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恹恹欲灭,有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姨娘 , 已经联系上那一位大人了。”
钱嬷嬷立在绣姨娘身旁 , 毕恭毕敬的道。
“真的吗?”
绣姨娘蹭的一声站起来 , 全然没有半点之前的镇定 , 秀丽的脸上出现一抹欣喜。
“嗯,而且那位大人已经回信了。”
钱嬷嬷将一封信交给绣姨娘。
绣姨娘拿着那封信 , 心情久久平复不下 , 然后再看向钱嬷嬷,“那公孙止那一边怎么样?”
钱嬷嬷笑了笑 , 道,“公孙公子表示很乐意帮忙。”
“那你先去打点打点,具体什么时间能成?”
绣姨娘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 问道。
钱嬷嬷想了想,然后道 , “大概大年三十左右这件事就能成了。”
“这就好,不过那位大人除了这封信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绣姨娘有些失望 , 毕竟芽儿现如今还在牢中 , 迟迟未出 , 那种阴冷潮湿的地方,芽儿又怎么受得了?
原本事情早就可以办妥的,但因为前段日子冬狩的事情,那位大人那边忙碌不已,便一直拖着。
多拖一天,芽儿就多受一天苦。
想到这里,绣姨娘的心又疼了几分。
“姨娘,那位大人的性格你也明白,他答应的事情,是不会食言的 , 更何况那也是他的人,他没有道理任其在牢中受苦的。”
钱嬷嬷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话虽如此 , 不过我已经很久未能见到他了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 总觉得他最近会有一些大动作。”
绣姨娘忧心忡忡地说道 , 一旦他动作,那么整个大秦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呵呵 , 姨娘担心什么?那位大人念重旧情 , 日后若是功成名就 , 定不会抛下夫人你的。”
钱嬷嬷笑呵呵的宽慰她道。
“但愿是这样吧!”
绣姨娘叹了一口气,虽然经过钱嬷嬷的安慰她的心也微微定了一些 , 不过因为芽儿的事情还是让她心绪不宁极了。
“对了,那个南宫雪最近有什么动静?”
绣姨娘揉了揉眉心,问道。
“根据眼线来报 , 这南宫雪最近都和南宫灵儿混在一起 , 前几天 , 她还和南宫佳、南宫灵儿一同出了府 , 倒没有什么异样。”
钱嬷嬷道。
“哼,就怕南宫灵儿又从中作梗,这次的事情可不能出半点纰漏,钱嬷嬷,你可得看仔细了。”
绣姨娘冷哼一声,淡淡的道。
“姨娘,怕南宫灵儿从中作梗,那就除掉她啊!”
钱嬷嬷微眯了眼,道。
“这南宫灵儿啊,我在她手里吃瘪的次数太多了 , 她委实难对付!”绣姨娘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姨娘放心,这南宫灵儿也不是什么神仙 , 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 到时候 , 我们去绊她一脚,不就得了?”
钱嬷嬷道。
“倒也是。”
绣姨娘撇了撇嘴 , 然后道,“不过最近那个南宫雪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 之前我让她挂到我名下 , 现在还不愿意了 , 我亲自去见她,她也总以生病的借口推脱 , 真是不识好歹的贱丫头。”
钱嬷嬷笑了笑,“姨娘 , 你和一个黄毛丫头生什么气啊 , 更何况过几日,不是有人替你解气了么?”
“三十那晚你可千万得把事情安排好 , 我要这南宫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让她知道什么人该投靠,什么人不该投靠。”
绣姨娘冷冷的道。
钱嬷嬷连忙附和,“姨娘好魄力。”
“现在有了那东西,相府大权也快回到我手上了,当家主母,没有一些魄力那能行?”
绣姨娘得意的笑了笑。
“也多亏了那东西,将相爷牢牢的绑在了姨娘身边,现在姨娘才是相府真正的女主人。”
钱嬷嬷忍不住恭维道。
“可不是?那个柳姨娘算什么身份?竟然想和我抢相府管家的大权?真的不自量力!”
绣姨娘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过近来相爷是不是到院子里的次数慢慢的变少了?”
钱嬷嬷有些疑惑,呢喃着,“明明只要有那个东西,相爷就不会离开姨娘的说?”
“是因为那东西快没了 , 渐渐地,相爷便到其他院子了 , 就算来了 , 也是停留片刻。”
绣姨娘咬了咬牙 , 道。
“这么快就没了?姨娘,不是前段时间刚刚补齐么?”
钱嬷嬷瞪大了眼睛。
“我有什么办法?谁叫当时相爷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只好加重的用量 , 没想到用量却越来越大,现在那东西快没了 , 相爷便不想来了。”
绣姨娘叹了一口气 , 无奈的道。
“不过那东西很难找的 , 老奴一直在托人寻找,不过一直找不到。”
钱嬷嬷有些为难 , 面露难色。
“要不,联系那位大人?”
紧接着,钱嬷嬷又道。
“不行 , 那个人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段 , 已经不能去打扰他了。”
绣姨娘摇了摇头 , 道。
“那应该如何是好?”
钱嬷嬷倒比绣姨娘还来到忧虑。
“这样吧 , 你是黑市找找看,说不定会有。”
绣姨娘想了想,然后道。
“黑市么?老奴明白。”
钱嬷嬷道。
“无论花再多的钱也要把那东西给我买来,知道了吗?”
绣姨娘淡淡的瞥了钱嬷嬷一眼。
“这……”
钱嬷嬷有些为难。
“怎么了?”
绣姨娘微微皱眉。
“姨娘,芽儿在狱中染上了赌博恶习,院子里的钱都拿去给芽儿还赌债了,怕是没有这么多钱来购买那东西。”
钱嬷嬷低了低头,忧心忡忡地道。
“真是的!好学不学,学什么赌博,刚开始还以为他不过是玩玩而已 , 没想到却变成如今这不可收拾的地步。”
绣姨娘自然知道芽儿在东厂借高利贷赌博的事情,前段时间 , 她托钱嬷嬷还了一笔账 , 狠狠地警告了芽儿。
没想到芽儿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 在牢里照样赌。
绣姨娘紧紧地皱着眉 , 然后道,“这样吧 , 你把我名下的店铺变卖一间 , 用来买那东西,知道了吗?”
“店铺?夫人,这不太好吧?这些可都是你留着日后的资本啊?”
钱嬷嬷急忙道。
“如果不能让相爷重新把当家主权交给我 , 多大的资本也没用。”
绣姨娘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钱嬷嬷脖子一缩 , “倒也是,是老奴目光短浅了。”
“总而言之 , 这些事就先做好吧 , 过几日 , 可要真正的干大事了。”
绣姨娘说着 , 嘴角不经意的往上一扬。
“是,老奴明白。”
钱嬷嬷慢慢的退下。
呼——
蜡烛的火突然熄灭,再次陷入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