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办?
一介女流之辈,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子的事情 , 以前在云山,哪里需要她这么狼狈?
芷云痛苦的咬住牙 , 狠命的逼着自己 , 不能哭 , 不能堕弱 , 她还要坚持到离开 , 她还要跟齐舜哥去把那件事情处理了啊,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倒下呢!!
怎么可以!
“芷云 , 不要哭。不要哭,你不能哭。”她哆嗦着,心头好疼,酸酸的涩涩的,她真的好痛苦 , 别以为她能够忍受好不好 , 她只是和女人啊 , 怎么受得起这样的侮辱和折磨 , 柳杨,我跟你势不两立。
芷云。她其实,是认识他的。
然而因为某些原因。
月息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远远的,炎夜冥淡淡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似乎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对着她,平平淡淡的:“醒了?”
月息嫣微微点头,也回敬他一声,恭敬地喊 , “师傅。”
头忽然有点疼,记忆中 , 不只是她的记忆 , 一道陌生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很奇葩:“你能保她一时,我可不信你能保她一世!” 这个“她”是谁?
“你”又是谁?
当她反应过来她并不认识这个谁的时候 , 才知道她从不知道 , 这一觉睡过来居然可以那么难受 , 以至于她真的落了枕 , 脖子酸涩地狠让她难以承受。
炎夜冥远远的看到女孩疼到龇牙咧嘴的表情 ,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突然间比平时还要喜感,“啧”了一声,他才走了过去,“落枕了吗?”
“师傅。”
好疼。
看着她两眼泪汪汪的模样,炎夜冥不知为何有点好笑,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什么都没做 , 站在她不远处 , 不再朝她走近一步 , “过来。”
她僵硬的表情可怜兮兮地回复他 , “疼,走不了。”
真是奇怪啊,落枕很疼他明白,但是居然还能关于她的脚?
明显就是说谎,不是吗!?
“走不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只好走近她,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不是落枕?”
“额。好啦,我不想走啊,一动就难受。”
有理了——炎夜冥淡淡的语气里带着无奈,“休息一下,准备进入府穴了。”
就以她现在这样情况 , 能进?状态成这样子,就不怕她一碰到 , 瀑布就给她一记 , 把她掀飞。
啧,难说!
但是就算是这样子 , 她还是在转天进入了准备 , 炎夜冥一如往常在一旁看着 , 什么都不说 , 什么都不做。
这里环境很好 , 树虽然多,却没有漫画小说里所说的那种树藤,岸边距离瀑布也是蛮远的。正因为这样,她要进入那个巨大的瀑布的洞穴实属不易,所以她需要想办法。
何况。她回头看了看炎夜冥脸上的表情 , 炎夜冥根本就是摆明了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
“怎么弄?”
半饷 , 她实在没办法 , 抬头看他。
“你自己看着办。”他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看着她 , 有点好笑,“你别跟我说,你自己看着办。”
逆流水的冲击力很强劲,她根本就不可能上从那里去,何况她也不知道那洞穴的位置在哪里。
算了,她抬起右手往左手上狠狠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响,算是给自己提醒了,所以她又笑了 , “来啥挡啥,怕个鬼!”
她一甩身上的衣服就往水里去,首先还是得要查一查那个瀑布的洞穴位置。
可是她却不知道 , 她这一查 , 居然查了个十天半个月都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 炎夜冥从始至终都只是摆着一副“抱歉 , 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 根本就没有要帮助她的意思 , 当然 , 她也不想问他了,毕竟,她觉得那样很无耻。
然而即使是这样子,这也直接导致月息嫣觉得他是故意刁难她的——不过他还是换上一副“你不相信我就算了”的无辜样。
而后她陷入了沉重的黑暗,暗无天日中 , 她再怎么努力 , 也只是徒劳 , 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漫天的血红淹没 , 深陷其中。
她闭上了眼,究竟该如何,究竟该何去何从?
毁了一切只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不能爱的人。
在那之前,她问他:“赤,那么多年都在叨唠你,本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无奈我真的想知道,你是否有对我有多余的情绪?”
对上那双只露出几分平淡的眸子,那人淡漠的笑了笑,冷淡到骨子里的嗓音有点嘲讽似的 , 望着那不远处的绿树,声线清冷:“怎么会有?你是神 , 而我 , 只是凡人之躯魔族领袖罢了 , 魔与神本身就已经殊途之道 , 已经是天理不容的存在 , 就连正常的交谈都会被世人视为应当绳之以法,何况爱情?”
赤平静的看着苍茫的树海 , 不咸不淡的说着 , 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知道他身为赤帝的事实?那么,他怎么可能说?
即使不是白虎警告他不许对她说那些话,不许他再靠近她,他本身也没有想法要给她什么答复,因为双方都是不可能的。
是啊 , 只因为殊途 , 只因为不可能在一起 , 即使她有意愿 , 也不行呢。
月息嫣苦笑一声,即使她跟白虎与欢儿姐约定,告白后,随他们离开。
虽然这样想着,她却希望他喜欢上她了,他会让她留下来,可是眼前,显然只是想想罢了。
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奢想都只是枉然,她知道 , 赤终归只是一个过路人。
之后,她随了四大神兽的期盼回到神域 , 无法忘怀的是赤的眼神 , 散漫地仿佛只是过眼云烟 , 在他眼里 , 她似乎就是个不存在的人一样 , 可有可无。
心 , 莫名的抽痛。
她站在高高的神域下俯 , 想看看他早出晚归,想看看他独自一人的生活,却只看到那所谓的家园,已经找不到位置?
原来那所谓的家,都只是暂且停留的位置麽?
赤,你好狠。
你究竟为什么可以做到这地步,欺骗我,就那么快乐是吗?
赤 , 你真的令人痛心 , 我已沉沦,你还要我怎么办?
她不知道他怎么做得到 , 可是 , 她真的,再也做不到找他,也找不到他了,他有心藏匿,她就不可能找得到他。
“嫣儿?”
身后的人,看着那个仰着头的女子,比起刚回来还要瘦的女子轻轻的笑了,回过头来给他一个平静的笑,“嗯,欢儿姐需要我麽?还是别的什么?”
“欢儿 , 已经好多了,不需要您再费神了 , 这三个月下来 , 您都这样子?即使您身为嫣儿也承受不住的,还是回去?”
“青龙 , 我当真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 , 三个月 , 记忆上的是都清楚了 , 很多事很多人都有记起来 , 但是,我除了天下苍生,只剩下那个人了,我想要看看他?只是远远的看看也够了?所以别让我回去,我想在这里 , 这个地方 , 是我唯一还能够看到他的地方 , 我想等道他舍得出来。”
“嫣儿您这是何必 , 赤帝他是魔神,您与他根本不可能?”
这句话,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痛苦,她摇头,脆弱的笑,“我知道,所以,只要我变成正常的人就行了,对吧?”
“嫣儿您?”
“我还没有做,天下芸芸苍生还需要我,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的 , 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她轻笑 , 双颊上笑靥如花 , 可是 , 她温暖了所有人 , 也让所有人都狠狠地心疼了。
青龙不知道他能做什么 , 从不知道 , 月息嫣,居然那么钟情于赤帝?
这是好是坏?
“我还没有做 , 天下芸芸苍生还需要我,我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的,我有分寸的,你放心?麽?”
伸手,抓过一支类似于现代的高脚杯的透明杯子,里头盛着猩红色的液体 , 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啧 , 真是圣母心态啊 , 好兴致。”隐蔽的丛林中 , 树藤缠绕的椅子上歪歪斜地坐着一人,悠闲自在的模样,姿态从容,时不时的抿起一口,轻轻松松的模样好像很自在,仿佛世上无事难得到他一样,这人就是赤。
与月息嫣分开后的赤。
“帝主,与真身融合的准备品补充准备完毕,何时开始融合解封印?”
熟悉的身影涌现,身形凝固 , 月息嫣若是在这里,肯定能够指着他的鼻子喊出来 , “新宠物”的 , 没错 , 他就是那只巨型蜈蚣 , 是月息嫣当初莫名其妙撞见好几次的庞大生物 , 也是赤帝手下 , 仅次于魑魅魍魉的下属 , 也是那时候,出现过的人,拥有熟悉的名字:蜀西。
那时候被月息嫣碰上的谈话,对象正是蜀西与赤帝。
赤了然的点点头,“再过几日。”
“是。”
“蜀西 , 你说 , 魑魅魍魉 , 也就是咱们魔域魔族的三皇一尊 , 与月息嫣手下的四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拼上一拼,谁强谁弱!?”
赤玩味地笑了,根本就没有让蜀西回答的意思,他接着笑,“若是魔域魔族的领袖和神域神族的领导者阴阳结合,天下会变分成怎么样的世界?”
蜀西恭瑾的垂首,“必然 , 覆灭,也是我魔域立足之时。”
“嗯 , 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 呐 , 蜀西 , 三日后动手,君侵天下!”
霸业 , 可以展图了。
赤在没有情绪的哈哈大笑声中 , 使得身影消失在这藤蔓椅子上 , 蜀西知道,大战即将开始。
至于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魔域要成就魔族的宏图霸业,而神域,没必要存在。
月息嫣等人,神域的人 , 你们都不知道吧 , 封印 , 其实早已经破裂 , 因为你们的嫣儿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早在青龙找到之前,就出事了?一直按兵不动,可不就是因为没有进入罢了,只不过是在等机会罢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要她痛苦,痛不欲生,只要她痛苦,他就愉快。仅仅是现在这样远远不够。
把她疼得生不如死 , 像是那样,他会更快乐。
月息嫣 , 你说你是月息嫣 , 掌天刑 , 握惩戒 , 处生死 , 舞同武 , 象征武力。你是我的死敌 , 现在却成了我膝下的忠实随从?三日后,你若是到了我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