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却还在,清晰的让她心颤 , 身子软软的靠在软枕上 , 那一刻的她 , 面色苍白如纸。
穆寒书已经蜇了过来,“芯儿 , 让我看看你的脉。”他好奇,因为 , 他发现风竹傲与欧阳永君走进这座帐篷里都会发生一个奇异的现象 , 那就是头痛。
她乖巧的将手腕递向他 , “给你。”想到菩萨说穆寒书为她折了五年的寿 , 这一刻的她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她知道,他是一个真正为自己好的人。
“你先躺下,什么也别想 , 从你醒来 , 你身上似乎起了什么变化。”他低语,已扶着她躺好,然后手指已经搭上了她的脉。
暖暖的两指就在她的手腕处,他听着那一下又一下的脉搏,手指松开时,他望着她,沉声道:“告诉我,你昏睡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身体里有一股气流是他怎么也听不懂的,那似乎不象是寻常人的气流。
孟芯儿想到了菩萨 , 想到菩萨说过的每一个字,她听到的还有在净瓶里看到的,难道那些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吧 ,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 有的只是多了菩萨的那些话而已 , 可那些话才更让她纠结,让她不知道要怎么选择自己的人生。
三个男人 , 三个结,她不知道谁才是解开她心结的那一个 , 而那个牡丹仙子 , 更是没有着落 , 她猜不到牡丹仙子是谁。
孟芯儿摇摇头 , 她没有说,那是天机,而且穆寒书也是那三个男人中其中的一个人,所以 , 说了 , 就只会让她更难选择。
“可我觉得你身上多了一股奇怪的气流,芯儿,他们两个现在谁也进不了这个帐篷了。”
“谁?”
“欧阳永君与风竹傲。”
孟芯儿吃惊的望着穆寒书,“可将军他刚刚还在。”她习惯性的用了一个将军的词汇而不是欧阳永君,那两个字却在无意识间将她与欧阳永君拉近了。
“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或者,他再去向风竹傲确认了,一切也就清楚了。
孟芯儿迷惑的看着穆寒书匆匆离去,她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但是穆寒书说的话,她信。
静静的等待 , 更在猜想着,难道是菩萨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吗?
那个答案其实是让穆寒书雀跃的 , 孟芯儿下意识的不让他们两个进去她的大帐 , 但他却可以,这难道说明他与她有希望了吗?
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算出关于孟芯儿的一切了。
“宁王。”他挑开门帘,甚至等不及风竹傲手下的通报 , 直接就硬闯了进去。
一个侍卫还要拦住他,大帐里风竹傲已经听到了穆寒书的声音 , 他沉声道:“放他进来。”
身影如闪 , 穆寒书如风一样的冲了进去 , 那个认知一直让他兴奋着 , “宁王,他们都醒了。”
“我知道了。”刚刚已经有人来通报过了,可这个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知道欧阳永君是不是在进入那个帐篷里时也会头痛,“还有其它的消息吗?”
“告诉我 , 你之所以不进去探望孟芯儿的原因。”穆寒书追问 , 这件事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风竹傲与欧阳永君真的都会头痛,他就决定,他要追求孟芯儿,这不是一刹那间的冲动,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他要错过自己与孟芯儿之间的幸福呢。
她的第一次,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她并不抵御他。
穆寒书的问题让风竹傲的脸色骤变,“他会吗?”
“会。”穆寒书坦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风竹傲 , 他在等待风竹傲的答案。
“是的,我也会头痛 , 所以 , 那个帐篷我进不去。”风竹傲背对着穆寒书 , 也明白了穆寒书亲自赶来的目的,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吧 , “芯儿现在只信任你,你好好照顾他吧。”不知道为什么 , 只要不是欧阳永君留在孟芯儿的身边他的心就多少会安稳些。
“你 , 不介意我照顾她?”穆寒书诧异 , 不相信风竹傲会这么无私大度。
“那一箭 , 是我对不起她,我不想她出事。”
“或者,只是暂时的吧,等她想开了 , 便谁都能见了。”穆寒书为孟芯儿身上那股奇异的气流所震撼 , 她的心绪竟然能够左右别人的身体反应,竟能够让两个男人同时头痛,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会想要见我吗?”风竹傲转身,期待希望的眸光中写着许多的不自信,他是宁王,但在他手握千军万马之际,他才发现对孟芯儿他却有着太多的无奈,而欧阳永君又何尝不是呢。
“会的,因为 , 她会要你放了欧阳永君,她会让你退兵 , 所以 , 她一定还要见你。”
风竹傲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苦 , 这两个都是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可他已经答应了孟芯儿 , 如果真的可以不再头痛,那他想过无数次的那一个画面是不是就可以实施了呢?
就算真放了人,他也要让欧阳永君记住惹他宁王的下场。
望着穆寒书已然离去的背影 , 风竹傲紧紧的握住了拳 , 他不放弃。
欧阳永君的帐篷里 , 他在大吼 , 甚至不顾他的伤口不住的渗出的血,“孟广孟寒,我要见他们。”他明明记得孟广孟寒是随他一起来的,不可能他活着他们却不见了。
就在他一声接一声 , 不停的吼过之际 , 门外,传来了高立德哑哑的声音,“来人,把他绑起来,嘴也给我堵起来,他再也不是一只虎,他从此就是一条虫。”
暗夜的风里,所有的所有都没有按照预期的而发展,有一只黑手一直在无形的操控着一切。
惊恐中 , 不过片刻间,几个人就让欧阳永君再也动弹不得。
风竹傲的大帐里 , 一纸宣纸铺就 , 羊毫笔拿在手中的时候 , 他挥挥洒洒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字,那些字就是他此时的心思 , 无从说与人听,那么 , 就写给自己。
孟芯儿 , 你是我的妻子 , 是我拜了堂拜了天地的妻子 , 得到你,是我应该的。
所以,从你再见到我的那一刻,你就只能是属于我的。
他在心里默念着 , 笔尖划出了一连串的字符 , 洋洋洒洒了一整张纸,可心呢,却怎么也不踏实。
身后,一股风至。
“王爷,人带来了。”
风竹傲一挥手,指着角落里的箱子道,“放进去。”
“是。”
门外,被五花大绑装在袋子里的欧阳永君就这样被送进了风竹傲的大帐,他胸口的伤还在流着血 , 一滴一滴渗透了他的衣衫也渗透了那布袋。
心在恨着,孟芯儿真狠呀 , 她不仅不念他救她之情的帮助风竹傲抓了他 , 甚至还让风竹傲羞辱于他 , 这就是她的目的吧,他从前真的看错了她 , 她果然就是一个妖。
妖女,她是妖女 , 她该死 , 可他却傻瓜一样的救了她两次。
李卫的话是对的 , 他就是一个傻瓜。
不知道风竹傲要怎么对付他 , 可他一直记得那个哑太监的声音,那太监说他早已不是一只虎,他是一只虫。
那份羞辱让他的心里瞬间就刮起了无名的火,可他现在真的就只成了虫 , 甚至无力反抗楚军最普通的兵士。
身子 , 就在他迷乱的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就有了踏实的感觉,他被放在了什么地方,随即,袋子开了,他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袋子从自己的身上滑落,可他还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眸中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可身下坐着的似乎是木板 , 因为,并不凉。
静坐着 , 伤口还是痛 , 可他却毫无办法 , 只能让时间来慢慢恢复自己的功力,他身上的毒虽然未解 , 可他的功力他却有办法恢复,那哑太监错了 , 他欧阳永君从来都不会是一条虫 , 因为 , 他的名字叫做欧阳永君。
他闭上眼睛 , 即使不能动,他依然可以运气,他的内力是天山派最邪门的一种,也与常人所学的不一样 , 他不需丹田运气 , 只需运转罩门四周的五经八脉就可以让自己的功力恢复七成。
有了那七成,对付风竹傲是绰绰有余了,他从来都不会坐以待毙,孟芯儿让他死,他就偏不死。
那怨气让他的斗志更盛,眼睛阖上的时候,一股狠戾之色送出,孟芯儿,别让他抓住她 , 否则,她就真的要永远的成为他的奴仆了 , 他再也不会放过她 , 放她离开的一律杀无赦 , 就连孟广孟寒和李卫也不例外。
箱子的外面很静很静,他收起心神 , 开始运功。
……
穆寒书已经回到了孟芯儿的帐篷里,才挑开了帘子 , 孟芯儿就问向他 , “你刚刚说的 , 都是真的吗?”她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上也有了那种奇异的法术呢 , 真神奇,竟然不必她施法。
“是的,他们两个只要进了这个帐篷,就无一例外的会头痛 , 芯儿 , 我想,是你身上那股奇异的气流所至,你告诉我,你昏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没有。”孟芯儿不能说,说了,天机就会泄露了。
“可他们两个身上所发生的又怎么解释?”
“我身上原本就有妖气呀,这也没什么奇怪,谁让他们两个一起惹我生气了,我真的一直在气他们两个。”她坦白,这是真的。
“那你就试着也生我的气 , 让我看看我会不会也头疼。”穆寒书突发异想,孟芯儿身上的这份特殊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