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萱娘和宛如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 萱娘因为今天要提审父亲的案子早早就起来了 , 其实脑袋是清醒的 , 只不过哈欠忍不住。等到两个人出了萱娘的园子到了正院,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呢。萱娘看了看宛如 , 又看了看小桃 , 怎么三个人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你不是昨天很早就睡了吗?”萱娘看着小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小姐,我昨天是睡的很早,只不过招架不住隔壁两个人打闹一个晚上。”
听小桃这么说,宛如也表示同意。昨天晚上自己刚倒下,萱娘就开始对其上下其手,抓宛如的痒痒,宛如岂能放纵她这样呢下去 ,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王爷最出色的细作,不能对萱娘用武 , 还手还是可以的。不得不承认,抓痒痒还真的不如萱娘,直到宛如告诉萱娘夏侯枫住在醉今宵,才终于肯放了宛如去睡觉。
“萱娘,我和你玥姐姐就不去听审了,我们留下陪老夫人。”
“怎么没听萱娘提起过,你还有一个姐姐?”宛如故意当着所有人问萱娘。昨天晚上自从自己进了卫府,一直有人跟着,直到进了萱娘的院子才看清出那个人的身影。自己做细作多年 , 再加上习武多年不会看错,此人就是眼前这个妇人 , 看她穿戴一身 , 明显是个过了苦日子 , 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不知道如何显摆的人,说白了就是个俗人。
“宛如姑娘不知 , 这为是杨慧娘 , 是大爷带回来的妾室,至于杨玥是,是妾室带来的女儿。乡下人不懂规矩,让姑娘见笑了。”小桃也真是配合宛如,毕恭毕敬,演的十分投入。
“原来不是姓卫的,既然是乡下人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宛如姑娘 , 时候不早了,有劳姑娘与我一同去听审。”既然都已经演了演戏就要演全套 , 萱娘同样对宛如毕恭毕敬,处处以礼相待,行礼,敬语样样不差,兼职就是把宛如当做王爷夫人一样对待。
“小姐,我就也不过去了。”等到宛如进了马车,花姨娘才敢对萱娘说。
“花姨娘留下照顾宇哥吧。”
萱娘和小桃上了宛如的马车,蒋氏则乘坐后面在家的马车,一行人便赶赴了衙门。
车上 ,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 真都是不得不佩服对方的 , 一时间三个人都笑开了。
“既然那个杨氏是你父亲的妾室,那后面的又是什么人?”
“那是我二叔的新婚妻子 , 蒋氏。”
“新婚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这个女人不吉利啊。”说着三个人又笑开了。
后面车里的蒋氏是听见笑声还在纳闷 , 今天提审卫敬文 , 这萱娘有什么好笑的,还是说又是在捧着那位主子。
“你们别说,我刚刚还真有种王妃的赶紧。”
“我们刚才也是对待王妃一样对待您的。”萱娘知道,宛如这是怕自己太紧张才会这样逗自己。自己很庆幸宛如现在在自己身边,而不是那个倒胃口的周臻,一想到今天会去见夏侯枫,心情就不由得好起来。
到了衙门 , 几个人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到了厅堂,案件也开始了正式的审理。
“大胆卫成恒 , 卫敬文。你们药铺出售的药材毒死了很多无辜老百姓,你们可认罪。”
“大人,小民冤枉啊。”那卫成恒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萱娘明显看到卫成恒的屁股上有许多血的痕迹,看来他是真的受了杖刑。
“药确实是我们卫家药铺卖出去的,造成了百姓的死亡我们难辞其咎。”卫敬文诚恳地说道。
“即是如此,还不快如实招来。”
“这知府姓郑,刘大人和他是有些交情的 , 人如其名,正直严明。你父亲不会有事的。”宛如如实说道。
“草民卫敬文 , 虽然卫家世代行医 , 药铺和开了多年 , 可是自己只喜爱作画吟诗作对,对行医之术确实不精 , 说来实在是惭愧 , 深觉有愧先祖,所以药铺之事从不过问,都是又我的弟弟卫成恒管理。”
一旁的萱娘听了都觉得好笑,什么时候知道愧对先祖了,不是一直都觉得对医术不精是因为自己兴之所至么,今天这几句话倒是没毛病的。
“大胆卫成恒,受了杖刑还不老实主动交代 , 是不是还想受刑。”
“草民不敢啊,草民什么都说 , 什么都说。”
萱娘不解的看了看宛如,然而宛如并没有理会萱娘。其实那日萱娘就很好奇了,既然金爷已经买通了狱卒,为何父亲没有受刑,而卫成恒却是受了杖刑。其实此时根本不用萱娘动脑,回想那日,在卫家,宝爷是亲眼目睹卫成恒是怎样的一个人,要是亲自买通狱卒的人是金爷 , 可能真的会顺带着照顾一下卫成恒,可谁让来人是宝爷 , 宝爷可是个记仇的主 , 一般来讲 , 如果讨厌了谁就很难再有好感。
“还不从实招来。”
宛如说的不错,这个知府确实是个正直之人 , 萱娘看其面向就能看出来日后定有所作为。这张知府与卫敬文是有相似之处的 , 年少时只知道吟诗作对,到了中年真正体会到人间疾苦才决定考取功名,为人父母官为百姓主持公道。时下世家势力已经有盖过皇权之势,许多人都是不劳而获,有的甚至不用通过考试就能够获得一官半职,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小官,不问百姓之事都算的上好官 , 有的人甚至欺压百姓,奈何他世家的身份 , 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那日我在外地有一个经商的朋友来豫州找我,他是专门贩卖草药的,他告诉我有一种新草药对于治疗风湿痹痛有奇效,我为了买断市场,给了他两倍的价钱,他答应我不会出售给其他药铺,包括豫州外较近的药铺也不会给。我真的就是进了治风湿的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政府老爷 , 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
果然,这个卫成恒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进的全是毒药断肠草 , 而且还不知道他所说的新药早就有人在用了 , 他无知的程度才适合做女子。
“来人 , 带证人。”
上堂的是药铺的伙计,和那位老大夫。昨日萱娘就派人连夜去老大夫家看着 , 果然今天早上就抓住了他 ,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腿脚本来就不好,更何况家人都还在豫州,他不可能跑的太远,忍不住还是回来看看。
“本官问你们话,你们要如实回答,免受刑罚之苦。”
“草民明白。”
“你们看一下 , 这写药材中可有你们药铺新进的药材。”
“是这个不假,小的虽然不懂医药 , 但是进的货不会弄错。”小伙计一眼就挑出断肠草,倒是老大夫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回大人,我们老大夫他眼睛不太好,平日里都是他开方子,我负责抓药的。”伙计不等大人问话,就解答了在场人的疑惑。
“仵作,去看一下。”张知府派仵作过去确认老大夫的眼睛是否是真的有问题。在得到仵作的确认后才放了两个人出去。
其实当老大夫上堂的时候萱娘就知道,他的眼睛是不灵光的,估计放一面镜子在他的面前都分不清楚哪张是他的脸。眼睛都看不见的人更不可能会偷偷换药 , 既然不是老大夫陷害卫家,那么就是那个卖给卫成恒药的人 , 可是到底去哪找人呢 , 如果卖给他的是毒药 , 那人早就跑路了。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知府敲响惊堂木,吓的卫成恒尿湿了裤子。
“草民真的是冤枉的 ,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一旁的蒋氏再也挂不住脸面 , 出了衙门,如果可能女子休夫,估计卫成恒出去又要打光棍了。
“现在所有人证都显示出只有你一人知晓事情经过,本官怎么听从你一人片面之词。来人啊,用刑。”
“大人且慢。”卫敬文看着卫成恒又要受刑罚连忙挡住了卫成恒的前面。
此事萱娘恨不得两眼一抹黑看不见算了,刚才还夸他今天没说什么废话,他这样什么人同情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
“我弟弟不是片面之词 , 只要能够找到卖给他草药的人,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那你说,卖给你草药的人现在何处?”
好么 , 敢情这脑子这个时候倒是灵光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他来找我,我不曾找过他。”
“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等儿戏之处。”张知府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这一问三不知,说不出要点换做是别人早就揍了他好几遍了,亏了金大人还暗示这里面有冤情,这样的人受人栽赃陷害都是活该的。
“大人且慢。”一声清澈透亮的声音让人耳目一新。只见萱娘外穿白色纱裙,内穿翠绿锦缎不卑不亢地站在公堂之上 , 那暗格内的周臻听见了声音就往外看,宝爷和金爷虽然看不见也竖起耳朵去听。周臻看到萱娘那一刻嘴角又不自主上扬 ,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