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宁季维的话,齐耳等人都不由看向一旁的简翊。
原以为简翊会表现出紧张疑惑是兴奋激动的表情 , 但是都没有,他从头到尾都很镇定 , 好像宁季维给他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势力 , 而只是一个玩具而已。
就是他这个淡定的神态,让阿卓和齐耳心里突然就那么一咯噔,觉得——就是他了!
不过他们自然没有现在就将这个想法说出口 , 只是也没在强烈反对宁季维的提议。
焦五看了眼纱织,问宁季维道:“那你将另一个钢线给我们小姐……给纱织是什么意思?”
宁季维道:“这要看你们了,如果你们还承认纱织是你们的小姐,那这钢线就是象征。如果你们不承认 , 或者纱织自己不愿意,那就再做其他打算。”
“这……”阿卓等人只短暂地犹豫了几秒钟,便道:“我们愿意承认纱织小姐的身份。”
毕竟多一个纱织 , 他们的安全系数也会更高。
而且纱织的能力他们都是知道的 , 这波他们不会亏。
宁季维看向纱织,柔声道:“纱织 , 就像我来之前跟你讲的那样,你愿意当他们的小姐吗?将来你很可能和翊翊一样,成为他们的领头人。”
“我……”纱织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转头看了眼简翊,点头道:“只要是和阿东一起,我就愿意。”
宁季维却是道:“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在前头,你和这些人是有仇的。”
阿卓等人:“……”妈的你至于当着我们的面说得这么直接吗?
“现在你或许忘记了,但万一有一天你想了起来,到时候你会怎么做?”宁季维问道。
纱织沉默了片刻后才低声道:“虽然我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 但是你们说的往事我大概也知道,我……查过一些了 , 阿东也跟我讲了一点,我知道那些不是我能左右的纠葛。现在我没想起来 , 所以我还是愿意做这件事的。如果有一天我想起来了 , 那我会仔细想想,如果想了以后我觉得自己可以承受 , 那我就接着做这个大小姐,如果我觉得承受不了,那我就把钢线给阿东 , 不再参与这件事情。”
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要复仇。
诚然,塔利琳娜已经去世 , 可若是真想要复仇 , 也不是不能的。
只能说纱织从心底里,就没想过再让上一辈甚至上两辈的恩怨再持续到自己身上。
听着纱织的话 , 众人总算是放心了些。
窦豆在这时开口道:“如果合作达成,那我们窦家也愿意出一份力。”
齐耳看向窦豆,“你们打算出什么力?”
窦豆笑着道:“现如今你们应该没地方住吧?”
失去了塔利琳娜的庇护,阿卓等人如今已经差不多成了过街老鼠,虽然能人众多,可毕竟在决战当中伤亡也不少,今日他们只来了这么几个人,一是来多了人不方便,二也是因为他们没多少人了,毕竟大多数伤员都还在养伤。
“你们可以跟我回窦家 , 我会安排你们的住处,在你们伤好之前都可以住在那里。”窦豆咧嘴一笑 , 像只小狐狸一样,“再有 , 一年后我们窦家会将所有年轻一辈聚在一起统一训练 , 我觉得你们的人手也可以过去练练,看看我们谁更强一些。”
宁季维摸着下巴道:“一年后么?那到时候翊翊他们也过去吧。”
听着宁季维和窦豆这话 , 阿卓算是平白几分了,合着他们如今已经开始培养下一代了。
一年后不出意外,将是下一代的第一次碰撞 , 窦家的人,简翊他们一伙人,以及阿卓手下那群小子 , 都将第一次磨合。
今后能不能合作 , 能走到什么地步,端看他们磨合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 , 阿卓和齐耳对宁季维的野心也有了几分明确的认识。
可了解之后,他们非但没有觉得宁季维的野心太过危险,反而还真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
毕竟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斗下去了,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停下来,将机会和资源留给后来人呢?
想到简翊的妖孽天赋和谨慎性格,阿卓毫不怀疑这小子日后的高度绝对比宁季维要高出许多。
如果真的能成为简翊的一部分力量,那对他们而言不是屈辱,而是荣耀。
“好,我应承了。”在和齐耳等人交换过意见之后,阿卓果断道。
宁季维满意地点了点头 , 带着简翊和纱织起身道:“那好,一年后我们窦家见。”
说罢 , 宁季维就准备走了。
见他完全没有多说几句的样子,阿卓愣了下道:“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宁季维好笑地问。
“不是,你就这么放心我们?”焦五问道:“你就不怕我们一年后不去?”
宁季维眉头一挑道:“只要你们没有蠢到家,那就该明白哪个是最好的选择。”
是当一辈子不入流的反派势力 , 还是跟着简翊和纱织一起奔向未来美好的明天 , 这根本就是不用考虑的问题。
焦五觉得自己要是再问下去,可能真的显得蠢了。
哈木急道:“你还没告诉我大姐头葬在哪里呢。”
他不在乎跟着谁 , 毕竟纱织也是塔利琳娜的女儿,跟着她也一样,如今他就想知道塔利琳娜葬在哪里。
宁季维笑着说了个地方。
哈木沉着脸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 , 他又别扭地说了句:“多谢。”
宁季维没说什么,领着简翊和窦豆等人一起离开了。
阿卓看着沉默的哈木,说道:“我以为你会生气 , 因为他将大姐葬在那么远的地方。”
哈木却摇了摇头道:“他把大姐头葬在那里是对的 , 大姐头一定会愿意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阿卓没看就知道他的眼睛一定已经红了。
“大姐头虽然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 但我知道的,她想回去,她最快乐的时光不在我们这里,而在那个人身边,她以前跟我说过,说那个马场,是她一生中最轻松最开心的地方,所以将她葬在那里,她一定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