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派人招呼我这个夫人的恩人吗?”龙非离眯缝着一双眼睛,他终于试出来了 , 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大将军的克星。
一物降一物 , 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只是 , 那当局者还不自知罢了。
四哥的话是对的,想要稳住欧阳永君的心非此女子不可。
什么恨她入骨 , 那根本就是恨之切爱之深。
可惜欧阳永君并不自知。
……
士可忍孰不可忍,再不出手 , 他欧阳永君的面子可就真的丢大了 , 他不出声 , 却是在瞬间就狠狠送出一拳 , 多少也要给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六王爷点教训才是。
他不怕六王,更不管六王有多少权利和势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 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六王爷。
龙子非身形一晃 , 虽然有点狼狈,但至少躲开了那凌厉而来的一掌,折扇刹时就塞进了笼袖里,“本公子不玩了,睡觉去也。”
一闪身,他便举着那油纸伞扎进了雨中,再也不管身后的欧阳永君和孟芯儿了。
送佛送到西,他尽力了。
欧阳永君一拂衣袖,也不追赶 , 追了又有何用,他能奈六王如何 , 只不怕他就是了。
飘身而回至门前 , 一抖那身上水珠 , 这才踏入房中。
床上,女子蜷缩着身子如羔羊一样的缩在被子里 , 身子有些抖,她还是冷。
回首 , 门掩尽 , 不许屋内春光流泻。
欧阳永君闪至屏风后 , 再次换下湿衣 , 一身干爽出来时,女子的一截藕臂不知何时已裸~露在外,那皙白的玉肤让他不由得心一颤,鼻血顷刻间流出 , 沿着唇角滴淌落地。
他才想起自从他在孟芯儿的面前要了婉儿之后 , 他竟从未再碰过女人。
飞至床上,抓起那藕臂轻蹭着,竟是贪恋那一份香,三年了,他的女人死了,因她而死。
可是她呢,此刻竟是在他的床上。
有些可笑,可是更可笑的是他此刻竟然很想要,想要她的身子。
鼻血还在滴淌 , 可笑的张扬的滴淌在绣着牡丹花的锦缎被子上,就好象女子的处子之血一样 , 惹人心颤。
可是 , 她的身子早已不洁了。
她嫁了风竹傲 , 嫁了他三年。
那三年,那臭男人要了她多少次了?
他忽的感觉到了肮脏,牙齿顿时咬将下去 , 就咬在孟芯儿皙白的玉臂上,转眼间 , 齿痕深深 , 竟是红肿了起来 , 却不惹眼 , 只惹人怜。
他面对她,一声声的问:“孟芯儿,我到底要怎么对你?”
“孟芯儿,你告诉我,你真的就是轻舞吗?”他还是不信 , 不信那个在青楼妓馆里一样淡定如花的女子。
怪不得他一见那轻舞就只觉她不凡 , 即使看不到那面纱下的容颜,他也感觉到了她的不凡,却不想,那是又一个孟芯儿。
此番想来,竟是心惊肉跳,他,竟是娶了孟芯儿了呢?
那么,此时,她是他的夫人,他的妻子了?
正自恍惚间,女子嘤咛一声 , 那手臂上的痛让她皱了皱眉头,随即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臂 , 有些冷 , 被子外的手臂真的好冷。
他松开 , 任那手臂滑落,然后乖乖的钻进被子里 , 仿佛,他从未吻过从未咬啮过。
“将……军…… , 快走 , 快离开。”她突然间梦呓而语 , 竟是在那雨中她求人劝他离开时之语。
那梦呓让欧阳永君的心一颤。
可是随即的 , 他的心又跌入冰窖,“父皇,放他走,别杀他。”
这是什么话,难道她的话意里已预示了那最后胜了的是她父皇吗?
她是在为他求情不许她父皇杀了他吗?
他突的掐向了女子的脖颈 , 都说她是不祥之人 , 难道,她真的还会带给他一场惨败吗?
“父皇,你……”女子又是一声梦语。
欧阳永君忍无可忍,手指顿时使下力去,顷刻间,女子的脸上已是一片惨白而无颜色。
“咳……咳……”她的小手不自觉的抓向那掐在她颈项间的他的手,“将军,保重,芯儿去了……”
头一歪,咳声止,梦呓没了 , 潮红顿去,小脸上 , 一片灰白。
他怔住 , 竟是傻了。
不要。
他没想她死。
他不要如那药王谷般的故事再上演一次。
可是 , 她真的乖了呢,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被子里。
他抱起她 , 才想起她一直在病着,他却雪上加霜的掐住了她的颈项。
探着她的鼻息 , 温热的 , 却不象是已死去。
“芯儿 , 你醒醒。”他大叫 , 坏女人,她在吓他,睡着了也要吓他,害他差一点就失了魂。
他这一摇 , 竟让她的发丝散乱 , 如飞一样的飘舞在他的眸中,她却还是紧闭着眼睛,安祥的睡容在他的摇晃中不改初衷。
吻,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落下,他想要吻她,是不是吻了,她就能醒来。
她是妖孽,他不知道要怎么对她。
明明一切都是掌控在他的手上的,可是 , 其实最无助的是他而不是她。
这天下,竟倒转了过来。
他 , 才是败给了她。
不行。
他要补偿。
他要吻她。
唇 , 就这样在狂乱的心舞中落了下去。
这吻 , 再也不是喂药时的那般只是轻触她的吻。
这吻,带着的是几多贪婪的味道 , 贪婪的让他都不敢相信。
四片柔软勾绞在了一起了,他从未尝过她的深吻。
就在期待中 , 就在无比的好奇中 , 他勾起了酣睡中的她的丁香。
先是轻轻的搅动 , 带着几分邪肆 , 几分狂野。
怀中女子轻颤,睡梦中再加上他的低吻,让她的口齿早已不清。
她缓过神来,低低的“唔”了一声 , 他大喜 , 舌尖开始狂放的搅着她的,“芯儿,我要吻你。”他在心里呐喊,如果不是她阴差阳错的随着风竹傲逃了,其实,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她逃了,却又来了。
其实,是因为他放出去的假消息,他知道的。
她以为他伤了 , 所以她就来了。
她的心,比海底还深 , 那城府 , 他怎么也看不懂看不透。
她就是一个怪女子 , 奇怪的让他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女子开始回应了,或者是她潜意识里的回应吧 , 她似乎并不讨厌他。
她的舌轻动着,他突然间发现她的回应竟是毫无章法 , 竟是青涩无边。
诱人的小东西,连这样的时候也装着清纯吗?
有些气 , 不过他不敢再试了 , 生怕再一手掐下去 , 她就真的断了气了,那他,岂不是连恨她的时间也没有了吗?
人死了,恨着也没了意义。
呼吸开始急促,他快要被她的反应搅得乱了心湖。
原来 , 他的心也会乱 , 乱得无法平展。
唇齿勾缠着,他深吻着她,竟想让这一刻永远停伫,他要永远继续此时唇齿相依的美丽画卷。
鼻血越来越浓,湿了被子,湿了她的身子,雪白,染上嫣红,让她更添花的娇艳。
暖暖的屋子里 , 她的身子重新泛起潮红,似乎还是冷 , 她还在烧热 , 所以 , 她才迷糊的什么也不知道的要勾着他的颈子,似乎在索要着他的吻。
甜美。
酣畅。
他爱极了此刻的她。
只有欲。
那心念一动 , 整个身体都如脱疆的野马般只想把她压在身下。
她的小手还是圈在他的颈项之上,轻柔的动感中 , 泛着她身体上淡淡的香 , 他嗅着 , 不想移开身体。
脱疆的马继续狂野奔放。
大手 , 开始移动。
恍惚中,血意更浓。
浓得,让屋子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那味道。
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发誓 , 那绝对不是屋外传进来的 , 那房门,他关的严严的。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浓的让他眨不动眼睛。
他费力才勉强的睁开眼睛,唇起,再也吻不下去时,他猛的一掀被子,才发现,她的身下那血 , 竟如泉涌。
刹时,那脱疆的野马怔在了当场 , 他慌了。
他摇撼着孟芯儿的肩膀 , “芯儿,你怎么了?”
“芯儿,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血?”
回应他的是女子依旧娇酣的睡容。
他不吻她 , 她便睡了。
就在他迷惑,就在他恐慌之际 , 神奇般的,她身下的血突然止住 , 突然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怔怔望着她光裸的身体 , 他低低道:“孟芯儿 , 你果然是妖孽。”
是了 , 她是妖孽。
而他,却已爱上了这个妖孽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