已经知道恩嘉不能做她的伴娘,见恩嘉满脸愧色的模样,连忙安慰她,“没关系的 , 我再去约个朋友就好了。”
“可是伴娘服都做好了。”
“这你就更不用操心了 , 你别忘了我可是全手工给晚晚缝制过一件礼服,修改礼服这样的小事难不倒我。”
邵恩嘉拿出一个盒子说,面带羞涩的说:“我这些年没能攒下什么钱 , 离开邵家之后 , 就断了经济来源 , 希望你别嫌弃。”
她送给宁洛洛的结婚礼物是她自己手工做的一对耳环,用的是她最喜欢的一串珊瑚珠子,虽然珠子品质不错,但手工就粗糙的很了。
宁洛洛连忙接了过来,“你做的我都不喜欢,其实你不用客气的,上次我们订婚的时候你已经送过礼物了。”
“订婚是订婚,结婚是结婚。”邵恩嘉欣慰的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看见你们一对一对能修成正果真好。”
“一定也会有个人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的。”宁洛洛劝她 , “去了非洲不要太拼,受不了就回来。”
“我知道。”
两人一番互相祝福之后 , 顾温晚刚好从厨房出来了。
“洛洛,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可能要晚几天给你。
“是什么?”
顾温晚故作神秘 , “惊喜。”
宁洛洛怼她 , “就你这榆木疙瘩脑袋瓜子 , 能想到什么有创意的惊喜啊,我猜不过就是金银珠宝首饰包包之类的。”宁洛洛觉得自己在顾温晚的眼里,就是一个满身铜臭爱钱如命的小女人,所以最近几次送她礼物都是这种类型。
顾温晚气得牙痒痒 , 宁洛洛是真懂她 , 如果不是陆司爵帮忙出主意,她最后可能没准真的会设计个图案,然后让珠宝店打两个沉甸甸的龙凤手镯给她。
但陆司爵又不会说这主意是他出的 , 所以顾温晚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将署名权归于自己 , 把这个绝顶的idea当做是自己想出来的。
她冷哼了两声:“你居然还瞧不起我!你等着吧,到时候一定会让你惊喜到哭出来!”
宁洛洛撇了撇嘴 , 没有理她。
叶萌萌跟邵恩嘉并没有过太多接触,但听说她要去非洲当志愿者医生,便由衷的钦佩起来,两人坐在客厅,就非洲当地环境导致的常见病患展开了详细而专业的讨论,而宁洛洛则去厨房帮小厨娘顾温晚准备晚饭。
……
陆家一片宁静祥和的时候,顾家中医堂门前突然出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虽说这段时间顾家中医堂声名在外,经常有外地人特意来此看诊,但是这几个彪形大汉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来看病的样子 , 倒像是寻仇。
他们没有进去,只是在门边转悠 , 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个进出的病人,有些胆小的病人看见他们如同凶恶门神一样 , 干脆直接掉头就走。
顾安宁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 , 感觉任由他们在门口吓唬人不是事儿 , 便走向了他们。
“各位大哥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要不我请大家喝杯茶?”
她拿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意思是想用钱了结这件事。
为首的大汉却说:“顾院长,你请的茶我们喝,但必须要你亲自陪着我们喝。”
顾安宁见他们蠢蠢欲动 , 似乎是要上前来绑她的样子 , 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大汉轻声道:“我们只是想来问问你二叔家那场大火的事,如果你不希望我在这里问你,还是跟我们走比较好。”
顾安宁心尖一颤 , 但仍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既然我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 , 就赶紧走吧,否则别怪我报警。”
“报警?好啊,我顺便跟警察说说你是怎么放的火……”
顾安宁连忙打断他,“胡说!”瞟瞟四周,确定没人听到他刚刚那话,才说:“我跟你们走就是,但是地点由我来选。”
大汉点点头,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安宁走向派出所对面的一个茶楼,临进去之前还特意跟值班的民警打了招呼,确定这帮人不敢在茶楼上对她乱来。
她一边走心里一边在想,那场大火不是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吗?到底又是谁在兴风作浪?
这帮人一定不是顾温晚或者陆司爵的人 , 否则,就不会这样藏着掖着 , 如果他们两掌握了证据或者对她有了怀疑,会直接抓她去审问。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 这帮人一样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 这充分说明他们和顾温晚或者陆司爵无关。
顾安宁热情洋溢的跟店主打了招呼 , 然后要了一个包间,要了一壶茶几碟瓜子果盘。
大汉让手下等在外面,然后跟着顾安宁进了包间。
“顾小姐,我知道你一定在好奇我是谁。”
“所以呢?你要回答我这份好奇吗?”
那大汉摇了摇头 , “我是谁并不重要 , 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你当初放火的证据。”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那是我二叔二婶,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放火烧死他们?”
“你几次三番偷你二婶的首饰,你二婶不仅没有怪你 , 甚至还替你隐瞒 , 你却不知感恩 , 反而记恨了她,觉得她对你善意的规劝是讽刺,是欺负你人小势薄没有本事,你记恨在心,所以想一把火烧掉她所有的首饰,却没想到碰到了梳妆台上的一瓶香水,那把火燎到了香水,一发不可收拾。”
“你……你胡说,我没有做过。”
顾安宁的心简直都要跳出来。
这些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过 , 这个人如何知道。
当年她在顾家住着,见二婶的首饰式样新又样样名贵 , 便每次出去party之前都偷二婶的首饰去戴,后来有一次她忘了还一副钻石耳环 , 而二婶竟然没有发现 , 她就贪心起来。
二婶的珠宝盒里首饰众多 , 她猜想二婶自己都记不得自己买了多少,所以渐渐偷偷拿了不少不起眼的小宝石小手串。
人的欲念没有尽头,她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 可总是会忍不住 , 故技重施,而且胆子越来越大,连两克拉的钻戒都敢偷了。
二婶当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 但是她不动声色 , 只是在首饰盒对面的花盆里装了个针孔摄像机 , 然后,她就被人赃俱获。
她举着那串玛瑙项链正要从二婶卧室出去,门就打开了。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解释,二婶却说:“安宁,你偷拿了多少,全都还回来,我就不报警。”
顾安宁没有办法,只好把偷来的首饰全都从自己房间拿了回来,放在二婶的梳妆台上。
零零总总 , 竟然也堆起了一座小山。
二婶于是非常生气,痛心的看着她 , “安宁,你知道这些首饰价值多少吗?如果我报警 , 你恐怕要坐二十年牢。”
她当然是求她 , “二婶 ,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报警。”
她声泪俱下,哭得二婶心软了。
二婶便说:“好 , 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 , 二婶这次原谅你。但如果以后再让二婶抓到一次,绝不姑息。”
她点头如捣蒜,又求她,“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
二婶答应了她 , 可转眼 , 二叔便把她叫到了书房 , 说了一大通做人的大道理,告诉她人应该靠自己努力奋斗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告诉她偷盗有多么的可耻。
她便知道,二婶出卖了她,她一定已经告诉了二叔。
从此之后,这对伪善的夫妇总是在防备着她,不让她靠近他们的卧室,天天拿一种防贼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便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意难平 , 于是趁着某天佣人做饭的时候,偷偷在饭菜里下了迷药 , 等二叔二婶睡着之后,又偷偷溜进他们的卧室 , 将梳妆台整个点燃了。
可没成想 , 火势之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 她只好带着爸爸去逃命了,等她把爸爸送到安全的地带再回身去看那栋房子,已经如同火海一般,进不去了。
她当时害怕的要死 , 可是当消防员说二叔二婶死了 , 灿朝重伤,她突然就生出了这辈子最大的贪恋。
既然二叔已经家破人亡,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做过什么,她何不将这一切据为己有?
她迅速展开了行动 , 很快便说服了沈嘉诚和她爸 , 很快就将还没从失去亲人的伤痛中恢复过来的顾温晚击倒 , 取得了顾家的所有一切,然后发现顾向东竟然有个卖厂房的合同没有签,于是便去找了那个吴副总,按照他的要求迅速签约,让温灿获取了足够的资金,然后一步一步发展壮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