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民回到一号贵宾间里,刚刚躺在床上 , 手机便响了一下。
打开一看 , 王新民微微有些发愣 , 微信中有一条信息 , 是刀疤发来的,那是一张图片。
图中的是一块类似石头的玩意儿,黑乎乎的 , 看上去也有些像一块煤。但令王新民感到不解的是 , 就在这块黑石头表面的裂缝之中,赫然透出一些蓝色、红色或黄色的反光。
紧接着 , 刀疤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王新民赶紧接通,只到刀疤说到:“新民 , 金矿已经开工了,但咱们的钻机没挖出金子,却挖出不少的煤。”
王新民瞪了瞪眼说到:“现在煤价下跌 , 那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了,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金子挖出来。”
刀疤说到:“新民,你还是抽个时间过来看看,我觉得咱们挖出来的煤块不太寻常。二狗之前做过玉石生意,居然也看不透这玩意儿,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王新民放下电话,心里却有些烦躁。刀疤他们没有挖出金子,居然挖出了煤。对王新民来说,金矿晚一天产出 , 他就得晚一天实现资金回笼。
但现在已经是深夜,总不能现在就开车去临漳水库。
思来想去了半天 , 王新民最终还是倒在了床上 , 蒙上被子先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 , 陈子泰、张建军、李树合三个人从餐饮部里走出来的时候 , 满眼血红,浑身都是腰酸背疼的感觉。
四百多个盘子虽然并不算多,但比起真正的洗碗工 , 陈子泰他们显然是业余的。王新民专门嘱咐了赵雪菲 , 让她安排一个监工,务必保证陈子泰他们洗出来的盘子和碗都是合格的。
那名监工现在已经是赵雪菲的心腹 , 自然不买陈子泰的面子,硬是让他们仨洗了一遍又一遍 , 真正达到餐饮部的标准之后,才算通过。
从餐饮部里出来,陈子泰原本想要回客房部补一觉 , 却又看到王新民正站在前厅里,阴着脸说到:“时间差不多了,赶紧给老子上学去。”
陈子泰、张建军、李树合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自己过不了王新民这一关,便个个回客房部拿上书包,强撑着精神,去往了学校。
但是走出大门没多久,陈子泰三个人忽然都瞪圆了眼睛,只见王新民开着悍马车 , 呼啸的驶出大门,一路朝着国道的方向狂奔而去。
陈子泰咬着牙说到:“新民哥让咱们去上学 , 他倒好 , 一个人出城玩去了。”
张建军和李树合倒不这么认为 , 尤其是李树合 , 他跟王新民认识的时间最长,上高中的时候就是死党,这时候李树合看着渐行渐远的悍马车 , 说到:“新民一定遇到了急事 , 才会把车开得这么快。”
陈子泰也就是说一说气话,听到李树合的话 , 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说到:“走吧 , 咱们还是老老实实上学去吧,我还真就不信了,今天晚上的作业我一定要完成。”
将近两个小时之后 , 王新民开着悍马车到了临漳水库。
将车停在水库边不远处,王新民走上了侧面的一个山坡。越过山坡之后,王新民就看到了一幕令他热血沸腾的场面。
眼前是一个四面山坡的巨大盆地,盆地中央,一共四台钻机正在突突突的打着井,上百个工人穿着矿服,在盆地里不时的走来走去,清理着石块和杂物。
整个场面显得热火朝天,干劲十足。
而盆地靠东一侧的山坡上 , 已经搭建了一排临时的简易工房。王新民立刻抬起脚,走向了那排工房。
看到王新民来了 , 满脸乌黑的刀疤、二狗和麻子三个人 , 立刻起身 , 将王新民拽进了房间里。
坐下之后 , 王新民低头一看,只见面前的小桌子上,已经放了几十块不大不小的煤炭。
但每一块煤 , 都与普通的煤块不太一样 , 它们的表面都有裂缝。而裂缝之中,分明透着颜色不同的反光。
王新民对这种看起来不太一样的煤块没有任何兴趣 , 只是皱着眉头问到:“省地质队的勘探应该没有问题,怎么会挖不出金子来?”
二狗说到:“我托关系问了山东几个金矿老板,他们都说要有耐心。勘探的坐标与出金子的坐标 , 未必完全一样。这还需要咱们做进一步的打井测试。”
王新民只要一想到挖出金子的时间会推迟,心里就有些着急。毕竟深源集团三千万都已经投进去了,如果没有任何回报 , 那这三千万王新民干什么都行,绝对舍不得扔在这片连草也不长的山坡和盆地里。
刀疤看了看王新民,然后拿起小桌子上的一块煤,说到:“新民,二狗之前做过玉石生意,但也看不透这玩意儿。我以前也在矿上干过,总有一种感觉。”
王新民转过头看了一眼刀疤,问到:“什么感觉?”
刀疤将煤块放在脸上,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会儿,才又说到:“这玩意儿 , 说不定比黄金还值钱。”
王新民眼睛顿时瞪圆了,忍不住问到:“比黄金还值钱?不就是一块煤吗?怎么可能?”
刀疤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看二狗和麻子 , 说到:“你们俩说说吧。”
麻子说到:“新民 , 我以前经营过小煤矿 , 也挖出过一些罕见的玩意儿 , 其中最值钱的就矿珀。”
王新民皱着眉头问到:“什么玩意儿?”
“矿珀,煤矿的矿,琥珀的珀。”麻子解释的说到。
这次王新民听明白了 , 点了点头 , 哦了一声,示意麻子继续说下去。
麻子又说到:“所谓的矿珀 , 就是只存在于煤矿中所形成的琥珀。新民你应该知道,琥珀是远古树木的树胶化石 , 煤又是远古树木受地壳变动产生变质所形成的,所以琥珀和煤伴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琥珀主要产于新生代早期第三纪含琥珀的煤层中 , 与煤精伴生。矿珀只有在煤矿中才会见到,并且矿珀是要经过上万年时间才能形成。”
听到麻子的解释,王新民也拿起小桌子上的一块煤,细细的看了看,说到:“上万年的时间?这么说这玩意儿还真值点儿钱?”
麻子又转过头,看向了二狗。
二狗接过话头说到:“如果只是矿珀的话,还没那么值钱。我之前做过玉石生意,也懂得一些观察纹路和材质的经验,这玩意儿比起普通的矿珀来说,显得很不一样。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 , 它应该是近几年才发现的一种新的矿珀,同时也是矿珀中的王者 , 它的名字应该叫煤珀。”
“煤珀。”王新民重复了一下这个名称 , 又说到:“问题这玩意儿拿到玉石市场上,到底能不能卖得出去?”
二狗说到:“卖是能卖得出去 , 就是不知道能卖到多少价位。关键是得找到一个一个够份量的玉石评估鉴定机构 , 对咱们手里的东西进行评估和鉴定,并且公开发布评估鉴定报告。拿到正式的评估鉴定报告之后,咱们就能定价了。”
麻子也点了点头说到:“没错儿 , 只要专业的评估机构给出鉴定报告 , 咱们手里等于就有了依据,不怕那些玉石商人不来找咱们。”
王新民心里还惦记着金子,又问到:“那金子呢?”
刀疤说到:“新民你放心 , 现在四个钻机都在没日没夜的工作着,一直在尝试寻找金矿的具体坐标 , 这个煤珀的事情,本来就是顺带着做一做,如果不行 , 咱们还是继续挖金矿。但万一这玩意儿很值钱,咱们也不让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
王新民点了点头,说到:“好,那就按你们说的办。但事不宜迟,你们仨在这里脱不开身,我去找一找玉石评估机构。”
刀疤说到:“长平县没有这样的机构,要去也只能去长山市。但长山市咱们都没有什么人脉,恐怕不太好找。”
王新民思索了一下 , 之前从来都没有与做玉石生意的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长山市玉石评估鉴定机构在哪里 , 顿时也有些傻眼。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 麻子又说到:“新民 , 深源集团董事长秦菲菲在长山市人脉不浅,是不是应该去找一找她?”
王新民愣了愣 , 然后又点点头说到:“那行,我就先去找她问一问。”
说完话,王新民又指了指小桌子上面的几十块煤珀 , 说到:“你们把这些煤珀都给我装起来 , 我现在就去深源集团。”
刀疤等人找来了一个皮箱,将十几块煤珀都装进了皮箱里。王新民看到那个皮箱很上档次 , 不禁瞪着眼说到:“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宝贝呢,委屈了这个皮箱了。”
刀疤将皮箱锁好 , 递给王新民,说到:“新民,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 , 这一次咱们真的捡到宝了。”
王新民抽出一支烟点上,说到:“但愿吧。”
但王新民心里并不踏实,黄金的价值是被全世界所承认,这个什么劳什子煤珀的玩意儿,就算值点钱,那也是少数人才会玩的,并不是硬通货。只有挖出黄金,才能真正的解决他现在缺钱的窘迫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