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吼了一声之后,吓得手一抖 , 跟我解释了起来 , “息怒息怒 , 这是我派的规矩,我一个小小的弟子左右不了灵武大尊的想法,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神庙外面转一圈,然后咱们下山吃点东西。各位,稍做休息。”
他这么一说,我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从这女娲神庙的后门穿过一方荆棘丛之后 , 在一片荒草之中,发现了几处矮的建筑物。
在这建筑物后头是一尊神庙 , 从外头来看,破烂不堪 , 且周围没有任何香火供奉。
难不成真的同这道士说的那般,这灵武大尊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来。
记住地方之后,我们三人相视一眼,随后童,到时一起下山找了个普通的酒家,吃了些东西。
饭桌上我问着那个道士是什么时候入的灵武大尊一派,酒过三巡之后,道士也开始有些迷迷糊糊。
“说到这事那还真就讲究个因缘巧合,我本来就是个打鱼的 , 有一天晚上睡在船上,有一位仙家给我托梦 , 我这才上山了来 , 宣传灵武大尊法力无边。”
这人就是个马大哈 , 喝多之后就开始吹嘘自己本领有多大,让我们都跟他一起信奉灵武大尊日后必能位列仙班。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按照白天的路线摸索来到了女娲庙,到这之后才发现后门已经被看庙人关上。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找了一条小路,摸索过去。
到了晚上那灵魄寄居的山神庙,还是如同白天所见,一般破烂并无不同 , 只是在瓦砾上吊着的两只灯笼不知什么时候被点上了。
这次出行比往常都要简单,赵子龙跟葛二蛋都有傍身的本事 , 我从怀里掏出手电筒推开木制的大门。
一进门之后,灰尘和蜘蛛网满处都是 , 破旧的窗户板不停地发出噪声,这山里晚上好起夜风,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外推这些门窗一般。
这深更半夜,荒山野岭,要是我一个人过来,说不定还会有些害怕。
“秦兄弟,你感受到那东西了吗?”葛二蛋手里抓紧那把龙行钩,环顾四周警惕说道。
“放心,那灵魄放着前面大好的女娲庙不去住 , 偏偏选择这种小地方,可能是因为它的本体被拘束在了这。”我猜想着。
“你在身上贴一道符咒 , 将阳气掩盖。”走在最前的赵子龙提醒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葛二蛋是黄河水鬼天生的巨阴之体 , 而赵子龙又是地府鬼将本就不是个人。
我贴了一张隐身去阳符 , 这种符咒贴在身上,一般刚修行百年之内的小鬼都能骗过去。
今天是十五,外面的月亮很圆,这个庙宇年久失修在我的头顶处破了一块瓦,刚好有一团月光照在我的脚底下。
这里面空空荡荡,一切都太过于安静,没有风响没有虫鸣。
我前脚刚跨过庙门的门槛石跟在我身后的葛二蛋一把将我抓住指着左上角,面色大变:“那不是水老鼠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跟着大叫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天我亲眼目送离开的夫妻二人,此时此刻 , 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吊在庙宇之内。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姿势,他们浑身上下的骨骼都被掰断 , 两只手环过脖子倒绑在身后,借着微弱的月光 , 可以看见他们的脚底下,坠着一块沉铁。
“这是困魂术!”赵子龙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困魂术,用来保护他们手脚的红绳是用黑狗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的墨斗绳。
他们生下坠着的那块沉铁,是一块有些年头的玄铁,头上还贴着我从未见过的符咒。
“是我害了他们。”看这对夫妻邓大的快要掉下来的眼珠,可以想象得到他们死之前经历了怎样恐惧的事情。
困魂术必须得在死者生前施法,也就是说,在他们死之前还经历过一段长时间的折磨。
赵子龙一挥手那两句尸体从高空处坠落在地 , 惊起满地灰尘。
我正准备过去检查这两具尸体的时候,赵子龙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安慰说道:“他们绝非因你而死 , 一切都因为一个贪字。”
“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就发现这夫妻二人有些不对劲 , 他们恐怕一早就盯上了葛二蛋身上带着的钱财 , 所以跟踪至此,以为这庙里藏着什么宝贝,所以在白天闯了进来。”赵子龙说道。
“桀桀……这鬼差才就是鬼差,没想到我们做的那么隐蔽,还是被你们看出来了。”
我借着月光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人影被拉长拖在地面上。
这人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水老鼠,他面孔呆滞,满脸的死气 , 在这苍白的月光之下,显得更加的恐怖。
看到这里我眉头不禁一皱 , 既然这夫妻二人都已经死了,他怎么还能原地复生?
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我紧紧抓住这个想法 , 恍然大悟:“ 早在咱们还在河上的时候,你就被调包了。”
在这安静的荒山野庙之中,一具已经死了的尸体突然站在我们的面前,在阴冷的月光之下咧着嘴狰狞的笑着。
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恐怖不?
这东西要真是我们从黄河里逮上来的,那这次可就不是失恋那么简单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瓶无根水沾上柳叶后,点在眉心,用神识探查眼前的这具尸体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面前站着的这个东西严格来说不能够称之为尸体,他虽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死气,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尸气。
“你之前一直附着在水老鼠的身上 , 并没有要他的性命,为什么再去岛上的时候 , 临时决定杀了他?”我沉着的问道。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 竟然想用他老婆作为交换跟我换他一条贱命 , 你说这种男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世界上?”那玩意儿咯咯的笑着,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如同草芥。
这话听的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要知道,之前在船上的时候水老鼠教会我不少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