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简海溪房间。
塔利琳娜如风一般 , 无声的从窗口飘入。
等安全落入房间,塔利琳娜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轻蔑。
这窦家的防卫在她面前就跟小儿科一样。
她只打眼一瞄 , 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目标。
以简海溪的身份 , 窦家对她的保护必然是最看重的,所以哪里防卫力量最强最多 , 哪里就最有可能是简海溪的住处。
塔利琳娜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一想法刚好重了简海溪的计,包括此刻她对窦家实力的错估,也都是简海溪一手策划好的。
塔利琳娜进了简海溪的房间 , 房间里干净整洁的让她有些意外。
她当然查过简海溪的资料,但是作为宁季维一直保护在身后的女人,塔利琳娜自然还是认为简海溪是个娇软美人。
娇软美人么 , 房间里肯定是粉红城堡一样的 , 但此刻周围的摆设却出乎了塔利琳娜的意料。
如果这真是简海溪的房间,那只能证明这个女人并非她心中想象的那样。
虽然和自己的想象有些出入 , 但塔利琳娜并没有太过在意,她走到卧室,直接去了简海溪的床前。
本只是随意的一瞥,却不料在看到简海溪的容颜时,塔利琳娜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她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美人,不只是容貌,更有气质和能力。
但此刻眼前闭眼沉睡的简海溪却美的让她都不得不承认。
她不信童话,所以她的美是经历过世俗和生死打磨过的坚韧寒梅。
可眼前的简海溪,却好像那个童话中的公主一样 , 干净祥和,如黑暗里所有人都向往的那束光。
塔利琳娜眯了眯眼 , 走上前两步,盯着简海溪看。
这就是宁季维捧在心尖上的女人?
她伸手 , 朝着简海溪的脸颊慢慢伸了过去。
简海溪正熟睡间 , 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同时异于她房间的香气飘散笼罩过来 , 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浓烈的香气愈来愈近,同时还伴随着一股阴凉的掌风。
简海溪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然睁开眼的下一秒钟 , 她却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面前有一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妖冶的卷发和烈焰红唇,似笑非笑的双眼正盯着她看。
见到简海溪醒来 , 塔利琳娜眉头微挑 , 勾唇一笑道:“小美人儿,你还挺敏锐的嘛。”
简海溪盯着那张脸看了片刻 , 抿唇冷声道:“塔利琳娜。”
“嗯?你认得我?”塔利琳娜有些意外的看向简海溪。
简海溪点头,却没说是从哪里认得她的。
塔利琳娜眼珠子一转,点了点头道:“也对,宁季维肯定会告诉你的,他……也会告诉你的吧。”
简海溪看着她道:“你能让开些,让我穿好衣服吗?”
她说这话时礼貌有加,却不见害怕和惶恐,仿佛塔利琳娜只是她一个朋友而已,而不是什么敌人。
塔利琳娜饶有兴致地看着简海溪,指着自己鼻子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难道你不怕我?”
或者 , 是宁季维和莫厥跟简海溪传达的信息有误,让简海溪误以为她是一个大好人?
“我不是你的对手。”简海溪看着塔利琳娜,坦然道:“如果你要杀我 , 我绝对没有还手的机会,所以怕与不怕有区别吗?”
此时此刻,塔利琳娜就是刀俎 , 而简海溪身为鱼肉 , 生死本就在塔利琳娜一念之间,畏惧除了让她更没有尊严之外 , 并不能改善丝毫。
塔利琳娜看着简海溪眼中的镇定,眯了眯眼,勾起一抹笑容道:“简海溪 , 我好像对你判断有误。”
这么有骨气且聪慧的女子,她之前竟然会认为简海溪只是宁季维的附属品,实在是大错之极。
说这话的同时 , 塔利琳娜往后撤了好几步 , 慵懒的坐在了椅子上,摆明是给简海溪起床穿衣的时间。
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简海溪的房间里 , 塔利琳娜倒是丝毫不担心下一秒会有人冲进来,或者简海溪会突然从被子里掏出枪来结束了她的生命。
当然,简海溪也不会这么做。
在塔利琳娜坐下的时候,她还是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才掀被子下床。
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塔利琳娜明显看见了简海溪的放松。
“我以为你不怕我呢。”塔利琳娜笑着道:“这么看来你还是怕死的嘛。”
简海溪点头,“我摸不准你来找我是做什么的,如果你是想我死,刚才就会动手了。现在你既然给了我穿衣的时间 , 那想来你并不会这么快让我死了。”
“你很聪明。”塔利琳娜挑眉,看着简海溪 , 慢慢补充完了后半句话,“可是我一向不怎么喜欢聪明人 , 尤其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简海溪顿了下 , 套好外衣,背对着塔利琳娜照镜子道:“除了女性这个性别不一样外 , 我觉得莫厥也很漂亮且很聪明,你也不喜欢他吗?”
话音刚落,一条钢线就缠上了简海溪的脖子,塔利琳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简海溪的背后,冷声道:“你找死!”
简海溪浑身一僵 , 感觉到钢线绕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塔利琳娜冷哼道:“记住了,你的命在我手里 , 所以乖乖的 , 不要乱说话。惹了我不高兴,我就立刻杀了你。”
简海溪伸手触摸着脖子处的钢线道:“那你能先把这个拿开吗?脖子这里受了伤很明显 , 我家人会担心的。”
“家人?你说宁季维吗?”塔利琳娜冷笑道:“我就是要让他担心,最好痛不欲生就好了。”
简海溪心下了然,“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利用我来报复季维的。”
“不错。”塔利琳娜手上微微用力,钢线在简海溪脖子处划开一丝痕迹,红色的鲜血溢了出来,在夜里看起来尤为渗人。
简海溪倒是没觉得她会要自己的命,只是没想到她会划自己脖子。
一想到日后免不得要给宁季维和两个孩子解释这伤口的来历 , 简海溪就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