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海溪捡足了大大小小的树枝才返回来。
在她返回之前,窦戈就已经又挪回了洞里 , 没让她知道自己看见了一切。
“窦戈?”简海溪还没走到山洞就开始唤窦戈,她按照自己的估算这里差不多快到地方了 , 但具体也并不敢确定 , 所以只能先唤窦戈。
“嗯,我在。”窦戈应声。
听到窦戈的声音 , 简海溪心里微微安了安,她循着声音走入山洞,笑得像个得了奖等表扬的孩子 , “你看我捡了多少,这些够用了吧。”
“嗯,够了。”窦戈也笑 , 没提看见她摔倒的事情。
“你这都够绑我两条腿了。”窦戈道。
简海溪将树枝放下 , 摸索着挑些宽的直的出来,“总要多捡一些 , 然后挑最好的给你固定腿。”
她这话说得轻快,丝毫没觉得多捡一些树枝是什么大事。
窦戈看着她头发都散了开,脸上胳膊上都有擦伤,还有衣服上到处是灰尘树叶,心中一暖轻声问道:“有没有摔着?”
“唔……摔了两次,没事。”简海溪眨眨眼笑着道:“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伤?一出门我就找了跟树枝拄着走呢,没事儿。”
窦戈眼中露出心疼之色,却也没多说,只伸手帮她将身上的落叶拿开。
“挑好了,这几根还算直些。”简海溪说着 , 伸手开始脱自己的外套。
窦戈愣了下,脸一红转过头去道:“你这是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简海溪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把衣服撕了当绑带呀。”
“不用你的 , 穿回去,当心着凉。”窦戈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外套道:“我衣服就够了。”
简海溪抢过他的衣服道:“你的衣服质量好 , 不好撕 , 还是用我的吧。再说你的也厚,我真冷了穿你的更保暖一些。”
她话说到这份上 , 窦戈一想似乎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接过了她的衣服。
“你一个人行吗?需要我帮忙吗?”简海溪问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窦戈说道。
他是真的不用帮忙 , 别说这种伤了,就是再重一些的伤,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 就能撑着给自己做各种急救。
只不过简海溪没醒之前 , 他担心简海溪的安全,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去找树枝。
简海溪安静地坐在一旁 , 看着……哦,不,听着窦戈给他自己固定断腿的声音。
大约二十分钟后,窦戈才呼了口气道:“好了。”
简海溪扶着他靠坐着道:“你先歇会儿,我出去找水,顺便找找有没有办法通知大家。”
“海溪。”窦戈皱眉,拉住了简海溪道:“我不渴,你待在这里别到处走,万一被塔利琳娜的人发现就糟糕了。”
“可……”简海溪有些犹豫。
窦戈抓紧了她的手不放 , 叮嘱道:“别乱跑,我现在……护不住你。”
“好吧。”
简海溪终是点头 , 没有再出去。
窦戈说得对,他们无法预判先找来的人会是谁 , 毕竟看见他们掉下来的人只有哈木 , 哈木是一定会告诉塔利琳娜的。
两人靠着山壁坐着,简海溪叹了口气道:“一夜过去 , 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样了。”
“应该有结果了吧。”窦戈道:“只是不知道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
简海溪心里想的却是湘城的事情,一夜过去,恐怕不止他们这边有了结果 , 湘城那边应该也结束了。
不知道宁季维他们怎么样了。
窦戈看了简海溪一眼道:“海溪,我先帮你把耳机摘了吧,你这样一直戴着 , 耳朵会损伤严重的。”
“哦。”简海溪点点头 , 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戴不戴耳机关系不大。
窦戈帮简海溪摘掉耳机 , 发现她耳廓中已经有些轻微的出血,立刻问道:“米凯给你的药呢?”
问完以后却不见简海溪有任何反应,窦戈怔了下,这才想起来简海溪耳机摘掉了。
于是又在她手背上写了几个字。
简海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掉哪里了。”
窦戈皱眉,伸手去掏自己外衣内侧的口袋,还好他也备了一份,而且好好收藏在内里带拉链的口袋里。
“找到了。”窦戈翻找了一会儿,点了点简海溪手臂,写道:“你侧耳过来,我帮你上药。”
“好。”简海溪乖乖点头 , 范围之内,她对自己的健康还是很看重的 , 耳朵眼睛这么重要的器官,还是要保护好才行。
上完了药 , 窦戈让她歇着 , 然后将耳机收了起来。
简海溪突然想到什么,对窦戈道:“窦戈 , 米凯给的药里有补气的,你吃了吧,咱们没水没食物 , 你又流了血,不吃补药我怕你没精神。”
窦戈抿了抿唇,在她手臂上轻点两下 , 是“知道了”的意思。
简海溪却眼珠子一转 , 朝他伸出手道:“你把那药找出来,放我手里。”
分明猜到了窦戈不会乖乖听话吃药。
“我……”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药丢了啊。”简海溪哼道 , 打断了窦戈的话。
窦戈苦笑摇头,什么都给简海溪猜到了。
没办法,他只能乖乖找出药放在简海溪手心,简海溪拿过药递到他嘴边道:“乖乖吃了。”
两人该上药上药,该吃药吃药,都昨晚以后也快晌午了。
此时山崖上面的众人正在满山寻找着两人的踪影。
虽然有莫通指路,可那范围还是太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确定不了简海溪和窦戈是在哪里失踪的。
莫厥靠在石壁上,守着窦铭三人 , 也守着哈木。
“唔……”
在哈木刚有了一点醒来的趋势时,莫厥就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走到哈木面前 , 毫不客气的两耳光下去,又在他胸口和脑后不知道怎样点了数下 , 就见哈木满脸冷汗的痛醒了过来。
“你 , 你……我没死?”哈木看着眼前莫厥放大的脸,心中惊惧。
有时候 , 死不可怕,死不了才真的可怕。
莫厥狞笑着,冷声道:“你终于醒了。”
醒了 , 有些账,他们就该好好算算了。
哈木立刻一凛,视死如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