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萧策直接拉过侯霜宜 , 侯霜宜下意识地便要挣脱 , 可惜萧策的力道太大 , 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 她稍稍有挣脱的迹象 , 萧策便会加重力道 , 简直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样。
“队长!队长!”侯霜宜看萧策不理她 , 直接喊道,“萧策!”
萧策终于停下脚步,这时侯霜宜才发现 , 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僻静的地方,这里几乎都看不见一个人。
萧策放开侯霜宜 , 侯霜宜揉着被捏红的手腕 , 想要走,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从哪个方向走 , 来的时候只和萧策做抗争 , 竟然没有看来时的路。
这就有些,尴尬了。
无奈,只能够看看萧策想要跟她说什么。
“我最近有哪里惹到你吗?”萧策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
“没有你最近给我甩什么脸色?”
“我有跟你甩脸色吗?你哪里看到我跟你甩脸色了?我哪里敢跟你甩脸色!”前两个反问句,侯霜宜还能心平气和带着一丝丝嘲讽地说出口,最后一句话就忍不住激动了。
萧策蹙起眉头,这个样子都叫做没有甩脸色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瞎子了。
他叹了一口气,再次认真地问道:
“侯霜宜,我是不是无意中哪里得罪了?或许不小心触及了你的底线?如果是的话,麻烦你讲清楚 , 我跟你道歉。”
“不用了,我可承受不起 , 队长可是头儿面前的红人 , 我哪里敢让您道歉啊。”萧策越是这样认真 , 侯霜宜就越觉得不爽 , 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阴阳怪气的。
萧策的眉头越皱越紧 , 侯霜宜这副态度 ,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接触的女人很少 , 跟侯霜宜这种妙龄女子接触的更是少,唯一一个还是云语 , 他的姐姐。
侯霜宜这样显然是他惹着她了,但是她就不能说出来吗?
像云语一样,喜欢就表达 , 不喜欢就说出来 , 实在觉得不过瘾,就打一顿 , 现在这样,他真的猜不出来啊!!
“你……”
“萧策 , 你是不是管我管地太宽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我的队长罢了,我来到军营只是为了二爷,我迟早要走的,你现在这样揪着我不放,很有意思吗?”
明明刚才才答应了云语要努力,不会拖了萧策的后腿,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这他妈的也太奇怪了啊!
“你今天吃炸药了吗?我虽然只是你的队长,但是只要你在军营一天,在我的队伍中一天,我就有权利管你!”
萧策理智而不含感情的话好似激怒了侯霜宜,没有经过脑袋的话直接从口中冲出来 , 她此刻的目的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要让萧策不好过!
尤其是看到萧策对待自己的态度,他明明对语儿那么、那么亲昵 , 对她却这般疏远。
不过就是云语的权利比较罢了,如果是她呢?
萧策也会这样吗?
“你以为你的队长是怎么得来的?!或许别人不知道 , 但是你瞒不了我!以你的条件,你根本进不了军营!更何况是当队长了!”
然而一说出这句话 , 侯霜宜的心中瞬间就后悔了 , 尤其是看到萧策漆黑的双眸 , 冰冷地深沉地如夜晚的大海 , 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我……”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 但是这些话又都是她说出口的,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而听了侯霜宜的话 , 萧策也基本上能够猜到侯霜宜是为什么生气了。
原来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能力不配当队长啊!
虽然他腿瘸,但是他自认为不比那些人差 , 而且就连云语都夸奖了他 , 侯霜宜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知道了原因,萧策紧蹙的眉宇缓缓地松开 , 他无奈地拍了拍侯霜宜的肩膀,说道:
“霜宜 ,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能够进军营的确是云语的功劳,但是进入军营之后,都是我通过努力得来的,我问心无愧,虽然我的能力比起云语来还差得多,但是比起其他的人,我也是丝毫不惧,当然 , 当你的队长也是绰绰有余。
今天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跟云语说的吗?你说你会好好努力的,接下来的三个月 , 我会亲自来教导你 , 只要你不怕吃苦 , 你不会拖大家的后腿的。
相信我吗?”
萧策看着侯霜宜 , 此刻他的眼神没有方才半点的冰冷 , 只有强大的包容和理解 , 这样的包容让人觉得自己可以被托付。
侯霜宜一时间手足无措 , 她以为她说出那番话,萧策一定会生气了 , 因为那真的是一番很严重的话,她都觉得萧策不原谅自己都是正常的 , 腿部残疾的人 , 总是会很自卑。
以前的语儿就是这样的。
但是萧策却完全没有怪她,还说要帮她一起训练。
而且他还要叫自己霜宜,萧策以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侯霜宜的……
侯霜宜忍了忍 , 还是没有忍住 ,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滑落,在空旷的地方,哭声显得尤为荡气回肠。
萧策的身体顿时僵硬,谁能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鬼?
好好的,为什么要哭呢?
萧策手足无措,只能够弱弱地问道:
“霜宜,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哪里说错话了?”
侯霜宜摇摇头,她将眼泪擦掉,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我说的话太过分了,我道歉。”
“没事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而且你说的话,也是其他人心中想的啊 , 你不用觉得抱歉啊。”如果换作是以前,他可能会自卑 ,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 云语的出现 , 强势地将他的自卑摧毁 , 给了他抬头挺胸的资本,他现在怎么会自卑!
“可是……”
“好了好了 , 我没有生气 , 把眼泪擦一擦。”萧策弯下腰来 , 用袖子给侯霜宜仔细地擦眼泪,侯霜宜注视着萧策 , 此刻的萧策,竟然夺目地让人心动。
侯霜宜抓住萧策的手腕 , 一双眼睛还泛着水光 , 她严肃地问道:“萧策,你以前就认识云语了吗?”
“是啊,云语的出现 , 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 从她出现开始,我的人生才算正式开始。”他丝毫不隐瞒云语对他的重要性,今天如果是高信恭站在他面前,他也会怎么说。
侯霜宜将萧策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眼神太温柔太暖心,让她下意识地差点问出,你是不是喜欢云语?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喜欢云语,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尤其是云语还对萧策这样照顾有加。
“怎么了?”萧策不解地看着侯霜宜,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没什么。”
“恩,那我们回去吧。”
“好……”
……
晚上的文化课 , 云语继续讲解和绳索有关的知识,因为之后她有一项课程是针对这个设计的 , 所以基础一定要打好 , 不管实战他们会表现地如何 , 在这里 , 不能出错。
讲完课程 , 云语猛然觉得身下一阵暖流 ,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不会是……
来到时代 , 她还从来都没有来过例假,不过云语都理解成是这具身体太羸弱 , 再者,年纪也不大 , 十七岁来例假虽然晚了一些 , 但是也是有情况的。
匆匆离场,身下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 而且腹部也已经隐隐作痛。
回到营帐 , 云语一检查,果然!
心中一阵哀嚎,这里的卫生巾是怎么样子的啊!!!!
她没有办法,只能够那一些干净的布条换了一条裤子,她立刻去找侯霜宜,好在军营之中还有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话,她只能够问燕泽予了。
来到侯霜宜的营帐,结果发现她并不在营帐内,此刻腹部的绞痛愈发地严重,饶是云语的忍耐能力极佳 , 也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她从来不知道来例假这么痛!
她在现代从来不会痛经的!
走了两步,云语弯下腰来 , 双手捂着肚子 , 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来。
“语儿 , 你怎么了?”熟悉低醇的声音 , 此刻竟然透着淡淡的慌乱。
云语不知道高信恭为什么会在军营 , 但是此刻他的出现 , 竟然让她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腹部的绞痛她连起身都成了一种挑战 ,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此刻简直要狗带。
她没有力气讲话 , 高信恭的瞳孔骤然紧缩,云语什么样的人 , 这些个月 , 他也是清楚地很,就算是匕首钉入她的肩膀 , 她都只会云淡风轻地拔出来 , 然后快速地处理伤口,她很理智,他很喜欢。
但是现在,她连话都说出来,高信恭感觉自己的心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跳动。
“语儿,我带你走。”
高信恭打横将云语抱起来,小心地将她拢在怀中,施展轻功,几个起伏便离开了军营。
高信恭怕云语受不了马的颠簸 , 从军营到王府愣是用轻功过来的。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云语她蜷缩着身子,脸色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 大滴大滴的汗看得他心惊肉跳 , 高信恭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云语体内的毒。
那是他不远千里去寻找 , 都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 , 就这样潜伏在云语体内三年 , 出一些变故完全是情理之中的。
“张伯!去找太医!没死的都给我找过来!”
张伯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高信恭怀中的人是谁 , 高信恭就已经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了 , 张伯听出了高信恭声音中的担忧,也是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 立刻派了人去请太医,而张伯则立刻去往高信恭的院子。
其实他是有些好奇 , 二爷究竟抱了谁。
来到二爷的楼阁,还不曾进门就听到二爷的声音:
“语儿 , 你忍一忍,太医很快就来了。”
张伯的步伐一顿 , 眼底浮上笑意 , 然后转身离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二爷和云……王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