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忘不了你,我 , 还是会想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沐然的心漏跳了一拍 , 这是他三年后相遇到现在,说过最动听的话了 , 但是她尚且还能找回冷静,她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
“好啊!”她说,“那我们结婚吧?”
他一个要和余家千金结婚的人,为何还要来招惹她?
“除了婚姻 ,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不假思索说。
真好笑 , 除了婚姻 ,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 包括爱情。男人都喜欢给女人承诺爱情 , 但不包括婚姻。男人聪明的地方就在此 , 给你承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因为说“我爱你”是可以不用负责的。
不管怎样,她和他之间很多地方都变了,她再也没有资格在他的世界里登堂入室,曾经的李夫人,如今的夜-场公关,这就是差别。
她恨自己竟然还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跳加速;她恨自己的没出息;她恨自己还对这个男人有幻想。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你的情-妇?”她欲哭无泪。
“关于这个,你不是驾轻就熟了吗?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在这种地方工作,不希望你继续挣这种钱。”
“开门 , 我要下车!”她怒不可遏。
“我会给你的东西会比他更多,你回去好好想一下吧!我等你答案。”他启动了车子 , 车子继续行驶在雨夜里。
“不用了 , 我现在就给你答案——不可能!麻烦现在让我下车。”
他并没有停车的意思。
“停车,我要下车,你没听到吗?你这个混蛋!”
沐然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 伸手去开车门锁止按钮,李承铭急忙踩刹车 , 但还是迟了 , 她直接从车里滚了出去。
这一刻 , 他的脸都青了。打开车门下车 , 奔过去 , 只见她在雨水中起来 , 匆忙地往前走,背影那么倔强。
他上去抓-住她的手臂,她用力甩开,他再抓-住,她再甩开。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倔脾气?”
“改不了,这就是我!你三年前就忍受不了吧?忍了那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她回头看着他,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妆容花得一塌糊涂。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她 , 她仍旧用力地挣扎,但是她已泪流满面 , 在他面前苦苦撑起的防线已经决堤 , 她,情难自控 , 所有的情绪摧枯拉朽。
“有没有受伤?”他担心地看着她,“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 , 你不知道吗?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知道吗?”
她用仅余的一点力气 , 冷笑着掰开他的手 , 转身离开。
她受够了他‘打你一耳光 , 给你一颗糖吃’的行为,受够了!
不能娶她 , 为何还要和她再做纠缠 , 男人都那么不负责任的吗?还是觉得她真的就那么贱,可以随意拿来作贱!
即使再也没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她也要保持骄傲的姿态。难道他觉得她乔沐然就那么的缺男人吗?
她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她真是受够了!
天公应离情,雨越下越大,她却没有丝毫感觉,一直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但她知道他一直跟在她身后。
当她开门进屋的时候,他也跟着挤了进来。她好累,已经没有力气管他。
她洗了个澡出来,他还没走 , 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酒是新紫在他和余景孜订婚那天拿来的,那天没喝完 , 便一直放着。
“这个酒的味道其实也挺不错!”他看着她说。
以前 , 他并不喜欢这个酒,不过她喜欢 , 所以收藏了很多。
她一言不发,走进卧室睡觉 , 不去管他。
他全身湿透了 , 随后也去洗了个澡 , 没有换洗的衣服 , 他便只裹了一条浴巾在下-身。
他将湿衣服洗了晾在阳台 , 包括她的 , 一点也不见外。
他这匹狼最后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推开她的房门进去。走到床前,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正常。
可是,他的手却贪念她的温度,触摸着她的脸,流连不去。
她的双眼突然睁开,正要摆脱他的触碰,他却双手捧住她的脸 , 唇贴了上来。
她后悔了,她不该放这匹狼进来的。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 准备挣扎着起身 ,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将她压在身下,把她的双手牢牢地固定在床-上 , 吻住了她的唇。
他早就想那么做了,她是他的。
虽然她没有挣扎的余地 , 但她并没有放弃挣扎 , 他这算什么,当她是泄yu的工具吗?
然而 , 她却因为他的一句话 , 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他吻着她的眼说 , “我最恨的不是你的背叛 , 而是我依然深爱着你。”
承受着他的吻,她喃喃道:“你喝多了!”
他的吻充满了她喜欢的酒味。
“醉了才好,那样我就不用压抑自己的感情。”
他闭着双眼,吻变得细密,而她已经忘记了挣扎。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无所适从,他得寸进尺。
“怎么办,我放不下你!”他在她耳边轻语,“然然,我爱你 , 原谅我控制不了自己。”
干柴遇烈火,一触即发。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 早已经忘记了挣扎。
然而 , 就在这时,她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雪茄味 ,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趁他放松下来将他推开 , 起身下床 , 奔向客厅。
客厅里没有人 , 茶几上却有半截残留的雪茄 , 她突然有些心慌 , 刚才卧室的门并没有关 , 而严沛呈是有她这里的钥匙的。
李承铭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脸慌乱的沐然。
“你知道他在外面对不对?”沐然一声责备,跑下楼,哪里还有什么人。
看着沐然那么焦急的样子,李承铭心里一紧,她就那么在意那个男人?仿佛刚才他们被捉-奸在床似的,他算什么,算什么!
看着沐然突然变得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承铭愤然离开,留下沐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发呆。
经过这样一晚的折腾 , 沐然生病了,她觉得浑身乏力 , 窝在家里睡觉 , 没有去上班。
沐然自己是不在意的,她以为自己只是有些感冒 , 多喝水就能好,想不到她还发高烧了 , 一整天昏昏沉沉的睡着 , 直到晚上 , 才被李承铭发现她这病号。
李承铭下了班 , 如往常一样 , 他没忍住去她上班的地方看她。每次他都没有上楼 , 只是在外面,远远地等着她下班。
然而今天,他从她同事那里得知,她并没有来上班,因此,他就直接找到她家里去了。
沐然在家睡得天昏地暗,甚至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 , 仿佛敲了很久,很吵很吵。
沐然忍着头痛起来 , 外面漆黑 , 心想,这夜好漫长 , 却不曾想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她打开门一看,是李承铭 , 正想把门关上 , 他却挤了进来。她浑身无力 , 也赖得跟他较劲 , 转身回到卧室 , 继续钻被窝里睡觉。
没过多久 , 一只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近在耳边的声音急切地响起,“你发烧了!怎么不去医院?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她挣开他的手,“不用,小毛病而已,我多喝水就好了。”
对沐然来说,伤风感冒根本不算病,每次她多喝几杯水和吃药打针差不多。
“可是你在发高烧,必须去医院看看。”他说着就曲下-身去抱她。
“我不要打针!”沐然扭动着身体 , 滑回到床-上。
如同看到几年前那么天真烂漫总爱撒娇的小女孩 ,那时的她那么依赖他 ,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拘无束性格乖张的女孩子 , 他没有信心能一辈子绑住她。
如今想来,被她依赖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 可惜她如今很要强,不需要他了 , 他无力改变这样的事实 , 经过生活锤炼 , 她改变了。
他最终拧不过她 , 只好叫家里的家庭医生过来。打针的时候 , 她很怕 ,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膝盖上,紧紧地抱着她。
连流-产那么疼她都忍受过,但是她就是怕打针,都是因为小时候被惯的毛病。她小时候是很怕疼的,换牙的时候,她都不让医生拔牙,每次都是牙齿自己掉落。父亲说她的牙齿长得太丑,但是她觉得还好 , 挺有特色,当初的李老师也说她的牙齿可爱。
打完针 , 他又倒了一杯水过来 , 手里拿着药,督促她吃完药 , 他才算忙完。
一切仿佛是做梦,在梦里 , 熟悉的人 , 熟悉的味道。
一觉又是第二天早上 , 她被人摇醒 , “乖 , 起来吃早餐。”
沐然裹着被单坐在沙发上 , 狭小的厨房里是他高大的背影。他将一早煮好的稀饭端到沐然面前的茶几上,沐然看着那粥,想象着他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她有些承受不住那场景,梦越美,碎裂时会更痛苦。
她迅速地端起碗来,利落地喝完粥,他再盛了一碗,她再喝完 , 当他起身准备盛第三碗时,她制止说:“我饱了。”
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 他临走前给了她一个告别吻 , 在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