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坚持要将此事给断明白了,才能让夏木离出手。否则 , 门都没有。
皇上的龙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战 , 自然是已经被气到了极点 , 他很是不屑地一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冷地说道:“好,那依你之见 , 朕应该要如何处置这件事。”
“阿离素来低调行事。”轩辕墨看了一眼夏木离,道 , “但阿离低调 , 并不代表我就会示弱,我们与世无争 , 不想掀起无端的风浪。但是他们偏偏不肯 , 非要折腾一番。我可不介意让他们知道 , 欺负我家阿离 , 我是定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皇上听后,浓眉一抬,眼底满是讥诮,轩辕墨是何时变得这么护妻爱妻了?
轩辕墨继而说道:“父皇,阿离最怕麻烦,所以,麻烦要是不除,她也静不下心来替父皇分忧的。”
毕竟夏丞相要是真的死了,皇上会在第一时间陷入困境之中。轩辕墨在赌,赌皇上会退步到何地步。
皇上有些泄气 , 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声音低沉道:“来人 , 将睿王妃暂且关进冷宫至之中 , 严加看守。”
睿王妃闻言 , 吓得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待她回过神来,连连在地上磕着响头:“父皇 , 臣媳错了。臣媳的父王若是得知我进了冷宫,怕是会挥师而来。”
“哦?”
睿王妃还真是会“说话” , 如此一来 , 她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了。他一个大温至高无上的真龙天子,还会怕一个区区的藩王?
他冷笑了起来,一声令下 , 从大殿外进来了一纵队的太监和侍卫 , 压着睿王妃就要走出大殿。
睿王妃突然扑了过去 , 死死地抱住了睿王的小腿 , 苦苦哀求。但睿王见她大众如此失态,只觉得自己颜面无存,冷漠地一踹,睿王妃往后倒去,竟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的确,夏木离是想要睿王妃得到应有的惩戒的。但她心中也明白,轩辕墨在大温可谓是寸步难行,她不能让他再次树敌了。
她听他们之前的谈话,顿时就明白了 , 皇上本意是不想因此事而开罪了这个藩王的。
的确,大温的江山 , 所有的大权并不是独揽在皇上的手中。王爷们各有自己的封地 , 各要领之地 , 也各有藩王镇守。一旦有一个封地的王爷起兵反了,都对江山的根基损伤巨大。
皇上赌不起,而轩辕墨也绝不能背这个锅,夏木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人已经走到了睿王妃的身侧,蹲下了身来。
她拿过了睿王妃的手腕 , 睿王妃还不领情 , 好几次要才抽回手去。她难道就真心想要救她了,若不是以大局为重 , 她才不想救睿王妃呢。
“你给我老实点 , 别再乱动了 , 我并不介意让人封住你的穴位。”夏木离说话仿佛有一种魔力 , 叫人听了特别地害怕,睿王妃顿时就不敢动了。
好在,睿王刚才那一脚,并没有伤到睿王妃的肺腑,只要好好调养一番,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夏木离放下心里,只字未提地就走回了轩辕墨的身侧。
睿王妃傻了眼,夏木离这又是在唱哪一出,给她诊脉之后,就一句话都不说?她难道不需要吃点什么药?
夏木离高深莫测地看着睿王妃 , 她诊脉之后,发现睿王妃受的伤 , 根本就不足以致死。宫中随随便便哪个太医都能写出一贴好的药方来 , 她可一点都不想成为睿王妃的救命恩人 , 这种恩情,她可一点儿都消受不起。
而且,自打她今日赴宴以来,睿王更是伙同勤王处处与轩辕墨作对 ,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愿意出手相助的。
睿王妃推她入莲花池中 , 是下了杀意 , 又是谁说的,她要仇将恩报的?夏木离现在需要的 , 是能少一些麻烦。
既然夏木离并不想施手相助 , 皇上也就不便再为难她了 , 毕竟他也是有事相求。着人将睿王妃快速地带了下去。
皇上挥了挥手 , 众人皆离开了大殿,唯独留下了夏木离同轩辕墨二人。
夏木离心头闪过了一丝疑虑,皇上从高高的龙椅上走了下来,站在他二人身侧。其实皇上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处在这样一个高位之上,无一人可以完全相信,时时刻刻都活在猜忌之中。
他已经命人下去准备好了马车,带着二人出了大殿,到了大殿门口 , 已经有公公站在马车下,牵着马等候着了。
有一太监趴在了马车前 , 皇上被王钦王公公扶着 , 踩着这小太监的后背 , 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到了马车上,皇上突然吩咐王钦回头打赏这个小太监共白银五定。
那小太监感激涕零了,跪在地上磕着头叩谢皇上隆恩。轩辕墨却在一旁嗤笑了一声,他命小太监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旁。
夏木离心领神会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轩辕墨的手心上 , 他不过是运气往上轻轻一托,夏木离便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马车之上了。
轩辕墨再纵身一跃 , 潇洒地落在了夏木离的身后 , 亲自为她挑开了帘子,两人这才先后钻进了马车之中。
皇上端坐在正中间 , 轩辕墨带着夏木离一同坐在了右侧。车轱辘在滚动着 , 骨碌骨碌的声音 , 听得人心惶惶。
夏木离心里很不安 , 总觉得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就要到来。马车驶出了宫门外,外头赶马车的太监突然重重地往马屁上挥了几鞭,马儿就像是疯了一般,飞快地在空无一人的街市上疾驰着。
到了夏丞相府门前,丞相夫人早就我带着众奴仆谨小慎微地跪在府门外候着皇上的大驾光临了。
这夏丞相府,还真是有够大的。丞相夫人走在皇上身侧,皇上是何等尊贵,她即使带路,也绝不能走在正前方 , 只能谦恭地走在皇上的斜后侧,引着路。
几人穿过了几个廊亭 , 又绕过了几道弯 , 最后经过了一丛丛的假山 , 从几道圆门中走过,他们耗时很久,才来到了夏丞相的主院落前。
夏木离悄悄地瞧去,皇上的脸色已经大变 , 一个夏丞相府,居然建得如此铺张夸张,这是得要耗上多少平民百姓的劳力才能建成?
夏丞相府上是这个光景 , 也不知其他的官员的府邸是否也是这样。皇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 丞相夫人不解皇上为何如此阴沉,只以为是他在忧心夏丞相的病情。
“皇上 , 你可要查明真相 , 将凶手绳之於法。”丞相夫人在一旁泣求 , 皇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丞相夫人这才注意到 , 跟着皇上一起来的,并没有秦太医和朗太医,这两大太医可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明的了。
皇上竟是这样不重视夏丞相吗?丞相夫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居然很不识大体地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臣妇斗胆请皇上将秦太医或是朗太医给请了来。”
“不必了,有六皇子妃在即可。”皇上心中压着一块沉沉的巨石,冷漠说道。
丞相夫人看到夏木离,又一次求道:“这丑……六皇子妃怎能担此重任?”皇上莫非是昏了头了不成。
她这样想着,皇上却是不屑哼道:“怎么?丞相夫人对朕的旨意有所疑问?”
丞相夫人已经被吓得冷汗涔涔,她竟在不知不觉中隐隐将皇上给得罪了。若是夏丞相醒过来了,她不得受家法了?
“父皇,阿离进去不合适。”夏木离与夏丞相不合 , 轩辕墨不想叫她为难。
夏木离却是冲他摇了摇头,眼神淡然地说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