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看着一向孤冷的人,被她气得摔东西,心里生起了一股扭曲的成就感,声音越发的温柔:“你让我滚?好啊,我这就去告诉秦夏至这一切,她来找你对质,你敢承认吗?”
韩觅生无法想象秦夏至知道这件事情这后会怎么样,更加无法想象 , 那双晶亮的眸子里满含对他的恨意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胸口抽疼,急火攻心 , 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陆烟也被他吓了一跳 , 虽然她怨韩觅生 , 但是对他的感情却是真的,立马紧张的就要去叫医生。
韩觅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的起身下床,出声拦住了她:“你怎么知道她当年还……”
那两个字他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出来。
他小心翼翼呵护了十年的小女孩,虽然身体不好 , 但是乖巧懂事,他逗她的时候,也会开怀大笑。
他的小夏至,怎么可能会得自闭症!
陆烟看见他吐血了都还满心满眼的关心着秦夏至的事情,眼神一冷,声音冷硬的说:“你不是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哥哥么?连这个事都不知道?呵!”
不知道。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他那时候飘洋过海去了国外。
难怪那次,他要带她去秦家的老房子,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去。
“觅生,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陆烟说着停顿了一下 , 眼底升起一丝迷恋:“但是,这么聪明的你,也有失误的时候啊,还是被我发现了这些事……”
陆烟语气里的威胁不言而喻,韩觅生锋利的眉眼变得危险起来,抬眼冷冷的睨着她:“陆烟,你以为,就凭你也能威胁我?”
陆烟眼底闪过一丝畏惧,但很快消失不见 , 捏紧拳头,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当你在反问我的时候 , 我就已经对你造成了威胁,不是么?”
……
秦夏至一|夜都没有睡好 , 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握在手里的手机 , 但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
秦夏至失落的起身下床,洗了澡出来 , 手机铃声就像崔命符一般的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让人心颤。
秦夏至伸手拿过来,发现是萧一州打过来的,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
“夏至,觅生出车祸住院了,我和图图现在正过去你家接你。”
只这简单的一句话说完,萧一州就挂了电话,但是秦夏至却花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韩觅生 , 车祸,住院。
一个名字,两个词语,融合成一句话,却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萧一州和图图到她家的时候,秦夏至正手忙脚乱的换好了衣服,直到上车 , 她的心里都还是一团乱。
昨晚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车祸了呢?严重吗?伤到哪里了?疼不疼?
一系列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最后,秦夏至又埋怨自己不该惹他生气 , 什么事先顺着他就好了 , 过后可以再好好商量啊。
舒图一回头就看到满脸泪水的秦夏至 , 手忙脚乱的就去给她擦眼泪:“夏至,你别哭啊,听说伤得不严重的。”
秦夏至抹了抹脸 , 才发现自己哭了,连忙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能快点吗?”
舒图连忙催促萧一州:“州州,快点。”
萧一州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秦夏至,也不多言,加快了车速。
几人到了医院,很快就找到韩觅生的病房。
秦夏至满心满眼都是韩觅生,于是抢在最前面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门被推开,里面的两个人双双回过头来。
韩觅生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 , 但精神不错,陆烟一身素色上裙,端庄秀丽的坐在病床前,手里正端着碗,一只手拿着调羹,不知是正要喂韩觅生,还是要把碗给韩觅生。
秦夏至愣了愣 , 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开口。
后面跟过来的萧一州和舒图看到病房里的情况,也是一愣。
舒图看见秦夏至还呆呆的愣在原地 , 直接一把抓着她的手就把她拉进了病房里 , 直接拖到韩觅生的病床前。
“嘿 , 韩觅生你没事吧?”标准的舒图式问候。
韩觅生破天荒的拿正眼去看舒图,随后缓缓开口:“没事。”
萧一州在后面跟上去,礼节性的冲陆烟点了点头 , 然后看向韩觅生:“真没事吗?我先去一趟医生那里。”
韩觅生不语,算是默认。
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秦夏至。
此时,端坐在病床前的陆烟,舀了一调羹粥递到韩觅生跟前:“医生说还是先喝点粥,吃清淡一点……”
“嗯。”韩觅生低沉着嗓音应了一声,便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端过她手中的碗,感觉到碗不烫,便仰头一口喝光了。
虽然是很粗鲁的动作,但是韩觅生做起来却透出几分优雅。
陆烟举着调羹的手就那样僵在了那里 , 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柔声开口:“瞧你,一口就喝光了,烫到了怎么办?”
说完,又抽了一张纸巾,不待她有动作,韩觅生就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唇角 , 然后极准的将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
舒图本来就看陆烟不顺眼,特别是她现在故意横在韩觅生和秦夏至中间的样子,让她更是觉得讨厌不已。
走上前去 , 直接硬生生的拽起陆烟的胳膊 , 皮笑肉不笑的说:“陆小姐 , 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特别想你,走 , 我们出去说说话。”
说完,就硬要拉着陆烟出去。
陆烟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她身上一直贴着以名门千金大家闺秀这样的标签,自然不会硬生生的拒绝舒图,只能被她生拉硬拽着出了病房。
而舒图更是笃定了这点,所以才会有此行为。
舒图顺利的把陆烟拉了出去,病房里就只有韩觅生和秦夏至两个人了。
秦夏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目光落在他缠了纱布的手臂上,咬了咬唇:“疼吗?”
韩觅生瞌上眸子,看也不看她:“回去吧 , 这里没你什么事。”
“我不……”他都受伤了,她怎么能若无其事的回去呢。
韩觅生闻言,蓦的睁开双眸,声音冷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