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笑着绕着床走了一圈,高跟鞋有节奏的踩击着地板 , “一件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出去。”叶初云冷冷道,因为动气,他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一张白色的A4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丁依依承诺在叶初云离世之后把叶氏归还给叶家 , 一分都不留。
“你很好奇这是怎么来的吧。”傲雪站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慢慢的说道:“我把她抓到了公园,当众脱了她的衣服,让所有人都来看她是怎样被人一件一件的剥了衣服狼狈的躺在地上。”
“我要杀了你!”叶初云挣扎着下床 , 脚刚沾到地面整个人就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傲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 眼里满满的都是报复的快感,这个男人当初在她怀孕的时候就想杀了她,后来又把她关在叶家准备把她饿死!她怎么能够不恨!
“你可能还想知道,除了这件事情以外 , 我让人在你的体内取了精子 , 然后让人抓住她,岔开她的双腿 , 冰冷的器械在她的体内捣鼓着 , 我这可是怕你们叶家绝后啊,帮你们做试管婴儿啊,结果她都不配合!”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腕就叶初云狠狠抓住,力气之大,她痛得呼气,“你这个贱女人!”
叶初云目眦欲裂,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扒皮拆肉!要多心狠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气得全身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极度的缺氧和愤怒导致他的身体出现抽搐的症状。
“看来快被气死了啊。”傲雪轻松挣脱他的桎梏,看到手腕上已经被握青紫的地方,她神色一冷。
叶初云瞳孔发散,急促的喘息着 , 他挣扎着想要拿起放在床头的对讲机,一只手却比他抢先一步。
“你是想拿这个东西吗?”傲雪笑眯眯的看着他 , 在他想要杀人的眼神里一把把对讲机扔出好远。
“哈哈哈哈!”她张狂的笑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丁依依就快来了 , 她转身,“哦,对了 , 你有一个好奶奶 , 丁依依还在机场放着几千人的面下跪了呢。”
医院外,夏一涵道:“我和奶奶约好了,门口看着的人我也撤掉了 , 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谢您。“”丁依依衷心说道。
目送着夏一涵的车子离开 , 丁依依刚转身,迎面走来一个全身黑的女人 , 女人步伐匆忙 , 黑色的套头大衣把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更不用说黑色的大口罩和墨镜。
女人低着头匆匆从她面前走过,丁依依疑惑的嘀咕了一声,“有这么冷吗?”
病房虚掩着,丁依依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叶初云跌到在地,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夜晚,本来应该平静的医院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半夜被召回的医生急匆匆的走进手术室,丁依依哭着想要跟进去,“你们让我进去看看他好不好!”
“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护士冷漠的推上手术室的大门。
丁依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 脑里回想着刚才触摸叶初云时他身上冰冷得让人绝望的触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臂被人狠狠拽住 , “我们叶家到底欠了你什么啊!为什么每次一摊上你就没有好事,初云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一见到你就闹得进了手术室!”
丁依依身体随着付凤仪的拉扯而轻摇着,她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 只能呆呆的看着她脸上的泪水。
夏一涵神色复杂,心里竟然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帮了这个孩子 , 那初云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可是他明明那么期待见到丁依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做的。”
良久 , 丁依依才艰难的发声,“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居然还能这么说!”付凤仪气得全身抖个不停,她剧烈的喘息着 , 呼吸沉重 , 佣人赶紧拿着血压计给她测量血压。
叶子墨见她太过于激动,给莫小军使了使颜色 , 可是莫小军也悲伤过度 , 没有发现他的动作,身边衣料摩擦,夏一涵默契的上前。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走向付凤仪,夏一涵安慰道:“妈,现在初云还在病房里,我们应该齐心协力的给他祈祷才是啊。”
叶子墨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帮腔,“我听说在印度有一种玉能够保人平安,就是不好弄到手。”
“什么玉?我来弄!”付凤仪一听有办法立刻振奋起来 , 眼里也有了希望,她拉住叶子墨的手 , 急切吩咐道:“妈妈来想办法,你告诉妈妈是什么玉?”
看着夏一涵陪着付凤仪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捂着脸颊的丁依依神色里忽然也有了光彩,她冲到叶子墨面前 , 神情激动,“什么玉?我亲自给他弄来,我去印度。”
叶子墨看向她 , 语气淡淡的 , “没有这种玉。”
她后退两步,直到背脊抵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心里的希望落空 , 她的心像被人狠狠的践踏过过般难受 , 她眼前漆黑一片,只能双手奋力的往后撑不让自己倒下。
叶子墨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 走到莫小军和海晴晴面前,拍了拍莫小军的背,抿着的唇线吐出一个词,“顺其自然。”
莫小军身形一震,缓缓的蹲在地上,眼神有些迷茫的投向手术室的大门,就听见叶子墨大呼,“弟媳!”
他急忙回头,眼瞳猛然缩小,猛地站起来把已经陷入昏迷的海晴晴从叶子墨的怀里抢出来 , 拦腰抱起她疯狂大喊,“快叫医生,医生在哪里!”
四周喧闹过后又是一阵安静 , 丁依依靠着墙壁,海晴晴昏倒引不起她情绪的波动,她的心好像随着冬季被冻结住了,可是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呢?还有春天吗?
走到手术室 , 里面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怎么可以连脚步声都没有呢?
她伏在门上,脸颊死死的贴紧了手术室绿色的大门 , 还是没有 , 什么声音都没有。
恐惧就这么随着绝望呼啸而来,她忽然直起身子,伸手猛地砸向门板。
“砰砰砰!”剧烈的拍门声格外的清晰 , 不一会 , 门被打开,一名护士拉下口罩,“你干什么!”
她透过护士的肩膀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 一根长长的管子从他的口腔里伸进去 , 可是胸腔浮动却十分轻微,她颤抖着问,“还活着吗?他死不了对吗?”
护士缓了神色,“现在算是恢复过来了,先等通知吧。”兴许是看她神色过于哀恸,护士叹了口气,“你在这里等也没有。”
绿色的大门重新被关上,丁依依又开始绝望的,孤独的等待。
她像游离在世界边缘孤独的狼,一面是悬崖 , 一面是峭壁,没有同类 , 没有爱,她只能等。
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走廊橙黄色的灯光让人摸不准时间 ,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她猛的站起。
长时间不活动的四肢僵硬得像被人施了魔法,身体麻痛得不像话 , 她步伐不齐 , 眼看就要跌到。
医生及时扶住了她,有些惊诧的问道:“这四个小时你都没动?”
原来已经四个小时了,她着急的站直了身体,“他是不是转危为安了,您出来就意味着他转危为安了对吗?”
医生冷漠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怜悯 , 他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 所以体会不到丁依依的痛苦。
“这是病危通知单,病人有生命危险 , 希望家属能好好考虑 , 然后配合我们救助。”
面前这一纸白色的病危通知单成为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仿佛只要接住了它,就会被它身上的字啃噬干净,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丁依依双手放在背部,倔强的拒绝着面对这件事情,眼睛死死的盯着这张白纸,目光惶恐。
医生叹了口气,把通知单放在她身边的长椅上,重新返回了手术室 , 不一会,车子推出来了。叶初云陷在白色的被单之中。
他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 就好像和白色的被单融为一体,车子的转轮划在地上发出类似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
还在发呆的丁依依猛然跳了起来追着推车而去,车子已经进到了电梯门口 , 只剩下一条缝隙,然后无情的在她的面前关上了门。
她惶惶然的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呆立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办?那辆车会去哪里?他们要把他送去哪里?
旁边一位医生好心提醒道:“应该是上了五楼的重症监护室。”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猛地拔腿把楼梯上跑,一层又一层 , 双腿机械的上下摆动着 , 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酸软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