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歪理?”云语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女人说话有那么复杂吗?
她不禁想到自己那群好友,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圈 , 并没有发现如高信恭所说的口是心非的情况 , 大家都是直来直往,这样不好吗?
倒是高信恭这个变态 , 有时候说有意思是没有 , 有时候说没有 , 意思却是有 , 真想把他打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高信恭看见云语这般疑惑 , 心中也是一怔,难道说叶婉兮这个小王八蛋骗自己?
还是说,这个世间 , 独独云语是特别的,她不屑于拐弯抹角。
这么说 , 倒是说地通。
两人很快便到了下一个场地 , 只见一条宽阔湍急的河流正在冒着寒气,云语仔细看过去 , 发现河水里有东西在折射太阳的光。
她蹲下身来 , 伸手探入水中。
刺骨的寒冷让云语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手瞬间就被冻红了,她捞起两块冰,没有想到这条河的温度这么低,竟然已经结冰了。
云语看着高耸的后山,那些只是热身,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的对决吧。
半个时辰之后,第一人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 云语眉梢一挑,只见来人身形魁梧 , 小麦色的皮肤 , 面无表情着一张脸 , 五官算不上难看 , 只是平凡罢了 , 锐利的鹰眸如一间牢房 , 望过来便将你死死困住。
嘴唇抿着 , 脚下的步伐轻快且颇有章法,深色的劲装将他勾勒的愈发挺拔和有力。
云语眼中闪过赞叹之色。
但是紧接着三分钟之后 , 另外一个人也从山上下来,快速地追上先前那人的步伐。
三分钟的差距 , 在这场要持续一天一夜的战斗之中 , 其实算不上什么,只能说是势均力敌罢了。
他们的速度很快 , 从山脚到深河 , 仅仅是几分钟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跑在最前面的男子噗通一声,犹如一只灵活的鱼跃入河中,男人没有任何的停顿,便飞快地朝着对岸游去。
河水冰寒刺骨且湍急,那些激流如鞭子一般鞭打在男人的 身上,将他的骄傲的头颅浸湿,他依旧冷着脸 , 脑袋在河里浮浮沉沉,哪怕河水湍急 , 他前进的路线还是笔直地可怕。
云语手指轻轻扣着另一只手的手心 , 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惜才啦?他叫谭坤。”高信恭揉了揉云语的脑袋 , 结果被云语一巴掌扇开了 , 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 继续看着他们的比拼。
人的脸皮够厚 , 那就叫做心理素质强硬 , 比如高信恭,恩 , 手背上已经是红了大一片了,云语这个小猫啊。
高信恭在心中无奈地低语 , 却带着难掩的宠溺 , 就如自己的小宠物,就算它挠伤了你 , 你也不能拿它如何 , 还不是要好吃好喝供着。
他真是一个好主人,云语真是三生有幸才当了自己的小猫。
谭坤,云语心中默默念着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的心志坚定,身手矫健,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深河宽五十米,水中遍布着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冰块,刺骨的冰寒混在奔腾的河水中,从四面八方不断地向你的骨髓挤压而去 , 你根本无处可躲,唯有咬牙一直向前 , 当然你也可以后退 , 但是一旦你后退了 , 那么便意味着 , 你再也没有办法能够度过这条河了。
一鼓作气 , 才是度过这条河的真正办法。
很快的又有几人加入了谭坤的行列 , 云语一点一点地看着他们的脸色快速地惨白下来 , 一些人的头顶都开始结冰,而有一些人则被河水慢慢地往下冲 , 可见这冰河有多可怕。
云语超下面望过去,看到果然有士兵在下游 , 向来他们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士兵被河水冲到下游而做的安全措施。
一开始冲到这里的人都是比较强悍的人 , 他们的目标是最后的胜利者,故而对于深河这一关 , 他们并未打算放弃。
但是随后而来的一部人素质就不如之前的士兵 , 在一个多小时的越野之后,他们浑身都都是汗,甚至都能够从头顶看到一些人冒出来的白气。
深河极其的冰寒,在热之后没有任何衔接地便直接遇见寒冰,加之那不断冲刷他们的力道,人体本来就难以承受,高信恭设置的这些关卡本来就是要让他们生理极限,但是其惨烈的程度,还是令人咋舌。
五十米的长度 , 如果是普通游泳,半分钟都不需要 , 但是饶是跑在最前面的谭坤也足足用了十分钟 , 整整泡着冰河中十分钟。
云语看着爬上岸的谭坤 , 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半点热气 , 眉毛都上结着冰 , 身上湿漉漉的 ,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凉漠太镇定 , 云语都要以为他冻傻了。
谭坤的骨节好似都被动僵硬了,他的动作很迟缓 , 但是前进的步伐却很坚定。
只见谭坤找了一处颇为干燥的地面,然后盘腿坐下 , 他闭上双眸 , 不知道在干什么。
云语转头看向高信恭,高信恭领会云语的意思,他解释道:
“谭坤这是在运功驱逐体内的寒气 , 这样子他才不会受到寒气的影响。”
云语觉得很神奇 , 关于内功这种东西,在现代她没有接触过,她会的也只是一些皮毛,关于修炼内功只有专业的人才会吧。
翻越山岭一万名士兵花费的时间,前后相差不过一个小时,可见墨苍军士兵的素质相当,而且没有弱者。
云语沉思地看着一群一群如鸭子般过河的士兵,如果她没有估算错误的话,今年要进入墨苍军的士兵也远远没有这样的素质 , 但是经过一年的训练,就能有这样的素质。
她转头看着一旁悠然的高信恭 , 不得不说 , 高信恭在军队管理、训练之上很有一套 , 而且手段足够果决 , 能够编制出这样的军队 , 的确是意料之中的。
“语儿 , 你这样看着我 , 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
只可惜嘴巴太贱,云语在心中评价道。
唔 , 真是中肯无比的评价啊。
不同于谭坤的强悍,一些士兵在冰河之中花费的时间要比谭坤多许多 , 甚至是两三倍 ,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体力在冰河之中就已经消耗了许多。
等上了岸之后 , 他们已经和谭坤之间相差了一大段距离 , 在这样的距离面前,或许他们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这一关大部分的人都过了冰河,但是还是有少部分人被淘汰了。
一个时辰之后,谭坤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人,冷眸之中射出战意,他再次用极快的速度赶路,一个时辰,已经足以让他满血复活 , 或者说他半个时辰前便可以上路了,但是他选择了休息一个时辰 , 让自己的体力恢复。
这样懂得取舍又镇定从容的人 , 云语都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惋惜,惋惜为什么谭坤不在她的手下!
“语儿 , 你的表情也忒明目张胆了吧 , 不管怎么说 , 好歹谭坤也是我的人。”
“是吗 , 你的人?是陪你吃饭了,还是陪你睡觉了?”
“语儿你陪我吃过饭 , 也陪我睡过觉,所以你就是我的女人喽?!”高信恭兴奋无比地说道。
云语默不作声地翻身上了远风 , 但是面前这宽阔的河流,她该怎么过去?
她自己可以游过去,但是所需要消耗的体力太大,而且远风怎么过去?
“啪啪。”
身后传来高信恭拍手的声音 , 只见这边与河对岸快速地出现两队士兵 , 他们的手中拿着长长的木板。
云语看着他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搭建桥梁,她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她骑在马上 , 看着靠在追云身上 , 嘴里甚至咬着一节草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慵懒神色的高信恭。
她突然有些想要了解这个男人了,明明纵情恣意,明明任性妄为,却有这么多层出不穷,甚至连她都没有办法不赞叹的手段。
简易的桥梁很快就搭好了,高信恭翻身上马,对着云语笑道:
“走吧,语儿。”
什么时候,听到高信恭叫她语儿 , 云语也习以为常,没有暴躁地反驳了?
这个人,看似随和 , 但是骨子里却是强硬霸道的 , 他我行我素 , 任谁也没有办法强逼他做什么。
其实这是无数人都向往的生活 , 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 , 如果觉得爽就做 , 不爽就不做。
但是因为迫于生活 , 迫于压力,迫于许多的许多 , 有时候就算不爽你还是要做,而且还要赞叹说很爽。
高信恭就不必这样 , 真是令人艳羡。
过了河 , 一些士兵已经看见了高信恭,他们脸上一喜 , 一些人甚至兴奋地站了起来 , 跟上了高信恭。
只是追云是一只傲娇的马,看到有人追着它,它就要甩了他们,远风和追云是一样的马,傲娇起来连自己都打。
两人很快就跑的没影,一行人身上还湿嗒嗒的,风一吹,冷的连牙齿都无法控制地颤抖,实在是太冷了。
看着身后没有人跟着了 , 追云和远风又傲娇地缓缓停了下来,高信恭踹了踹追云 , 追云置之不理 , 它舔了舔一旁的远风 , 讨好地叫了叫。
远风可能今天是第一次和云语合作 , 所以表现得很矜持 , 不像追云这种老油条 , 对自家主人已经是知根知底 , 所以也就很随意了。
“咳咳,反正还早 , 我们就在这里,恩……吹吹冷风吧!你觉得呢!”
“有病。”
云语驱马朝着前面走去,下一场是过沼泽 , 沼泽不同于河流可以游泳 , 也不同于陆地,若是你一个不慎 , 很有可能深陷泥沼不可自拔。
“语儿 , 追云不肯走了!你载我一程呗?!”身后传来高信恭求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