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传膳吗?”
三天三夜,他已经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他吃不下。
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 安城说小不小 , 可说大也不大 , 还是他的地盘,他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呢?
“传。”吃口东西定定神,他就不信他搜不到那个野女人。
侍女端着饭菜一一的摆在书房里一个临时放下的小餐桌上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一回墨王府 , 书房就成了他唯一的落脚点。
四菜一汤 , 他不喜欢浪费 , 徐徐走到餐桌前 , 可才一坐下,目光便倏的落在了一个盘子里的烤鸡上,没有任何的停留 , 身形迅速的飘出书房,直奔小厨房。
“你说 , 最近怎么天天闹鬼呢,总是丢东西,唉,可是报上去几次了,也没人下来查一下。”
“真希望王爷不要发现那只鸡少了一个鸡腿,最好他不要吃呀,不然,我们可惨了。”
“天天丢东西吗?”一挑门帘,燕非墨闪了进去。
“王……王爷……”厨房里的人吓了一跳 , 立刻整齐一致的全跪了下去,王爷从不来这种地方的 , 但是现在 , 王爷就是来了 , 吓得他们一个个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回答我的问题,最近几天是不是天天丢东西?”
“是……是……”为首的厨师颤着声音说完 , 人已经抖成了筛糠样。
“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给我乱嚼舌根 , 若是再有听到 , 凌迟处死。”
“是。”齐刷刷的应了 , 其中的一个帮厨的甚至吓得尿了出来 , 凌迟处死,王爷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呀,丢了东西还不许说 , 王爷真是古怪,可 ,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功夫,燕非墨已经闪出了小厨房。
“爷,你这是……”候在门外的温康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懵了。
“去云清小筑。”他算对了安城,却漏算了那个女人居然藏身到了他的墨王府。
是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云夕雅,果然够‘狡诈’。
“爷,锦衣卫才围了王府。”温康亦步亦趋的随在燕非墨的身后,可是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 锦衣卫的人来了,那就说明皇上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 今晚 , 只怕再找不到匕首 , 墨王府真的要遭殃了。
“随他们。”
飞身而起,燕非墨再也等不及了 , 颀长的身形飘掠向那个他五年都不曾去过的地方,每近一步 , 他的心都在狂跳着。
夕雅,她真的死了吗?
墨王府。
云清小筑。
夕雅静静的伫立窗前 , 树梢上一轮明月 , 端得清悠绝美 , 如银的月光洒在周遭,映衬着屋内屋外如画一般。
回来墨王府三天了,可是心底里依然除不去初进来时的那份震撼 , 这里,一草一木 , 一桌一椅,所有,都如当初,就连临窗的书桌上的书也是她五年前翻开的那一页,仿佛,她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云清小筑一样,仿佛,那五年只是空白了一段时光而已。
不懂他了,她真的不懂了。
把她浸猪笼的是他 , 可是,保留了云清小筑的也是他。
身后 , 伊邪和伊舞还有小白正嘻戏着 , 回头看过去 , 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怎么也看不够呀 , 原来她的儿子女儿就是长得这个样子的,那夜的那个男人,难道也是个王爷吗?
每每想到这个 , 她的眼前便会不自觉的飘过熙王的面容 , 熙王与燕非墨非常的相象 , 那么,其它的王爷呢?
孩子们的生身父亲到底是谁呢?
一股风至 , 吹着她打了一个冷颤,直觉一股陌生且又有些熟悉的气息悄然而至,夕雅倏的站了起来 , 是燕非墨,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能感觉到他 , “邪儿,舞儿,带上面具,不许摘下来,否则,有危险。”低低说完,才一转身,敞开的窗口便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迎面飘来,他的速度 , 快得让她咋舌。
一个多月了,他的伤早就好了 , 他的体力也早就恢复了。
修长的手瞬间就紧紧的扼住了她的咽喉 , 另一手却是轻轻抚上了她的脸 , 一寸一寸,徐徐抚过。
真的 , 那肌肤的触感告诉燕非墨这张脸绝对是真实的,可 , 为什么刚刚远远看见她时,第一个感觉她就是当年的夕雅呢?
静静的看着月色中的这张放大的容颜 , 依然绝美 , 却多了几分的野`性 , 不是,不是他的夕雅,绝对不是。
“喂 , 你放手,不许你欺负我阿姨。”两个小家伙已经发现了不对 , 伊邪迅速的拿起了弹弓,从小他就喜欢这玩意,用来打鸟绝对一打一个准,所以现在,小伊邪把燕非墨当鸟了,没有迟疑,不客气的一个小石子就飞向了燕非墨。
扼着夕雅咽喉的手一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耳听得风声,燕非墨带着她避过那枚石子 , 斜斜飘出窗外,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 却是如记忆里一般的倔强 , 他不松 , 她也不求他,眉皱了又皱 , 他终还是松了一松,淡声道:“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