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冉数落,叶晓诺不但不气 , 反而自嘲的笑了 , 平静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好,我真的不值得蒋一洲为我付出,真的很感谢他 , 我会努力的 , 让自己配得上他,安小姐 , 也希望你幸福。”
愣愣的看着叶晓诺,特别是她不恼不怒 , 反而笑了的时候 , 安冉更是吃惊,抢男人抢不过她,连激怒她也做不到吗?
面带微笑,迎上安冉审视的目光,在条件胜过自己很多倍的安冉面前也依然不卑不吭,因为蒋一洲说过,她要相信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微笑,便是她面对困难时最有力的武器。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安冉撇撇嘴,语气缓和了许多:“不管怎么样 , 今天还是要感谢你。”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叶晓诺涩涩的想,如果这个感谢可以抵消一点她心中的厌恶就好了。
看到叶晓诺手中的尿不湿 , 安冉又说:“我在景程那里看到你儿子的照片了 , 很可爱,和你很像!”
一提到儿子,叶晓诺立刻眉开眼笑,脸上流露出的全是喜悦:“谢谢 , 你和景程也快结婚吧 , 生个孩子肯定更可爱。”
结婚……
虽然景程已经多次向自己求婚,但安冉都拒绝了 , 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结婚。
她一开始接近景程也是因为蒋一洲,而景程也帮她做了很多打击蒋一洲事业的事 , 到最后 , 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蒋一洲竟然把公司交给了景程,呵,她不得不说,蒋一洲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连分辨能力也丧失了,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铭赐”的危机在景程的运作下化险为夷,实际上这几起危机的始作俑者就是景程自己,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 , 景程也算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带领“铭赐”度过难关。
想到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景程 , 安冉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丝浅淡的笑 , 被叶晓诺看在了眼中,看来安冉已经爱上景程了,对蒋一洲的执念只是因为她没有得到。
人总是这样 , 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 却往往忽略了自己所拥有的,一旦失去 , 才会发现,拥有的东西也一样弥足珍贵。
不知不觉走到了电梯口 , 叶晓诺原地驻足:“安小姐,你快回去陪阿姨吧!”
“叶晓诺 ,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有件事我现在想告诉你。”也许这就是缘分,没有得到蒋一洲的爱情却意外的得到了景程的爱情,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命中注定的事,没有人能算计得来。
“嗯,什么事?你说,我洗耳恭听。”
“到那边说吧!”安冉朝着走廊一侧的阳台走去 , 满腹疑问的叶晓诺快步跟上。
站在阳台边,夜风阵阵 , 吹动安冉妩媚的卷发 , 她斜睨叶晓诺一眼,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开了口:“我听景程说蒋一洲曾经因为施蔓凝为难过你,是这样吗?”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 难道是蒋一洲对景程说的吗 , 那件事除了自己也只有蒋一洲知道,叶晓诺心虚的点点头:“是 ,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施蔓凝。”
安冉嘲讽的轻笑:“呵,不用自责 ,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 是施蔓凝对不起蒋一洲。”
“啊?”叶晓诺诧异的看着安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真的是施蔓凝对不起蒋一洲吗?
可蒋一洲明明说是因为和自己发生了关系,施蔓凝才离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是时候让你们看清施蔓凝的真面目了,是我让施蔓凝离开蒋一洲,而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安冉拨了拨额上的刘海,说起来自己还算是蒋一洲的大恩人,不然他娶了施蔓凝那烂货,有他后悔的时候。
“啊?是你让施蔓凝离开蒋一洲?”叶晓诺更是大惑不解 , 脑子浆糊成一团,看得出施蔓凝很爱蒋一洲 , 可是就因为安冉的一句话 , 她连最爱的人也不要了,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其中必定有许多鲜为人知的事。
“施蔓凝在成名前曾做过某知名导演的情妇 , 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 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和蒋一洲在一起以后她和那个导演依然有往来 , 施蔓凝怀过那个导演的孩子,不过……流产了 , 她也因此患上不孕症。”安冉嘲讽的笑着继续说:“蒋一洲真是个大笨蛋 , 被施蔓凝骗这么久还不自知,如果我不找人查出这件事逼施蔓凝离开,恐怕他现在已经和施蔓凝结婚了。”
听闻事情的真相,叶晓诺半响回不过神,愣愣的站在那里。
“所以说,你和蒋一洲都要感谢我。”安冉优雅的拨了拨长发,不等叶晓诺回过神已经转身离开,压在心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反反复复想着安冉说的话 , 叶晓诺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蒋一洲,可是话到嘴边 , 又犹豫了 , 自己没有证据,只是听安冉的一面之词,这样诋毁施蔓凝 , 蒋一洲会不会觉得她是落井下石。
而且安冉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
叶晓诺苦恼的抓抓头 , 欲言又止。
“今天是怎么了?”蒋一洲抱着儿子晃到叶晓诺的面前,奇怪的看着她 , 平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儿子,可是今天 , 不但不抱儿子 , 连看也没看儿子一眼,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叶晓诺恍然回过神,这才把儿子看入眼,从蒋一洲的手中抢过来,抱在怀里。
九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很会认人了,一个劲儿的朝自己的妈妈笑,嘴里却发出“爸爸,爸爸”的声音。
“小讨厌 , 就知道叫爸爸,叫妈妈 , 妈妈……”不管叶晓诺怎么教 , 小家伙就是不喊“妈妈”,依然“爸爸,爸爸”的喊得起劲儿。
“都说孩子先叫谁 , 谁命苦 , 看来我们家最命苦的就是你了。”
叶晓诺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宝贝是心疼妈妈 , 所以不喊妈妈,晚上哭闹的时候就使劲喊爸爸 , 叶晓诺就能偷懒了 , 随便踹蒋一洲一脚,说:“儿子叫你呢,快去,看看是不是饿了。”
“是啊,我命苦,满意了吧?”蒋一洲拉着叶晓诺坐到沙发边,问道:“你晚上去哪里了,怎么不回来吃饭?”
“我给你说嘛,今天下午去给孩子买了尿不湿,从超市出来 , 就看到广场上围了很多人,结果是有人晕倒了 , 围观的人都不敢管 , 我就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跟着去了医院,你猜晕倒的那个人是谁?”不等蒋一洲真的猜 , 叶晓诺就急着揭晓了谜底:“是安冉的妈妈 , 后来安冉来了,不但给把住院费给了我 , 还拿了很多钱。”
“哦,她认出你没有?”蒋一洲问。
“认出来了 , 我也认出了她……”想起安冉说的那些话 , 叶晓诺的心里就直烦嘀咕。
蒋一洲看出叶晓诺还有事瞒着,挑挑眉:“安冉是不是说了什么?”
叶晓诺知道自己藏不住心事,心里有事都写在了脸上,也不再纠结,反正是安冉说的,又不使自己说的,大方的点点头:“是啊,她是说了一件事,她还说我们应该感谢她。”
“什么事?”蒋一洲微微一笑,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要感谢安冉。
“是关于施蔓凝的……”话说一半 , 叶晓诺突然噤了声,看看怀中的小宝贝 , 还是不要在孩子的面前说这种龌蹉事 , 免得污染了孩子纯洁的心灵。
叶晓诺把孩子放在婴儿床里,拉着蒋一洲走得远远的,确定孩子听不到 , 叶晓诺才神神叨叨的凑到蒋一洲的耳边 , 压低了声音说:“安冉说施蔓凝在成名前是一个导演的情妇,她和你在一起以后还和那个导演有往来 , 还怀过那个导演的孩子,流产了 , 听说就是这样才患上不孕症的。”
蒋一洲的脸越来越沉 , 最后黑得跟锅底似的,直到叶晓诺说完,他也不发一言,只是那双黝黑的眼中似乎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叶晓诺怯怯的看着蒋一洲,不可思议的问:“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吗?”
“嗯。”闷闷的应了一声,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他不是没有怀疑,但所有的疑虑都被床单上的点点落红所打消,也许真的是自欺欺人,他没有深究,只当施蔓凝还是他年少时最爱的小女孩儿 , 已经忘记时间在两人之间已经流淌过去了十年,两人都改变了很多很多。
怀着对初恋最真挚的回忆 , 他迅速的坠入情网 , 与施蔓凝热恋。
对上叶晓诺担忧的眼,蒋一洲扯开一抹笑:“无所谓,都过去了。这样说起来 , 我还真得感谢安冉 , 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嗯嗯 , 确实要感谢她,嘿 , 虽然她一开始赶走施蔓凝的目的是为了她自己 , 结果反倒成全了我们。”捂着嘴偷笑,白让她捡了个好老公,虽然她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现在这么幸福,付出的也值得。
蒋一洲微蹙了眉,这件事不知道景程知不知道,没告诉他,那应该是不知道。
想到飞扬跋扈的安冉,蒋一洲不禁哑然失笑 , 她以为可以通过景程来打压他的事业,却低估了景程和他的友谊 , 景程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了他的授意 , 而安冉却始终蒙在鼓里,自鸣得意的时候,浑然不知她的算计早已经被反过来算了。
景程和安冉 , 看他们俩个谁收服谁 , 谁又算得过谁。
“哇……爸爸……爸爸……哇哇……”
小家伙突然大哭了起来,将蒋一洲从失神从拉回了现实。
“老婆 , 儿子哭了。”蒋一洲和叶晓诺心急火燎的跑过去,抱起孩子 , 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儿 , 掌心也是热呼呼的。
“他又拉了……”蒋一洲苦着脸,刚刚才换的尿不湿,这么快又拉,真是个会折腾人的小家伙。
“愣着干什么,你快给他换啊!”叶晓诺站在一旁,只动嘴不动手,谁让孩子喊的爸爸,如果喊妈妈,她一定给他换。
“哦,换吧……”
一边换尿不湿 , 一边哀怨的想:儿子,你能不能一天只拉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