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机听出来君逸尘话里面的意思,又高兴的应下一声 , 随后驾马离开。
慕玲珑扶着自己的额头 , 道:“我觉得我晕马。”
“那要不要现在本王再带你出去溜达一圈?”君逸尘搂着慕玲珑边走边说 , 语气里明显的不怀好意。
慕玲珑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的手肘不轻不重的捅了一下君逸尘的肚子,然后满眼怨恨的看着他:“不能随便对人用刺激疗法的好吗?这样是会死人的!”
君逸尘使劲憋住自己的笑:“那王妃过几日跟本王去学骑马吧 , 你这个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兴许多练练就好了。”
这个提议一被提出来,慕玲珑赶紧摆手拒绝:“要学也别带我 , 荣儿采薇 , 还有其他的王府的人,你随便带谁都可以 , 拜托别带我。”
之后半个月 , 李至机一边在义庄里做些零碎的事情,一边在王府里跟着几个君逸尘手下的暗卫一起去尝试一些没有太多难度的事情。
这半个月里 , 慕玲珑说过会重新返回来倒腾农田的黄梅雨果然落到了这片土地上,土地里无论是农作物还是草药 , 都充分的吸收雨水,变得更为茁壮。
雨后的天气又一连晴朗了数日,慕玲珑算着日子觉得,应该快要到乞巧节了。
天上的月亮从细细的月牙慢慢变成了一个半圆,每次慕玲珑晚上被君逸尘带出房间去月亮低下下棋的时候,慕玲珑都想感叹一句,古人的生活环境真是没法比的啊。
天上的月亮清澈明亮,旁边的星辰也比慕玲珑在现代的任何一个夜晚看到的多,而因为月光的影响 , 银河不过是浅浅一条银带。
这天夜里,慕玲珑又一次看着天空中银带时 , 君逸尘终于抬头顺着她的目光一路看过去 , 银河的颜色比前几天的还要更浅。
“过几天乞巧节 , 你准备继续搞你的草药吗?”这两天的温度越来越高 , 就连现在的夜风里也夹带着几分白天的热气。
慕玲珑用手掌撑住自己的下巴,继续盯着天上的银河:“我也不知道。”
马上就到了人参种植很关键的时候了,她觉得 , 自己可能会一天在水房外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 保证自己能及时的控制水房的温度。
荣儿已经被自己派到田地里常驻了,这些事情 , 她也不得不自己亲自动手。
而之前她通过那五百积分获得的东西 , 居然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用处,她夜里睡觉前 , 总会把那个黑色的耳机拿出来看一眼,思考着第二天会有什么时候需要这个外挂。
在义庄里 , 采红采绿一干人还是不知道李至机的原名,慕玲珑和君逸尘特意交代过,他的名字在江湖上极易引人注意,所以现在还是继续用采雨的名字来往在义庄和王府之间。
他在那一天回到义庄后,一直在焦急等待的采绿和采红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吓死人了!”采绿立刻走上前一把拉过采雨:“看看采红,都已经哭成这样了!还不快点交代,你到底去哪了?”
采雨低着头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采红,心里落下小小的不忍心,他道:“之前是我瞒了你们。”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们,你今天出去是见你原来的妻室了吧?”采绿是典型的刀子嘴 , 豆腐心。
采雨在最初恢复的那几天里,每一天都在对着窗外愣愣发呆 , 好像是他们义庄的窗户挡住了他要飞翔的翅膀一样 , 这样的心不在焉,采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有心事?
这句话虽然是句玩笑话 , 却也的的确确是采绿在为采红试探采雨。
“不是。”采雨回答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采红 , 而采红也刚巧在这个时候松懈了一口气。
“其实我原来就跟随着王爷,后来在城外出了点事情。”采雨低着头对她们两个人解释。
他说,自己在跟王爷去城外出任务的时候 , 遇上了tai子党 , 然后被君临华手下的二等高手围杀,因为受伤过重就失忆了 , 所以他在失忆了之后见到王爷还是觉得眼熟。
采红采绿似乎接受了他的这个解释 , 后来,采雨又说 , 王爷考虑到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所以就白天在义庄帮忙 , 夜里回到王府。
自此以后,采红和李至机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常常同进同出,采绿见了也少不了要打趣采红。
“你们俩干脆现在就成亲吧,让王爷和王妃两个人做个见证便是了!”说完,采绿带着边上的几个厨娘一起笑开了。
“你又打趣我!”采红的脸上又非常不争气的带上红晕。
忍不住笑出声的李至机刚准备要走上前去拉采红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好好的安慰一番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从他面前飘过。
“好了,我差不多要回王府了 , ”李至机对着采绿说:“如果你还要欺负我家红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哎呦,好凶的人啊!”采绿笑嘻嘻的看着李至机 , 而采红在听完 , 没征兆的红了半边脸。
“你 , 你注意休息。”结结巴巴半天 , 采红才说出这一句话来叮嘱采雨,李至机微笑点头,随后迅速将身影闪开 , 去追着刚才影子。
“叶大哥。”李至机站在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身后。
此人正是君逸尘手下第一暗卫叶尘剑是也。
“王爷让你我二人现在迅速进宫一趟。”叶尘剑一把短刀别在腰间 , 李至机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个叶尘剑从苗疆来 , 善于使用暗器和毒蛊 , 所以他的身姿在所有的暗卫中都最为清爽便捷。
“去宫中是?”李至机之前做的任务从来都只是去一些官员的府上打探消息,或者是护送一些官员回府 , 这一次居然会直接接到去皇宫里的任务。
而向来不多嘴的他,也忍不住想要知道 , 自己为什么会被君逸尘叫去皇宫。
叶尘剑没有回头,王爷交代过,这件事情不能够提前让李至机知道,所以他淡淡说:“总之,你知道你我这次并不会见到太子便是了。”
李至机忍住心头的冲动,跟着叶尘剑一起运轻功朝皇宫方向去。
等到了皇宫中,叶尘剑才告诉李至机:“我们要来皇宫里偷一份奏折。”
李至机奇怪,偷奏折为什么要自己过来呢?随便叫一个人来都比他这个没有经验的人更好,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似乎是看出来了李至机的内心想法一般,叶尘剑道:“这件事情 , 非你不可。”
“因为,我们要找的 , 就是你爹的奏折。”
李至机果然沉默了 , 原来王爷是要他到皇宫里来辨认自己老爹的奏折。
“宫中奏折造假颇多 , 所以王爷才会让你一起过来 , ”叶尘剑带着李至机轻手轻脚的翻进了御书房内,皇帝自负,居然在御书房外不设一兵一卒 , 还真是让他们能够轻松钻空子。
在李至机的父亲早年还在朝廷当官的时候 , 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大名,而更有不少人 , 对他的名字是“敬而远之”。
因为李至机那官至三品的父亲从上朝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刚正不阿 , 一直都是朝廷中的一股正义力量,而后来他又在准备和几个大臣联名弹劾太子的时候 , 突然离任,离任之后又忽然一家十二口全部被人刺杀。
后来 , 除了李至机父亲随身从朝廷带走的那卷奏折只玩,其他所有的奏折都被收入到了皇帝的御书房中,可惜太子对李至机的父亲痛恨已久,在之后的五年时间内不断的调查着对他不利的奏折,甚至还在不断的追查当年的漏网之鱼。
两个人在书房内窸窸窣窣的整理了一番,叶尘剑不断的拿出印着李至机父亲官印的奏折递给李至机,李至机看后却始终在摇头。
“你确定?再仔细看看怎样?”叶尘剑有些着急,他们来这里已经很久了,再待下去的话 , 危机只多不少。
李至机沉下眼睛,又看一眼 , 最终还是摇头:“这个的确不是我爹的字 , 虽然过去了很久 , 但是自从王妃把我的病治好之后 , 我竟然连从前的很多事情都能慢慢想起来了。”
所以他非常肯定,叶尘剑手里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出自他父亲的手下。
再过了大约一刻钟,远处慢慢的传来几个太监尖尖细细的声音了 , 他们两个人不得不起身赶紧离开。
回到王府之后 , 叶尘剑把他们在皇宫里的所见所闻如实禀报,君逸尘皱着眉头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 你留下来。”
前一句话是对叶尘剑说的 , 后一句话才是对李至机说的。
叶尘剑抱拳退下,李至机则留在君逸尘的身边 , 君逸尘问:“之前我问你的,那份奏折,有没有办法现在就拿到?”
李至机摇头:“那个人在太子身边 , 现在应该没有办法和我接头。”
李至机所说的那人正是他曾经在江南避难的时候遇上的一个年轻人,他名叫孙思远,现在正是太子身边最受太子信任和宠爱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