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新民还不敢公然贩卖军火,但一号贵宾间里那一场狙杀 , 却给王新民提了个醒。原码电脑硬盘中的X-57B无人战斗机的图纸 , 迟早是得出手的。
要么就自己留着 , 想方设法进行反向设计 , 最终制造出属于自己的无人战斗机。要么就卖给俄罗斯或中东,直接获取巨额利益。
王新民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还是进行反向设计比较稳妥。一则卖出去的东西 , 总会有线索 , 一旦美国人秘密调查,说不定迟早能查到长平县来。二则如果让原码带领一个团队 , 进行逐步的反向设计,对外人来说 , 相当于是凭借自身的力量,逐步掌握了先进技术,更容易保护自身的隐私和安全。
不多时 , 英菲尼迪到了金龙大酒楼,麻子早就订了一个包间,三个人来到包间里,二狗又象征性给刀疤也打了个电话,但是以刀疤现在的心情,恐怕不肯来吃这顿饭。
三个人倒上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二狗和麻子现在对王新民的态度十分恭敬,对他们俩来说,与其跟王新民作对 , 倒不如真心交个朋友。王新民是什么人,徒手将刀疤打得如此之惨 , 更逼得南叔退了步。这样的人绝对是硬茬子 , 要么是艺高人胆大 , 天生不怕死。要么就是背景很深厚 , 根本不在乎南叔和刀疤。
喝到酣处,王新民又问到:“哎,请你们个事儿 , 南叔到底是什么人 , 怎么你们俩,再加上刀疤,都这么给面子?”
二狗嘿嘿一笑 , 说到:“兄弟,县公安局局长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王新民愣了一下,依稀回忆起了之前在五一路派出所的时候 , 似乎杨成虎的顶头上司吴有正,就是县公安局局长,便点了点头:“知道。”
“那是南叔的亲儿子。”二狗又说到。
王新民半张着嘴 , 这才明白过来,然后笑骂到:“敢情是官匪一窝。”
麻子摆了摆手,说到:“话也不能这么说,二十年前南叔可是长平县的大混混,他在道上讲义气,肯为兄弟出头,做事情又公道,即便是遇上对头,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 总要给人家一条活路。时间长了,南叔在道上就有了很大的威望 , 无论城南城北 , 无论谁做了大哥 , 总要到南叔那里去拜一拜码头 , 得了南叔的认可,大哥的位子才能做得长久。”
王新民又问到:“那乔老爷子呢?他跟南叔哪个更牛逼?”
二狗笑着说到:“这个不好比,要是单单看个人的背景和能量 , 乔老爷子是省城的人 , 又兼着省政协委员,可比南叔要强得多了 , 南叔也就在长平县玩得转,出了这个地界 , 就算是到了长山市,也不一定好使。”
“乔老爷子在整个山北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到了地方上 , 无论哪里的混混都要给乔老爷子面子关键是,乔老爷子有公职,这个绝对是一大法宝,层层压下来,甭管你什么地头蛇,公安局想要整你,你绝对落不着好。但是反过来说,地方上的混混给乔老爷子面子,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公职 , 真要触及到利益,这些地头蛇也不是好惹的 , 毕竟省城里的混混 , 也不可能整天跑到地方上来闹事。”
说到这里 , 二狗眼神之中流露出崇拜的表情 , 继续说到:“听说你都没有出手,就将乔老爷子给治服了?兄弟,真有你的 , 来 , 我敬你一杯。”
王新民跟二狗、麻子都碰了一杯,喝干了杯中酒 , 却又说到:“我听说,咱们长平县还有个叫刘金龙的?好像也是个人物?”
二狗哈哈一笑,说到:“咱们吃饭这地儿,不就叫金龙大酒楼吗?”
王新民愕然 , 暗道这座酒龙也是刘金龙的产业?对王新民来说,刘金龙是赵光伟和江月一直盯着的人物,西郊那家涉嫌制毒的洗媒厂 , 背后的首脑也是刘金龙,这个人看起来很不好对付,就连市局的人都没有办法。即使已经拿到了证据,但最多抓几个替罪羊,所有的证据,都与刘金龙没有关系。
这时候,麻子又说到:“刘金龙是咱们长平县有数的企业家,他以前是煤老板,由于矿难频发 , 安全事故不断,山北省从2012年开始就对私人煤矿进行了整改 , 不断兼并重组 , 如今煤炭行业已经不复昔日的荣华。但刘金龙手里却已经有了巨额的资金 , 他也开始转型 , 除了保留了几家洗煤厂之后,开始经营酒店、房地产等方面的生意。如今他旗下的金龙集团,已经是长山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了。”
王新民点点头:“这个人怎么样?”
麻子和二狗愣了一下 , 二狗又说到:“刘金龙这个人很难说 , 白道黑道能玩得转,严格意义上来讲 , 他其实是属于长山市的人,一般不经常在长平县活动。”
麻子压低了声音 , 接着说到:“刘金龙虽然明面儿上是正经的生意人,但他其实什么都干,听说整个山北省的毒品和枪支 , 都是从刘金龙的手里流出来的。”
王新民抬起头:“有证据吗?”
麻子和二狗笑了笑,说到:“要是有证据,哪儿还能让他混到今天。五一路派出所让杨成虎给带坏了风气,但市局、省厅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国家总有法律,那些公职人员也不全都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总有一些有良知、有责任感的人。”
这样的话从麻子和二狗的嘴里说出来,让王新民感到有些荒唐,不禁笑骂到:“那你们俩还混黑社会 , 小心迟早被那些有良知、有责任感的公职人员给收拾了。”
麻子和二狗哑然一笑,说到:“真要到了那个地步 , 那我们俩一定做个守法遵纪的好公民。但是至少现在不行 , 整个县城的风气就是这样 , 你要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 那只能被人家欺负,最终被吃了,那还混个屁啊。”
王新民也知道麻子和二狗说的有道理 , 无论是生意还是买卖 , 都是存在竞争的,人家用不正当手段跟你竞争 , 你却用正常途经去解决问题,根本行不通。
略略思忖了一下 , 王新民又问到:“那乔老爷子、刘金龙和南叔,三者比起来,又是个什么情况?”
二狗说到:“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乔老爷子是省城的人 , 在整个山北省都有影响力。而刘金龙是长山市的人,他的经营范围也几乎遍布长山县下辖的七八个县,咱们长平县只是其中一个。至于南叔,他的势力仅限在长平县辖区之内。”
麻子接过话头,继续说到:“所以说,这三个人的势力范围,依次从省城、市、县一级一级的排下来,乔老爷子能动用的能量最大,人脉也最广。刘金龙其次 , 南叔也就只能在长平县的地界上称王称霸。但真要互相玩儿狠的,结果也很难说。”
王新民对这几个人物的背景总算是了解了一 些 , 拿起筷子大口吃了几块肉 , 又问到:“哎 , 你们说,国营4328厂能不能盘下来?”
二狗和麻子愣了一下 , 说到:“新民你手头要真有钱,那厂子盘下来做房地产可是不错的。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不是没有人想要4328厂的那块土地 , 而是厂子里还剩着两千多号工人 , 你要拆厂子,就得给这些工人们安排工作 , 还得解决一大堆遗留问题。刘金龙就曾经跟厂长谈过,南叔也谈过 , 但是都感到过于棘手。你就算再有背景和势力,再召集更多的混混和打手,可那些工人们光脚不怕穿鞋的 , 就这么一条命,索性跟你拼了,那你也没办法不是,总不能真的把那些工人们都砍死吧。”
王新民点了点头,说到:“那些工人都提出什么要求了?”
“一是必须得给他们安排工作,二是得补发欠了将近六年的工资,三是补缴各项社会保险,包括养老和医疗。哎新民我跟你说,这个可是大包袱,你就算真有钱 , 也千万别接。”二狗说到。
王新民思索了一下,安排工作不是问题 , 但欠了六年的工资和各项社会保险却不是个六数 , 按照一个人一个月三千来计算 , 两千人一个月就是六百万 , 一年就是七千二百万,整整六年,差不多是四亿多。没有这笔钱 , 工人这里先交待不了 , 这厂子就盘不下来。
想到这里,王新民点了点头 , 说到:“的确不是个小数,这事儿还真搞不成。”但是王新民还是不甘心 , 虽说现在还没有一个成形的计划,但以王新民的估计,如果将这家国营老厂交给原码 , 说不定还真是造出新式的武器。
更有可能,是融合了人工智能的新式武器。
王新民放下筷子,说到:“真的没别的办法?”
麻子干了一杯酒,然后看着王新民,说到:“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难度不小。要想先欠着工人们的工资和社保,先把工厂给盘下来,只能去找厂长。厂长叫杨根柱,在工人里很有威望,这些工人一般都听他的 , 只要他肯做工作,还有是几分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