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逼人的声音让保安心生惧意,忙把手电移开,又问了一句:“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是莫泽丰!”报上自己的名字 , 不相信保安不认识他。
名号确实太响了 , 吓得保安立刻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莫先生,对不起 , 不知道是您来了 , 真是对不起。”
不想和保安多废话,莫泽丰一挥手:“你去吧 , 我自己看看。”
“是,莫先生请随便看。”
保安如获大赦 , 一溜烟儿的小跑开 , 一头撞上了同事,被一把拉住:“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能让他们进去。”
“嘘。”保安吓白的脸还没有恢复血色,心虚的朝后面看看,确定他们已经走远,才压低声音说道:“那是莫先生。”
“莫先生?他说他是莫先生就是莫先生吗?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一般人哪有莫先生的气势,一定是他,错不了。”
保安擦擦额上的汗,心还咚咚的跳。
万一得罪了莫先生 , 他也别想在酒店继续干下去了,早点儿卷铺盖走人得了。
还好 , 还好 , 莫先生没有为难他。
走在两旁都是鲜花的白色地毯上,谢晓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满鼻子闻到的都是玫瑰花浓烈的香气,从来不知道这香气也可以熏得人难受。
她拍拍胸口 , 呼吸好困难。
“我要回去。”
“不许走。”
莫泽丰冷声拒绝 , 拖着谢晓依一直向前,离玫瑰花组成的巨大拱门越来越近。
“你结婚是你的事 , 为什么要把我拉过来,让我回去。”
谢晓依使劲的去掰握着她的大手 , 好讨厌他,在向她炫耀吗?
她一点儿也不羡慕 , 因为在不久之后,她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婚礼。
虽然不及他的奢华,但是绝对令人终身难忘。
“你越不想来,我就越想带你来。”
莫泽丰蛮横得让人咬牙,让人生气。
他清楚的记得手机上那决绝的两个字,她有什么权利拒绝他?
谢晓依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真是不可理喻。”
两人一口气走到拱门下,数万朵的玫瑰在月光下分外的妖娆。
既来之,则安之。
谢晓依放平了心态,就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停下脚步,他转身面对她 , 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我?”
谢晓依一怔,呆呆的看着他 , 真是天大的讽刺。
明天 , 这里,将举行他的婚礼,他和庄茜文会在神父的面前说出那三个字---“我愿意。”
而此时 , 他却问她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他。
以为她脑子进水了吗?
谢晓依想也不想 , 一口拒绝:“不愿意。”
她要的是一辈子的相守,哪怕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 她也要死在婚姻里,而不是做个孤魂野鬼 , 一辈子找不到自己的归属。
“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
她会拒绝 , 他并不意外,如果她答应,才是怪事。
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可以用物质收买的人吗?
任何愿望?
她的愿望他满足不了。
所以她所有的愿望里从来就不包括他。
只有远远的离开他,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谢晓依突然鼻子发酸,有落泪的冲动。
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究只是浮云。
他们两人之间不仅仅有身份地位的鸿沟,更是思想上的裂痕。
他打心底的轻视她,没有把她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对待过。
“我的愿望不需要你满足。”
她看着远处的海,阵阵的涛声传入耳中 , 一层又一层的浪花,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般 , 没有片刻的停歇。
莫泽丰微眯了眼睛 , 他知道,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 那好 , 他就帮她认清自己的感情。
“你不愿意也必须一辈子跟着我。”他捏着她的下巴,掳获了她的芳唇。
好喜欢她的味道 , 含着她的嘴唇,心里荡起的不仅仅是满足的波澜 , 更有喜悦。
谢晓依恨透了莫泽丰 , 他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强吻她,过去是,现在也是,真的拿他没办法。
她推着他的胸口,就算再使劲儿也推不开。
用牙咬他的舌头,他会在她加大力度之前缩回去,闷闷的笑两声,讽刺她的心口不一。
终于莫泽丰放开了她的嘴唇,他拉着她坐到了海边 , 吹着海风,时不时的 , 却亲上那么一口 , 嘴角的笑,久久不去。
谢晓依腿蜷缩着,头枕在膝盖上 , 累了 , 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莫泽丰把谢晓依送回了住所。
楼下 , 有一堆烟头,正是莫泽丰昨晚停车的位置。
谢晓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 并不长的时间 , 他就抽了那么多。
明明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却心疼,关她什么事呢,该心疼的是他的妻子。
也许是一夜没睡,头昏沉沉的,她倒在床上就爬不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昨夜的情景,将他的蛮横霸道完完全全的显露,搅得她头痛。
该死的莫泽丰,可恶!
骂了他千遍万遍,也不解气 , 头埋在被子里,再继续骂他!
莫泽丰回到新房的时候庄茜文已经换上了婚纱在化妆,请的婚礼策划也在布置新房。
他径直走进卧室冲了个澡 , 把为婚礼准备的西装换上 , 坐在旁边,像没事人似的看起了报纸。
“Alex,我漂亮吗?”庄茜文拖着长长的婚纱 , 娉婷的在莫泽丰面前转了一个圈 , 满心欢喜的等着他赞美。
从他进门到现在,他就看了她一眼 , 只是匆匆的走过,笑了一下 , 连一句她想听的话也没有说。
她心里好凉 , 却还是努力的微笑,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倒自己的身上来。
莫泽丰抬眼看看庄茜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嗯,漂亮。”
和平时比起来要漂亮些。
也许是婚纱的关系,衬托着她的身材更加的丰盈。
“你觉得漂亮就好。”
那么敷衍的两个字,庄茜文的心更凉了。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可是他却心不在焉。
再大度再不计较,她也觉得很受伤害。
吉时将至,在人群的簇拥下 , 莫泽丰抱起庄茜文下楼,他的兰博基尼已经面目全非 , 被粉色的玫瑰密密麻麻的包裹。
而迎亲的车队已经在路边大排长龙等候。
蒋一洲开着法拉利跟在他的车后 , 后面跟着到底还有多少辆车,莫泽丰也不知道,只知道从倒车镜里看不到尾。
按照风俗 , 婚车要载着新娘在城里绕着三环转一圈 , 还要将开得很慢很慢。
虽然明知道会影响交通,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 这是婚礼的必经过程。
终于转够了到达海边的婚礼会场,莫泽丰牵着庄茜文的手走上昨晚已经走过一次的白色地毯。
无数的花瓣飘落下来 , 莫泽丰的嘴角只是挂着浅浅的笑 , 庄茜文也笑得并不开怀。
婚礼进行到关键时刻,神父祷告:“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 , 互助,互教 , 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神父问祷告完毕 , 问:“庄茜文,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 , 都爱他 , 照顾他,尊重他 , 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庄茜文看了看莫泽丰,虽然心底有些微凉 , 可还是仰起了笑脸 , 答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莫泽丰:“莫泽丰,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这一刻,莫泽丰虽然看着的是庄茜文,可是出现在脑海中的人却是谢晓依。
昨晚 , 他也和她站在这里,凝视她的双眸。
心中一颤 , 莫泽丰轻声回答:“我……愿意。”
掌声响了起来 , 连把海涛的声音也彻底的盖了过去。
儿子终于结婚了,莫锦伯激动得手在颤抖。
庄茜文的母亲,已经哭红了脸 , 趴在丈夫的肩头 , 偷偷的擦眼泪。
神父对参加婚礼的众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还未等神父的话说完,天上由远而近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 众人抬头一看,一辆滑翔机从远处飞来 , 还很巧妙的在空中翻着圈。
“哇 , 好棒!”不少人在欢呼,都以为这是婚礼安排的一个节目。
莫泽丰没有多想,对神父说:“继续。”
神父忙收回目光,重新扯着嗓子问一遍:“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加大音量,滑翔机的声音都会将他盖过,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人回答。
这时,滑翔机翻了一圈以后,漫天的纸片从机上散落下来 , 飘着荡着往地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