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女人,他却不再接受她的喂食。
“怎么了?”女人好听的声音轻轻的问。
南烛微微撇过脸 , 一脸冰冷 , “没事 , 这些日子下来有些累罢了 , 你无需太过担心。”
女子嗔视他一眼 , 不知喜怒 , “我可不是那种人 , 南哥,那女娃子是?”
南烛一脸平淡,只是个人的气质又冷了几分。
“她是我小侄女,大哥失散近十一年的女儿。”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她啊。”女子一脸清雅的笑。
“自然不喜欢,小丫头片子罢了 , 谈何喜欢。”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 女子听了 , 笑靥逐开 , 喜出望外的感觉很强烈。
可是,南烛却没有一点笑容,他可不觉得这个好笑,或者值得高兴。
他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的他,唯独他的心,说了真话,他其实一点都不讨厌那个女孩,而且 , 有几分。想要拥有的心情。
因为身份特殊,于是他只能把这样可耻的想法忽略了 , 不再多想 , 他。不会喜欢那家伙的 , 只是因为是大哥的女儿 , 所以帮他照顾罢了。
第八天 , 依旧没有什么交集 , 女孩也自玩自嗨 , 乐此不疲,不是画画就是哼哼曲子,只不过,估计没人听得懂。
当然,女孩画的最多的不是花花草草或者什么小动物 , 女孩画的 , 正是那心中有如神帝一样高贵 , 纯白 , 嫡仙一样的师傅大人,那是她心中的一片明镜,她是觉得,师傅是她见过最最最美丽的人儿,不画师傅,她会觉得很可惜,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很想她的师傅大人,何况是在这样一个见不到的情况下,这股思念的劲反而有所增加一样。
炎夜冥是她的思念 , 这股思念,不是亲人的思念 , 也不属于情人之间的思念 , 她的师傅 , 或许已经可以与她的家人相提并论 , 也许这就是炎夜冥的个人魅力吧 , 很特殊的魅力。
女孩不排斥 , 倒是挺欢喜的。
不过闲死的时候她也会偶尔想想过去的时光 , 不管是在云山,还是君安,都好,女孩觉得自己能想的人真的太多了。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压得心里重重的 , 沉甸甸的才能让她感觉得到 , 他们的存在。
在这里 , 她并没有什么可以想念的人或者是事情 , 哪怕南烛也还不够资格,他没有炎夜冥那么重,那么不舍。
这一天,她出去玩,走到街上看到有人傻兮兮的耍戏子,“噗嗤”一声笑了,有人开口喊,“再来一段。”女孩却和大街上的人一样没心没肺的笑得很快乐。
街道上人来人往,站在人群里 , 她并没有那么起眼,她毕竟只是个女孩 , 模样还没张开的女孩子罢了。
而只是看人群中 , 刷戏子的人玩表演 , 秀演技 , 她就觉得自己手痒脚痒 , 也想来啊么一段。
是的 , 她是突然来了兴致 , 明明还站在人群之中,可是她是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怎么看,她很自然的编了一段舞,和着又唱又跳好不乐乎,甚至 , 她的热闹开朗引来了好多人的围观 , 一个个对这样新奇的舞蹈和歌声感到好奇和兴奋 , 这首曲子 , 很活泼。
女孩把她记忆里潜藏的现代的东西带出来了。没人看得懂,却很享受很欣赏,有人一提议,“姑娘好生厉害,不如再来一段。”引来不少附和的。女孩笑开了。
这件事其实也很。跳跃性。
她的愉快,直到结束,她的舞蹈已经让很多人无法自拔,多么热烈的动作啊,多么新奇的歌声舞蹈 , 比他们那种传统的都要欢悦好多。
于是有人好奇的问她:“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舞蹈啊,好奇怪 , 但是好好看。”
看到软妹子问自己话了,她哪里有不回复的理由?
“这个?嘿嘿 , 突然来了兴趣就试了试 , 没想到很成功啊 , 那个。这不符合传统 , 是不是不能跳啊?”她幽怨的看着那姑娘 , 明明她比人家小 , 可是这样的话题,却让她身前的姑娘羞了羞,好像姑娘比她小似的,姑娘说,“这倒也不是 , 我们想让你再来一段 , 这个好看 , 有让人产生兴趣呢。”
“嘿嘿 , 有那么好啊。”她倒是不好意思了,其实她是翻出来玩玩的,也就是自己手痒的后果罢了,哪里想过凭什么来这一段的,又哪里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啊。
长辞葵微微笑,果然还是下次有空再说吧。
她看了看时辰,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有人该找的说 , 倒不是怕挨骂,只是不想被别人哆嗦罢了。
“不了 , 下次有机会再试试看 , 现在我要回家啦 , 不回去会挨骂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 , 随便扯了个谎 , 挥挥手准备走的时候 , 突然感觉到一阵背脊发凉 , 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愣了愣。
南烛?!
还有那个女人?
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女孩不余悦的皱了皱眉,叛逆的想他们是不是又要说他什么了。女孩自觉多虑,于是瞥了瞥嘴,暗忖:
切,不关她的事 , 平日里在家碰不着 , 出来倒是跟个冤家一样 , 动不动就碰上了。
她也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 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跟那个姑娘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当然,她也知道那姑娘是哪一家的小姐了,以后有机会再找她玩。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交朋友啊,在这个世界。
心情好的哼着之前的调调,脸上的笑意轻巧 , 她往家的方向走去,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 她被无情的冰冷嗓音喊住。
“站住。”背后 , 南烛突然喊住了她。
“嗯?”她转头 , 不明白的看着他,他想怎样?
“原来是你?”她一副震惊得模样 , 却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 语气很淡:“怎么了 , 我没做什么错事 , 所以你也不用用那么危险的眼神看着我吧?”她撇了撇嘴,心理有点不耐烦起来。
如果说跳个舞,唱首歌就是错,就是罪,那这样的事情可真让人觉得很不愉快 , 真是让人觉得很烦躁了 , 会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心态,绝对!
而且凭什么他一副表情跟个老人家似的 , 这个不许那个不行。
他分明不是她的谁,南泰都没资格管那么多不是?
“女孩子家别总是抛头露面。”他说。
长辞葵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 她笑了,嗤笑后又觉得不够似的冷笑,毫不在意的反问一声,:“谁啊你,家住太平洋啊,居然管的那么宽,也不怕气死累死。”
南烛不知风云的平静表情上多了一点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什么事太平洋,单是从女孩的语气里就听出了一丝丝令他不悦的语气。
但流露出来的不是一脸惊愕,只是有些吃惊,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十年来都没人关注过 , 所以,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管束 , 既没意思 , 又劳你费心费神 , 不值得。”她淡淡的笑 , 语气里浅浅的不在乎 , 她的确已经习惯了 , 突然被管 , 她只会反弹回来,越是管,越是反弹得严重。
“这些事,是过去的,你没必要在乎。”
长辞葵笑 , “不在乎 , 可能么?是让我先杀了你 , 再让你别在乎?又或者我杀了你 , 再说对不起,你会不在乎?”
“这与那些事无关。”他蹙了蹙眉,可是女孩却冷冷的,“对我来说,这就是有关联,我的人生,不需要管束,谁都不要想着管束我,我只能让我自己管住!”
她说完,一身冷漠和带着尖锐的尖刺,冷冷地扭头走人,真不是个愉快的交谈方式!
南烛,这样子的你真让人觉得不爽快!
就因为这样的事情 , 接连着整整一个月,她都没有再看到他 , 也是 , 她也没有心情看到他。
看到他就一个字,烦!
两个字,神烦!!
三个字,巨神烦!!!
最好笑的是 , 回家后还找她谈话,他真以为他是她的谁来着?
小姑娘最讨厌别人管她 , 还管东管西的。
她不容许任何人管束自己 , 哪怕她在任务中也不行 , 眼里容不下这样的事情 ,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叛逆,很难打动一个人,更别说让他爱上自己了。
然而那又如何,她该作自己 , 不是乖巧的玩偶。
深秋 , 初冬 , 第一次霜降 , 她坐在亭子里,穿着单薄的衣服,一个人握着燃烧后的木材,当做炭笔,不轻不重的描绘着记忆中的那人的形象,思念着那人的音容笑貌。
炎夜冥。
她从来就不曾忘记。
可是那么久了,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个轮回之穴究竟是让她干嘛?
她不知道,她也没有一点点的头绪。
所以,她只能坐以待毙。
一日复一日的叹息又叹息。
难道就不知道 , 她这种人,最讨厌就是这样子的感觉了。
时隔三个月 , 她的爹还是没有回来 , 她都要开始怀疑这个爹实际是不存在的了。
拜托你 , 老天 , 别折磨她好不好。
亭子外 , 南烛奇怪的看着那个穿着初夏时穿的衣服 , 单薄的身影都让人觉得她摇摇晃晃了,她怎么穿的那么少?
南烛走了过去 , 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屈指可数的,毕竟,他这种人真的很难说,尤其有时候还是阴晴不定的那种。冷战也要有个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是冷战 , 只不过这不言不语不打招呼的三个月 , 他是觉得 , 不知道跟她这样浑身长了刺的家伙还能说些什么。
现在 , 他只觉得,必须让她多穿点,她一个女孩就穿那么一点点,天气都这样了,她怎么受得了?
因此,他和她说上了三个多月来的第一句话,他喊住了她,告诉她:“天冷了,注意增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