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她饿得肚子都疼了 , 可是 , 进进出出熙王府的人中却就是没有燕非熙。
他去青楼妓馆找女人开心去了吗?
他对那样的地方 , 似乎极为的熟悉。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夕雅越来越不懂了。
皇宫,荣华宫 , 厅前的玉石地板上,燕非墨和燕非熙已经跪下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可 , 青散灵的解药还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 若不是这宫里的女人是他们的母妃 , 只怕 , 两个人一起出手了。
“都怪你,给你制造了那么多机会,若是你得手了 , 生米煮成熟饭,她不想嫁你也要嫁你了 , 笨蛋,猪。”燕非熙口不择言,想什么骂什么,青散灵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会死人的。
燕非墨听着燕非熙刻薄的话语,突的笑了,“原来,你也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我从来也没喜欢过她。”打死也不承认 , 他不过是有些欣赏她敢去青`楼那样地方的勇气罢了,这不算喜欢吧。
喜欢与欣赏 , 是不一样的。
“若是你答应了 , 或者 , 母妃不会下手。”还有,要怪就怪昨天的天气 , 若是不下雨,她也不会被灌了药的 , 这让他 , 又去怨谁呢。
头痛 , 一想着她随白梦展离开时的双双背影 , 他的心就隐隐的泛着酸味,竟是止也止不住。
“喂,别把你的女人推给我 , 我府里已经有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了,再多 , 只怕哪天我不上朝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精`尽人亡了。”嘻笑着,燕非熙邪气的说着这些,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好女人,宫里宫外皆闻名。
“还是想着怎么让母妃说出青散灵的配方吧,或者,这样还有救。”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惠贵妃的寝房传出脚步声才停了下来。
“二位王爷 , 娘娘说了,青散灵的毒从来都是没有解药的 , 不过配方她倒是有的 , 现在就拿给二位王爷 , 能救了她就是她的福份,若是救不得 , 那也是她命当如此,二位请回吧。”
这就是他们娘亲 , 从来都是这样的冰冷无情的。
或者 , 也只有这样的人 , 才能在这宫里屹立不倒 , 几十年如一日的被父皇盛宠,燕非墨伸手接过,一眼扫过去时 , 心已凉了半截,只剩下两天了 , 两天,又如何能配出这么至毒的青散灵的解药呢?
“六弟,走吧,死马当活马医,或者,还有救。”
或许吧,入宫时,他已经让温康去找天下的名医了,只是一天之间不知道有几个能赶到墨王府,夕雅 , 如今,不求你嫁我 , 只求你安好如初。
天黑了 , 夕雅初还能静静的坐在熙王府的石狮子旁 , 可是这会儿,她坐不住了 , 不止是因为身体里的凉,还有 , 口鼻间那股子呼之欲出的血腥的感觉 , 入目的所有都是摇摇晃晃的 , 他还是不肯回来 , 不肯见她。
呵呵,她如今已没想要嫁给他了,只是 , 只是要找到孩子们,只是要把孩子们托付给他罢了。
却是怎么样的狠心呢,就是不给她机会吗?
轻轻的起身 , 身子如风一样的飘走在安城的街道上,仿佛,只剩下了一缕魂,再也无归处。
她要死了吗?
漫无目的的走着,却在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时,才发现她居然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风尘别院。
低头看看自己,还是那天入宫时的小厮的穿戴,她想进去坐坐,就当是碰碰运气吧 , 若是能碰到燕非熙,就最好了。
人晃到了门前 , 却被守门的打手给拦住了 , “出去。”
狗眼看人低 , 她变成小厮就没人把她放在眼里了,“让你们嬷嬷来见我 , 然后,你再问她有没有胆子把我拒之门外。”那天 , 燕非墨可是给了很多银两的 , 那样阔绰的手笔 , 这京城有几个人能出得起呢。
她这一吼 , 那守门的立刻就软了下去,手一递,那是要银子呢。
伸手摸摸 , 她口袋里空空如也,只得随手取了一块身上的玉牌递给了人家 , 那是墨王府的东西,好象府里的小厮都要佩戴的,陪他入宫时温康递给她她就戴了,也没在意,可,那守门的一接过去脸色就变了,“公子快请。”那玉佩上只一个字,“墨”字,那是只有墨王府的墨王爷才会用的一个字 , 守门的当下就傻了,一边请她进去 , 一边拿着玉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后厅 , 说不得 , 得让人照看着这位小爷一下,不然 , 若是别人也看走眼了,只怕这风尘别院会惹下祸事。
这安城 ,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当朝的几位皇子 , 谁也说不定是哪位皇子要做太子爷呢。
夕雅被请到了厢房 , 她饿了 , 她累了,“上酒菜。”见不到燕非熙,就好好的吃一顿吧 , 以前做云家大小姐,她要顾忌很多很多 , 后来嫁到了墨王府,她更没有机会肆意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就狠狠的吃一顿吧,这样,即便是死了,也心甘了。
酒肉穿肠过,抑制着满身的不舒服,夕雅大口的喝着酒,仿佛那是水一样,这里的人真好 , 只是一块玉佩,便她想要什么就上什么。
该死的燕非熙 , 就是不见她 , 熙王府不见他 , 这里也不见他。
“呵呵……哈哈……”她傻笑,那一晚 , 就当是一场梦吧,从此梦去 , 了无痕。
“爷 , 她在这里。”门口 , 男仆低低的一声报禀 , 随即撩开了门帘,燕非安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身上,母妃让他来 , 那便来了,“夕雅……”他低唤 , 喉结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