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祝夕儿愣了下,垂下眼睑 , 心中已然万马奔腾 , 只是,面色依然淡定 , 她说。“相公说什么都好!”
“你没有自己的意见吗?”他突然因为她的淡定而生气。
祝莲儿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被洛晴天接纳,她感激地叫了一声:“表哥!”
“你闭嘴 , 我在问夕儿!”洛晴天的视线落在祝夕儿的小脸上,一字一句地开口问她:“夕儿,你没有意见吗?”
祝夕儿长长的睫毛遮掩住内心的荒凉 , 眼底的黯然一闪而逝 , 事到如今,她说不可以 , 他就会听吗?不会的 , 答案的否定的,她早就料到了结果,所以,她不去说不可以,她反而扬起小脸,笑呵呵地道:“相公没意见夕儿就没意见!夕儿尊重相公的选择!”
闻言,洛晴天奋力一甩袖子,转过身去,冷声说道:“娘,您的寿宴过后再说吧 , 先叫莲儿在府上住着就是了。怀了我的孩子,呵呵 , 好啊,好生伺候着吧!”
谁也不知道洛晴天究竟是何用意,但愿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吧!
“天儿 , 你?”老夫人不解。
“娘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洛晴天没再说话 , 走了出去。
老夫人命人把祝莲儿带到异香居休息。祝夕儿依旧乖乖地等着老夫人叫她离开。
“夕儿 , 你真的甘心叫莲儿和你一起共侍一夫吗?”老夫人似乎不相信夕儿有这种气度。
“婆婆,夕儿只想要相公开心 , 别无所求 , 他的开心就是夕儿的所有幸福!”夕儿心底苦涩,但脸上却依旧笑意盈盈 , 看不出任何不耐。
“好孩子 , 你真是好孩子,以前我那么对你,你恨我吗?”老夫人想起来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这个孩子,当真是表现得好。
夕儿摇摇头。“婆婆,夕儿从不记挂过去的事情,只看未来!”
“好!”老夫人脸上露出赞赏,笑容也跟着出现。“夕儿,你放心,以后无论天儿纳多少妾 , 你都是洛府的少夫人。”
“呃!谢谢婆婆。”祝夕儿心里一沉,但脸上依旧淡笑着。相公还要纳妾吗?婆婆如此说,那便是了!
夕儿回到馨园 , 心里有些惆怅。她总觉得今天的洛晴天有些奇怪 , 正想着,门吱嘎一声响了 , 就看见洛晴天一脸阴郁地走进来。
“相公!”祝夕儿低低地叫了一声。“你来了!”
他并没有说话 , 而是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的小脸。他无法想象,她居然不在乎他纳妾 , 她的不在乎让他更加愤怒。
祝夕儿猛然抬眸 , 就看到他黑眸中泛着阴寒的光芒。
“相公!”
洛晴天阴沉着一张脸道:“你真的打算让我娶莲儿为妾?”
祝夕儿心底一叹。答不答应不都是一个结果吗?她无权决定什么!
“一切随相公!”
洛晴天挺立在原地,夕儿后退了一步 , 拉开彼此间距离 , 因为太近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紧张了。两人就这么站着,彼此间明显地充斥着不熟悉和尴尬,虽然他们每晚必然肌肤相亲,可还是觉得彼此的距离好远。
“你心里舒服吗?”洛晴天又问。
“呃!”祝夕儿不想撒谎,谁能坦然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相公,可是,她本就是代姐而嫁,有什么资格说不舒服?“夕儿没有意见!”
她只这么说,心里却在痛,几乎痛到无法呼吸。
面对夕儿一脸的平静 , 洛晴天有些恼怒。
周遭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那是骨子里迸发出来的阴冷 , 还夹杂着愤怒。“你也不在乎我和她上床?”
“呃!”祝夕儿神色一僵 , 拼弃软弱,她内心挣扎万分 , 却还是一字一句地淡淡说道:“相公喜欢就好!相公的选择 , 夕儿只能尊重,不能干涉!”
其实,干涉了也是如此!
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你!”洛晴天咬紧牙,眼底似乎闪烁过什么 , 他勾了勾唇角:“你的意思是 , 你其实想干涉,但是怕我不答应是不是?”
夕儿沉默,她能说什么呢?他要纳妾 , 她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的。
见她低头不语 , 也不表达自己的意思,洛晴天就很生气。“你是死人吗?你的男人就要被人抢走了,你也不会强势点吗?”
夕儿无语,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她是庶出,养的性子就是这样,隐忍,一再隐忍!
洛晴天看她如此,忍不住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好,那我现在和她去上床!”
洛晴天说完扫了一眼祝夕儿那张看似淡然的小脸,恶狠狠地甩袖而去。
祝夕儿怔怔地望着他拂袖而去的挺拔背影,无助地望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湿润一点点模糊了双眼……
洛晴天本来阔步往大门外走去,走了没多远突然停住 , 没有回身,半晌没有说话。
夕儿也不敢妄动 , 努力咽下泪水。
她仍旧站立在原地望着他拉长地背影。
许久 , 听到他的嗓音深沉如海,似乎还夹杂着一抹伤痛:“你真的不在乎我?夕儿,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祝夕儿错愕 ,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怎么会不在乎他呢?她的心 , 天知道!但她觉得无需解释什么他就能懂。
见她无语,洛晴天的脸色聚变 , 一时间愤怒再起 , 但他强压下来了!沉默片刻,洛晴天用他惯有的冷漠之声 , 带着些许的杀气和隐藏的戾气 , 冷漠无比地道:“好,那你就和她一样,帮我暖床好了!”
夕儿心里悲哀,缄口不言,默默地望着洛晴天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当夜,夕儿在床上转转难眠,洛晴天没有来,她知道他一定去了姐姐那里,纵然姐姐有了肖藤的孩子,但相公不在乎,因为他心里一直喜欢的是姐姐。
可是 , 今天,他却一再问自己是不是在乎他究竟是何用意?他想让她在乎他吗?
她不知道,门外 , 洛晴天站在门口 , 静静地盯着她的窗户好久好久。但他没有推门进去,良久后 , 一个人静静地离开 , 身影有些落寞。
他没有去异香居,他也不会再去。他和祝莲儿之间的帐他会慢慢清算清楚的 , 不急在一时。
老夫人的寿宴请来了诸多宾朋 , 当然也包括祝莲儿的父母,祝家只来了大夫人 , 二夫人未到。
祝夕儿知道消息后 , 有些失望,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娘亲了,好想念她。
她没有接到邀请,不敢冒然出门,只能在馨园里走动。没想到,打开门后,就见好几个小丫头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夫人,少爷吩咐要您打扮一下去前厅。”
只见丫头们手里托着衣服,洁白如雪的棉裙 , 绚丽异常的彩冠,还有精美的头饰 , 手镯 , 戒指,耳环 , 项链 , 每一种都好多样式。
为首的丫鬟毕恭毕敬地说道:“夫人,少爷叫奴婢们伺候你梳洗,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祝夕儿一愣 , 随即摇了下头 , 体贴地说道:“不会,我配合就是了!”
祝夕儿平日的素面便已美丽异常,今日在盛装之下愈发清丽出尘 , 绝世芳华 , 像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不染纤尘。
打扮一新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小碧很自豪,“小姐,你就该每天都打扮的!”
“呃!”祝夕儿淡笑无语。“太麻烦了,还是简单点好!”
“好了吗?”洛晴天的声音突然传来。
祝夕儿愣了下,心里一阵惊慌,呐呐地站起来。
她那装点的犹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绝尘的脸庞映入洛晴天的眼帘,他的目光一滞,随即眼神里闪过惊讶。
她真美!
“走吧,都等着呢!”洛晴天伸出手来 , 等祝夕儿把手递给他。
祝夕儿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 第一次和他一起肩并肩出席家里的宴会 , 总有些紧张和忐忑不安。
见她在犹豫,洛晴天很不耐 , 一把拉过她的手 , 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她的手好小 , 完全被他的大手包裹起来了。
两人一起出现在宴会上 , 祝莲儿看他们一起进来,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 但随即又笑着走了过来。
“表哥 , 人家好久没见你了,你也不来看莲儿!”她想撒娇的贴过来,却被洛晴天拂袖甩开了。
祝莲儿有些尴尬,洛晴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继而微微扯出一抹笑意道:“莲儿,待会儿我来找你!”
祝莲儿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微笑。“好啊,表哥,莲儿等你!”
洛晴天本来是牵着祝夕儿的手,现在改为搂着她的细腰了 , 宾朋们都讶异地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
有人叹道:“真是郎才女貌,这么般配!”
祝夕儿被洛晴天紧紧嵌在臂弯中,整个人便动弹不得 , 偷偷抬首凝望他英气到极点的脸。心底讶异他突然的热情 , 有些不理解。“相公,我自己能走!”
洛晴天深邃地眼光扫过她的脸,“你不听话?”
“呃!”祝夕儿愣了下,只好随他。
来到老夫人面前 , 她跪了下去 , 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玉饰品,行礼:“夕儿祝愿婆婆福如东海 , 寿比南山 ,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笑道:“夕儿 , 你快起来,你的心意我领了!来见过诸家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