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也并不使用内力,他只是单纯的和巫赦月比试技巧。
很快他就发现了 , 巫赦月几乎是不太用手去攻击的 , 更多是以腿踢人、手做辅助。
真没想到 , 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小模样 , 踢人的力气倒是很大 , 气势还足,跟个习武练家子似得。而且每一招也都是足够刁钻阴狠,出其不意。
这房间本来就不太大,两个人一动起手来真是没什么多余的地方。凝儿再怎么着急也是挤不进来,只好紧紧捏着阿言的手臂 , 紧张的直流冷汗。
就在巫赦月又是一脚踹向御景下巴的时候,御景身体向zuo倾避开,随后一把捏住她的脚腕紧紧扼住。
御景本就身材高挑,这么往上一抓,几乎让巫赦月劈了个一字马。巫赦月用力动了两下却抽不回腿来 , 手又够不到人,于是她身体向后一仰弯腰折下,另一只腿也抬起踢了过去,顿时整个人在空中倒挂翻转。她这一下可把凝儿给吓得心跳都要漏了一拍。
御景微微向后仰头避开这一击,手上往前用力一送,赶紧把人给远远的推了出去。巫赦月借力翻了出去,伸出手来在地上一撑,翻滚了一下站住。
她直起身来看着御景,忽然就听头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挂下来一堆东西 , 直接糊了她一头一脸。在她视线被遮挡住的那一瞬间,对面有御景的笑声清晰传来。
巫赦月皱着眉头 , 伸手用力挥开那堆杂物 , 触手一摸她就发现了,那都是些绷带、棉花和布条之类的用具……
原来御景把这些东西给扔房顶了!这还真是有点尹秋茗的风范,她是不是应该庆幸房顶上的都是棉花而不是那半瓶子鸡血剪刀钳子锥子?
她刚把那堆破烂都拽掉 , 一抬头就见御景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 这混蛋还一脸微笑的低头看着自己。巫赦月愕然的眨眨眼,他的动作真的好快……
御景俯身凑近她问道 , “累了么,现在服气了么。”
巫赦月回过神来,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往地上一扔,挑眉反问他,“应该是你服气了吗?不然真拿我当个花瓶?”
“有几个花瓶这么厉害,能把活的画死 , 死的画活。”他叹息的说着,忽然伸出手去,摘下她脑袋上那一团棉絮,然后又用手指轻理着她有些乱的头发。
“丫头,有些改不了的短处就小心避免 , 别硬上。御王府的环境不比相府轻松,我……走的时候可别让我为了这种事分心。”
巫赦月看了他片刻,心里有一股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后只是呐呐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阿言,走吧。”御景放下手转身向门口。
阿言指着自己身上的伤问道:“主子,那这个……这个……”
“回去自己洗洗吧,洗不干净的放点皂角泡泡。”巫赦月十分随便的说着。
反正古代就连油漆都是纯植物提炼的,绝对百分百环保啊!他脸上又没有假体没有胶水的,真不想浪费自己的卸妆水。
阿言听了回头对巫赦月讨好的嘿嘿一笑 , 又赶紧跟凝儿小声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啊。”然后急急忙忙的追着御景跑了。
凝儿看着阿言的背影 , 脸上红色不褪 , 微不可闻的恩了一声。
——
之后 , 巫寒天一直也没有把御景送来的东西交给巫赦月 , 然而她也根本没想着去要。
辛鱼的请柬还在手里 , 她估计巫寒天只是希望不会影响到她和龙伏未来皇帝的可能性而已。不过,反正她的答案是不会变的,那么东西暂时寄存在巫寒天那里也算是避免现在去要的麻烦。再说了,她也不信巫寒天好意思扣着。
三日后的清早,巫赦月梳洗打扮好 , 便领着凝儿出了相府的大门。
门外一辆华贵的马车早已备好,随车奴仆们都站在车后等待着。凝儿先扶着巫赦月上了车,然后回身去了后面的马车里。
巫赦月一撩开帘子,就见巫流云早已经坐在车里,正闭目养神。
在见到她的瞬间巫赦月是有点惊讶的 , 因为她从未见过巫流云这么漂亮样子。真的,就算是百花宴那次,巫流云都没有今天这般庄重华丽。
她头上挽着堕马髻,戴着红宝石石榴金托底的对簪,脸颊边垂下同样是红宝石的耳坠。那红色十分明亮,将她白皙的脸颊映照的红润粉嫩。一身柳绿色的裙子上绣着深绿色的桃心叶,颈间的红色璎珞和腰佩上的红色流苏也相得益彰。这一身红配绿一点都没显得庸俗,反而是烘托得她如一朵娇嫩的红花般脱颖而出。
巫赦月无声的坐在了巫流云身边,她知道了 , 百花宴毕竟人多,再怎么出风头也是有另外几人和她比的。而今日她这身千挑万选的美 , 只是专门给辛鱼看的呢。
马车行驶起来 , 巫流云睁开眼看向巫赦月 , 她精描细画的眉眼透露着魅惑的流光 , 显然不愿意和巫赦月一起出行。“三妹妹怎么姗姗来迟 , 是不是梳洗打扮耽搁了时间?我这可是等了半个多时辰了。”她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讽刺意味。
巫赦月笑容不减,十分认真的回答她道:“看来大姐姐这是等不及了啊,这大热天的还让姐姐提前半个时辰在这儿候着,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如果我知道姐姐这么心急,一定会提前一个时辰等大姐姐的。”
想勾搭人不可耻 , 可耻的是自己不敢承认还要推卸给别人啊。
巫流云果然生气了,她冷冷的道:“这两日不见,妹妹这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
“彼此彼此,几日不见,大姐姐的高冷姿态也开始变得接地气了呢。”装 , 怎么不好好的装高冷了呢?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被吓瘫了。
巫流云一听这个接地气这就不像是什么好词,“要是三妹妹真心过意不去,那不如一会儿去了太子哪儿好好表现一番。”
“不过,大姐姐说的好好表现却是怎么个表现法子呢?”巫赦月若有所指的问她。
巫流云一顿,终于正经的看了巫赦月一眼。她眼角忽然瞟见巫赦月腰间挂着御景的白玉环佩,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来。“哎,今日去太子府,真的是难为妹妹了。”
巫流云这变脸的时机有点诡异啊,巫赦月挑眉看着她 , 没做回答。
巫流云继续一脸伤感的说道:“我听闻三妹妹早和小王爷两情相悦的好上了?常言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是真的不忍心看着三妹妹被强迫和太子在一起啊。都说强扭的瓜不甜 , 如果祖母知道三妹妹这事儿的话 , 定是不会这么难为了三妹妹的。三妹妹怎么没去和祖母好好说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