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机,担心吵到小时归 , 就去了另一个房间打电话。
可是 , 无论是顾宇城 , 还是朱云鹏还有姚鑫 , 谁的电话也打不通。
象一堵高大无边的厚厚的石墙堵在了我的面前。
我觉得自己的胸膛,简直要爆炸了一般地难受。
我想来想去 , 又给周家豪打了个电话 , 周家豪倒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 我感觉心里似乎通了一些气息。
“周老师 , 你听见什么消息没有?为什么顾宇城和朱云鹏还有姚鑫的手机都打不通了?”我着急的问着。
“我也给顾总打了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关机,也是打不通。”
我听见筱敏在一旁问着,“谁啊?”
我让周家豪把手机给了筱敏,“筱敏,你今天准备干什么去?”
筱敏叹口气 , “公司这阵子停着,我也没什么事做。”
“那你到我这儿来吧。”我几乎是迫切的说着 , 说实在话,我没有了顾宇城的消息,身边又没个可以说话的人,感觉心里晃晃荡荡的。
筱敏来了以后,我和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说到顾宇城这里,她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我让她帮忙照看时归,一个人开车去了市里。
我先是去了环宇公司,门口依然萧条 , 但是没有那么多记者了,但是增加了几个没什么神采的保安。
我又开着车去了医院 , 医院也还是老样子 , 记者和家属明显的少了 , 还有几个看似别有用心的人在那里转着。
我想了想 , 感觉顾宇城有可能在我们的别墅,于是我又开着车去了别墅。
我一进小区的大门 , 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我一看 , 顿时心里明白了。
原来那些记者和别有用心的人转移了地点 , 到小区来找顾宇城了。
他们对进出的人检查的似乎特外严格。
我心里明白了 , 顾宇城在别墅里,肯定能看到这些,所以他干脆把手机一关,不出来了。
筱敏的车上有墨镜 , 我拿过来戴上,放下了车窗。
“你是谁 , 来这个小区干什么?”一个胖胖的三十左右岁戴着眼镜记者模样的男人问着我。
我看着他,摆摆手,示意无可奉告。
另外两个女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有过来了。
女人扒着窗口,手里拿着话筒对我说,“请问你是这里的住户吗,如果是住户,麻烦你配合我们一下好吗?”
我把墨镜往上抬了抬,“想让我配合你们什么?”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市立医院的‘导尿管’事件了,致使一人死亡,十几人受感染 , 现在,这件事他们没给个说法 , 现在又试图买通死者家属作伪证 , 这种人赚钱也太亏心了 , 这种人渣就是社会的毒瘤 , 我们记者就应该把这些人渣的行为,全部地报道出来 , 让广大市民了解真相 , 一起痛斥他们的行为 , 让他们无地自容,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女人的口才很好 , 张嘴说话就收不住。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引得周围不明真相的人也跟着起哄,“这种社会人渣,就应该绳之以法!”
“对!谁家没有老人孩子,这种黑心钱他们竟然也敢赚 , 还敢去买通死者家属,这心也真是太黑了!”
…… ……
我的耳朵里乱七八糟、此起彼伏塞着这些内容。
顾宇城难道知道了死者家属住在哪儿,真的派人去谈 , 结果谈起来有困难,就想出了花钱买通人家?
我的脑子有些懵,相信顾宇城的脑子有的时候也会懵,难道他一时糊涂,真的这样做了?
我已经感觉到身边这些人发自心底的愤怒了。
我信任顾宇城,并且也查到了姜桦那里的线索,所以我知道“导尿管”事件,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也根本无法说服这些义愤填膺头脑发热的人们。
我虽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 , 替顾宇城说话,肯定会遭到群起而攻击的 , 但是我想 , 我是不是能合理的组织语言 , 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 让他们不这么冲动,把了解事情的真相提到首位来呢。
我看着那些记者和居民 , 清了清喉咙 , 张嘴说话了 , “各位记者 , 各位居民,你们的心情我是李姐的。作为记者,你们是党和政府的喉舌,担任着社会各界的舆论报道 , 工作之辛苦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想说的是,市立医院‘导尿管’事件 , 现在正在进一步调查中,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你们是不是更应该把苗头对准事件真相,而不是在小区里煽风点火,扰乱居民休息!……”
我张嘴一说话,情绪不知道怎么就上来了。
想到顾宇城被围困在这里,看着这群头脑发热的记者,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知道你们是帮整个社会祛病除海的啄木鸟,可是祛病除害之前,是不是也得勘察清楚 , 到底哪一棵树木是生病的,最起码不能照着好木头猛啄吧!”
我的话音落地,立刻引来一片议论。
有的记者脸上挂不住了 , 停顿了一会儿 , 直接冲到我面前 , “我问你 , 你到底是顾宇城的什么人,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谈护着顾家 , 你这个态度,让我直接怀疑到你的身份……”
这时人群中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认识我的人 , 毕竟以前我在这里住过 , 顾宇城又是那么一个公众人物。
一个微胖的女人直接冲到我面前 , 对大家说,“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话啊,她跟顾宇城有关系,她是顾宇城的前妻!”
女人的话音落地,就像平地里扔了一个炸雷 , 那些人立刻把我围攻了。
我被他们从车上拽下来不说,有的人揪我的头发 , 还有人往我身上扔石子,甚至生鸡蛋也砸过来了……
一些理智尚存的记者,过来护住了我,“即便她是顾宇城的前妻,在法律上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大家不要冲动。”
又有记者冲了过来,“你说的是那么回事。可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当初他在顾宇城的婚礼上强走了顾宇城,把新娘扔在了台上 , 后来他们结了婚,当时这件事 , 很多人都知道的 , 还发了J市娱乐晚报的头条。”
那几个理性尚存的记者 , 听见这么说 , 也开始动摇。
人们又一次开始把我围攻,各种闪光灯在我的眼前“啪啪”地照着。
保安过来维持秩序也不管用了 , 毕竟顾家现在处于弱势地位 ,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 , 我不是不懂。
我把那些人拍着照 , 撕扯着,最后把心一横,随便吧,大庭广众之下,还能把我怎么样?
就在这时 , 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群不明真相的糊涂记者,把一个无辜的女人围成这样你们心安吗!”顾宇城的声音很大 , 登时把围攻我的人吓了一跳。
有几个记者自动地退到了后面。
我看着顾宇城,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是他的前妻,毕竟在法律上跟他没有关系,这些人围着我闹,闹一会儿就会明白过来,他们闹我是没有意义的,可是顾宇城,作为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你出来干什么!
顾宇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写满了愤怒。
他走过来 , 拨开那些记者,直接来到了我身边。
我知道此刻我不能说话 , 我们说任何一句话 , 都会被这些记者捕风捉影。
我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 可是顾宇城根本不看我 , 他紧紧地站在我身边,生怕我再一次的被围攻。
那些记者想染被顾宇城的气场震慑了 , 竟然半天没怎么说话 , 不一会儿 , 有一个记者提前醒过神来了。
他摇了摇头 , 似乎是鼓足勇气似的,走到了我们面前,拿着话筒对着顾宇城,“顾总 , 你说她是一个无辜的女人,那么我问你 ,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你是一个有罪的男人?”
什么时候有人这样地跟顾宇城说过话?
我的心不禁又一次提了起来。
其他的记者好像还不能看明白事态,所以还在一旁观望。
可是那个记者,见顾宇城不说话,似乎得理了似的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顾宇城的眼睛已经在冒火了,可是那个人却似乎浑然不知,亦或者是想显示一下他的无所畏惧。
“当初你们在婚礼上逃走,你抛弃了做国际大律师的未婚妻,娶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请问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记者说完 , 不以为然地挺了挺腰杆。
“你再说一遍!”顾宇城的声音已经明显的愤怒了。
记者说这样的话,已经明显的不是采访 , 而是人身攻击了。
“我是说 , 当初你你抛弃了做国际大律师的未婚妻 , 娶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 请问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记者很不看事地又重复了一遍,同时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可是不待那眼镜扶稳,眼镜就从他的鼻梁上飞了出去!
我看见顾宇城一个健步就冲过去了 , 挥手就给了记者一巴掌 , 记者的眼镜瞬间飞了出去 , “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的还有记者的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