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兰离去的背影,张伯忍不住问道:
“二爷,云姑娘既然不方便走,您为什么不亲自去将她抱回静文阁呢?小兰这个丫头毕竟力气太小了……”
“小猫不想看见我。”高信恭淡淡地说道 , 然后再次将鱼食丢了下去。
张伯心中想着 , 那您也可以叫我去啊 , 至少我的力气要比小兰大 , 想到云语和小兰惨烈地走回静文阁 , 张伯都觉得心疼。
“张伯 , 就算你碰到小猫 , 我都会觉得不爽,更何况是其他男人。”
浮标晃了晃 , 高信恭再次拎上来一条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鱼前世是饿死的吗?这一条我已经钓上来三次了……”
张伯满眼复杂地看着高信恭 , 刚才他说的话,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一条原则:
云语是他的 , 旁人连碰一下都不可以。
只是云语同样那么骄傲,这一次过后,他们还能恢复从前的和谐相互吗?
而高信恭是不知道张伯为了他和云语之前和谐相处操碎了心 , 若是他知道了 , 恐怕只会笑着安抚张伯的情绪。
因为今天之后,他不会想着要回到从前,从前皆是往事,他很少沉溺往事,除了他的母亲,至于他和云语,总有出去的路。
高信恭钓鱼一直钓了半夜,终于没有鲫鱼再钓上来了,张伯感叹这些鲫鱼终于学聪明了,高信恭则一针见血地讽刺道:
“那是他们已经吃饱了。”
张伯说:“……”看来他要在换一池鱼了 , 这一次要换什么鱼呢,聪明一些的……换死鱼算了。
云语泡完了药浴 , 太医又来给她诊脉过 , 开了一些药 , 云语都吃下后 , 便沉沉地睡去了。
高信恭来到云语的房中 , 听着云语均匀的呼吸声 , 他的步伐下意识地放轻了一些。
来到床边 , 看着云语,居高临下地看着云语 , 她变得愈发小,一张脸只有巴掌大 , 脖子上的伤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地可怕 , 高信恭则觉得挺好的,这是属于他的印记。
从怀中拿出了一盒药膏 , 他坐在床边 , 打开盒子,一股清新的味道在空中弥漫,高信恭挑出药膏,轻轻地抹在云语的脖子以及脚踝上。
云语的皮肤太嫩,在他盛怒的时候,总是难以控制力道,所以以前他都是叫谢安平这些皮糙肉厚的人,云语突然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无法控制 , 与其说是不满,更不如说是担忧。
高信恭上药的动作很轻 , 尽管如此 , 每当他的手指碰到云语的肌肤 , 她都会剧烈地颤抖 , 可见这些伤有多么地痛。
房中想起淡淡地叹息声。
……
受了伤的云语没有办法讲话 , 自然也没有办法回到军营 , 躺在床上养伤 , 小兰将她照顾地无微不至,但是云语觉得不习惯 , 她不习惯别人一直这么跟在自己身边。
但是她连抬手都困难,更何况是自食其力地照顾自己。
这样半残疾的生活持续了五天才慢慢地转好 , 而脖子上的伤云语以为至少要半个月才会好 , 结果五天时间已经消散了许多,脖子上仅仅只有一些青紫色的淤血 , 相信还有一两天便会完全好。
声带的恢复稍稍慢一些 , 太医用药不用考虑成本,给云语用的都是一些最好的药,她身上的伤正在以可喜的速度好了起来。
至于高信恭,她这些天都没有见过他,她觉得无所谓,反正日后大家都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的。
同时整整八天的修养,用了无数的灵丹妙药,云语终于恢复以往的实力 , 而她在身上的伤好了六成的时候,便已经将小兰打发走了。
和张伯道别后 , 云语便出发朝着军营而去。
她才刚走出王府的门,就听到有人惊喜地唤她的名字:
“云语!”
云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 就看到两个男人正朝她走过来 , 左边一人神色激动 , 另外一人虽然内敛一些 , 但是也是充满着喜悦的。
她蹙了蹙眉头,不自报家门吗?
“我是谢安平 , 这是安然。”谢安平之后听谢安然说了 , 对于云语脸盲这件事情他表示有点心疼二爷,然后谢安然说 , 云语独独不对二爷脸盲。
谢安平觉着,二爷不愧是二爷。
“是你们啊 , 有事吗?”云语问道 ,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没事吧?”谢安平关切地问道,二爷抱着云语出来的时候 , 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云语摆了摆手 , 随口说了一声没事,不管曾经有多少痛苦,在多想也是无益。
谢安平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递给云语,说道:
“我们找来了一颗丹药,可以强身健体。”
云语想了想,上前将盒子接了过了,道了一声多谢。
“云语,你真的没事吗?”谢安然认真地问道。
“我真的没事,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军营了。”
谢安然还想讲话 , 谢安平则一把将他压下,对着云语笑着说道:“路上小心。”
云语点点头 , 翻身上马 , 朝着军营的方向奔去。
“大哥,刚才……”
“安然 , 都过去了 , 你只要记住 , 我们欠了云语一个很大的人情就可以了。”
“那二爷那边呢?”
“二爷的事情我们插手不了 , 如果要被打也是明年的事情了。”谢安平想地十分开明 , 反正今年的忌日已经过去了,管它呢 , 距离下一次忌日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 , 可是能够发生无数的变数呢。
“大哥,你这话说的太不负责任了!”
“谁要对你负责。”谢安平无比冷艳地说道。
“……”
回到军营 , 这时候士兵们都还在训练,云语回到自己的营帐 , 换了一身衣服后 , 朝着士兵们训练的地方走去。
云语不在的时候,燕泽予亲自上阵,士兵们有问起云语的下落,燕泽予则直接搪塞了过去,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燕泽予说至少半个月。
当云语来到悬崖前,正好,看到一队人从崖底无力灵活地拉这绳子,如一只灵猴不断地在崖壁上攀爬 , 爬到顶端之后,通过索降迅速降落 , 另外一队人则立刻替上。
看着这一切 , 云语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 看来这八天他们的训练成果很不错。
她没有立刻上前 , 而是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 看着这一切。
当看到侯霜宜不输其他士兵的表现 , 云语终于点了点头 , 侯霜宜这个小姑娘其实真的蛮不错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 会喜欢上高信恭,真是奇怪了。
她倒是觉得侯霜宜和阿策挺配的。
爬到崖顶 , 然后无比潇洒地降落 , 解下绳子,站在自己的队伍中 , 观察和学习别人的长处 , 以及反思自己还有不足的地方。
萧策正在和侯霜宜说什么,侯霜宜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气氛很是不错。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全部的人刚好训练了一遍,除了个别一些人动作还不够连贯、流畅,其他人的这个训练已经很不错了。
可以进行下一个训练了。
所有队长列好队伍,一切井然有序。
看到这里,云语则悄悄地离开了。
一个早上的训练,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 , 燕泽予回到营帐,突然间感觉自己眼睛瞎了 , 他忍不住退出营帐 , 直到看到斜靠在一旁的云语 , 惊喜地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云语!”
不过紧接着 , 燕泽予则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云语一番 , 云语脖子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 她的眼睛看起来还是那么清亮 , 颜值也没有下降。
“你的伤都好了?”
“恩,特地来谢谢你 , 看了他们这么些天。”云语笑着说道。
“不不不,是我该谢谢你!他们都很想你 , 云语 , 你这个教官做地非常成功,他们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我呢。”
燕泽予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 云语能够出现在他面前 , 这样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当初他将云语劝过去,却差点害她丢失了性命,这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云语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们之间不用客气那么多。”云语伸拳撞了撞燕泽予的肩膀,笑着说道。
“需要给你讲一讲你手下的士兵这些天的表现吗?”燕泽予知道云语关心这个,他连忙说道。
“不用了,今天我已经看见了,下午叫他们在校场集合 , 训练使用军用匕首。”
“好的!崽子们看到你回来一定特别开心!”说完燕泽予蹦蹦跳跳地跑了。
云语无奈,简直就是活宝啊 , 她转过身 , 却猛然被人拥入怀中 , 对方的拥抱很用力 , 几乎要将云语直接勒进身体里。
他的身在微微地颤抖 , 连呼吸都透露出恐惧。
“姐……”
“阿策。”云语知道 , 自己接连消失八天将萧策吓到了。
“你身上怎会有药味?!”萧策惊恐地问道。
云语退出萧策的怀抱 , 看到那双漆黑的双眸充斥着担忧、后怕和想念,她无奈地笑了笑 , 然后拍了拍萧策的肩膀,宽慰道:
“只是受了一些小伤,我现在没事就好了。”
萧策看着云语 , 薄唇紧紧地抿着 , 表情也有些冷硬,他问道:
“是高信恭伤的你是不是?”
云语笑,萧策总是这么敏锐 , 也总是那么了解她的处境。
“阿策 ,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燕泽予做了一个交易,我替他们劝说高信恭,他们则给我找解毒的药剂。”
“姐,你都没有想过,燕泽予解决不了的事情,让你去解决,这是为什么?”
“他们说高信恭喜欢我,所以由我去劝说成功率会高一些。”
萧策看着云语云淡风轻的样子,嗓子突然有些发紧 , 他的双拳紧紧握成拳头,他抖着嗓子问道:
“你是不是差一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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