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非帝!
便可屠!
古往今来,有哪一位帝道领域之下的生灵敢说这句话 , 这句话一出 , 诸天就生出了感应 , 无边雷霆酝酿 , 要降灾劫于巫策。
寻依和柄清已经神色大变 , 但他们等不到雷霆降临的时刻 , 只听巫策一声冷哼:“滚 , 天道如狗,永恒镇压!”
他身具永恒碎片,天道都要滚 , 永恒光一起 , 那无边雷霆立即粉碎,大镇棺术仍然趋势不改的压向那一只大手 , 不死不休,这让凤仙境的至高存在无比震怒:“小辈,尔敢!”
大手一转,仙光摇曳 , 万界流光碎灭,无边的伟力击在青棺上。
磅然的重力传达而来,让巫策如遭雷击,嘴角泣下了血迹。
但他仍然不屈不挠:“帝非帝,当为狗!”
退缩从来不是巫策的选择。
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退,只有无敌的战死,成为道主之后,这种信念愈发坚定。
在所有人无法相信的情况下,他竟然迈出了一步。
更加接近那至高存在。
没有人相信,没有人敢想 , 巫策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动手,但他偏偏就动手了 , 只见他双手托天 , 宽宽的衣袖垂落。
无边的仙元在燃烧。
书虫 , 长生果 , 葫芦爷 , 小仙鹤…全部自本源世界里跃出。
疯狂的打出本源力量 , 输入巫策体内 , 加持他的战力。
境界,在强行提升!
这一刻他是在燃烧积累,但是不论是长生果 , 还是书虫 , 葫芦爷,小仙鹤 , 天问,尽皆无怨无悔,只因他们听到了巫策的心声。
“纵是帝 , 也要战。”
“纵举世皆敌,亦不退。”
数位仙尊战傀自爆的威力尚在,随着巫策的后援部队疯狂的输出战力,大镇棺术已然提高了数个层次,再加上柄清重新弹奏起天蚕月影。
滚滚青气充沛山海,星辉都看不见了。
那一只大手明显没有那么稳定了!
随着青棺的移动,上面开始浮现裂缝,这是如此突兀,就像一件完美的瓷器上突然多了一道缺憾 , 原来帝也会受损,纵然是准帝。
这让无数人震惊 , 也让无数人对巫策生出了恐惧。
一个不是帝的生灵 , 竟然能对帝造成伤害 , 纵然他只是准帝。
“算你狠,小辈!”
那凤仙境的存在冷哼了一声 , 无法容忍自己的手腕再粉碎下去了 , 他真身不在此 , 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十成不到一成:“早晚要捏杀了你 , 让你知晓今日种下的因,要结出怎样的果。”
声音渐渐远去 , 这一只巨手悍然断开数根指头 , 卷起华公子的本源世界远去。
这对帝而言,是天大的耻辱。
手指从空中洛下 , 但很快就爆成了滚滚的灵河,准帝血只陨落出了三滴,就是这三滴却散发出了比长生药还要浓郁的气味 , 那些站在诸天外的强者全部瞪大了眼睛,蠢蠢欲动,有数位已经出手了。
但见到寻依抬起的琉璃盏时,剑名言戒,伸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巫策冷冷的扫了诸天一眼,伸手将三滴帝血扫入本源世界。
哼声道:“我连帝都敢屠,你们要是自认比帝强,可以来试试。”
他的威严太重了,之前斩落准帝指的一幕还留在诸天强者的心里。
现在他说起这句话 , 众人如何敢挑衅。
全部识趣的退走了,但在这一日 , 他们记住了一个人 , 一个叫巫策的年轻人。
单桥匹马就挑了一个境天 , 一己之力就惊退了准帝。
强的离谱。
很快巫策的跟脚就被这群人挖掘了出来 , 来自王道圣界 , 踏入修行界不过寥寥十几年 , 至今不过三十岁 , 却已是那一片残界的巅峰领袖。
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光环极多,南境道主 , 万书阁留名 , 丹道领袖…道律创造者,他们无法相信 ,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妖孽,才能在这么短的岁月里创造出这样的成就。
尤其是他的修为,竟然是实实在在,没有一丁点水分的四劫仙尊!
这个年轻人不好招惹。
绝对不能轻易招惹!
诸天势力直接下了这样的卷宗 , 遇见巫策,必须以礼相待,没有必要不要招惹他。
诸天势力虽然骄狂自大,自持甚高,但是他们不会无谓的去结怨,尤其是巫策这样的年轻强者,如果有充分的把握将其捏杀在摇篮里,那也就罢了,偏偏他已经崛起到了这一步 , 都能叫板准帝了,招惹他 , 树立一个未来大敌 , 多不可取呀。
至于为凤仙境出头 , 为准帝叫屈 , 笑话 , 他们巴不得准帝去死呢。
古境之间既有联合 , 也有互相敌对 , 但一定要给一个定位,那叫做相杀 , 恨不得取而代之 , 让自己独享这无边星空的殊荣。
巫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搅起了无边风云。
他就算知道,也不会丝毫在意。
此时他静静的站在一处翻滚的江流前 , 足边跪着气息奄奄的情忘忧。
不远处,寻依,柄清 , 李宁儿伸着脖子望来,但迷蒙的江烟混合着阵法的光辉,笼罩了其中的对话,以寻依的手段自然能够窥觑,但她可不敢那样做。
不知为何,像她强势的女人面对巫策,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怯弱感。
虽然很荒唐,很令人反感,但这种感觉偏偏真实存在 , 让她无法逃避,所以多数时候 , 都不敢招惹巫策。
“我的家族都被你屠戮干净了 , 你满意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 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只问你一个问题 , 你便可以没有痛苦的回归天道。”巫策冷漠的看着匍匐在足下的情忘忧。
这一刻没有多少快意 , 只是无尽的冷漠。
对他而言 , 情忘忧这种人 , 终归是生命中的过客,不值得记忆深刻。
她身上犹带着被华公子玩弄过的痕迹 , 但也有寻依绝情一剑留下的伤口 , 鲜血无时无刻在滴落着,沾湿了被撕裂成布条的裙角 , 遮掩不住大片的雪白,
甚至能看见令人血液喷发的隐秘地带。
但巫策没有兴趣多看一眼,只要想想这是一个随时可以被人玩弄,几近人尽可夫的女人 , 他就感到愤怒,刑徒这一生那么凄凉,却是拜这样的一个女人所赐。
天道何等混账,天道如狗,世人皆可屠。
他的语气变的十分暴戾,一脚踩在她的脑袋上,浑然不顾情忘忧发出痛苦的呻吟,质问道:“无根花在什么地方,过去几年时间 , 有什么人来过?好好回答,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 不然你知道下场的。”
“咳…咳咳 , 你是那个人的孩子 , 原来是寻找他。”
情忘忧艰难的从巫策脚下移动着侧脸 , 眨动着呆滞的眼神:“你以为我会说么?家族都被屠空了 , 我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威胁的。”
“看来你知道一些什么。”
巫策移开脚步 , 一手提起情忘忧 , 撤开大阵,正自等候的寻依 , 柄清 , 李宁儿见到他走出,还以为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 孰料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巫策三两下用剑气撕去情忘忧的衣饰:“你既然生前喜欢逼良为娼,卖肉上位 , 我现在让你这一生卖个够,卖个过瘾,卖到人尽可夫,让你在这大玄宇世界像一条母狗,招摇过市,让世人都可以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直至这个世道厌倦你,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场传达诸天 , 那些与你一样为恶的人是不是会感同身受。”
衣衫被撕光,再废去情忘忧的修为 , 用长生果血将她身上的伤痕去除。
一具无暇的玉体出现在涛涛江水前。
巫策看了一眼 , 便一脚将她踢飞 , 情忘忧落在寻依的足下 , 看着自己光裸裸的身体 , 想到即将发生的结局 , 不由得悲从心来 , 仰天怒啸:“苍天,求你让我去死吧 , 我今生求死解脱 , 来世定做一个好人。”
她黑发飞舞,但这一刻连拿起一柄剑的力量都没有 , 体内尽是被巫策布置下的法阵心符,根本没有自尽的能力。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李宁儿嘴唇颤抖 , 却不敢说话。
她自己的错误都没办法得到巫策的宽怒,有什么资格替
别人求情。
柄清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妥,但想到情忘忧这一生逼良为娼,诱使过无数女人坠入那下等欲道,心中的同情便淡薄了许多。
唯独寻依此时哼道,劝诫巫策道:“她不堪,她做恶,万死不能免其罪,但杀人不过头点地 , 世道有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叫做尊严 , 你不至于这样羞辱她吧 , 过了。”
巫策看着她 , 恍惚觉得是千寻。
寻依见得他眼神古怪 , 急忙别过头去 , 心浮气躁的解释道:“我反正见不得这样 , 我的剑是刚戾果决 , 要斩便斩,要断便断 , 学不会你们这一套阴谋诡计 , 你想问出什么来,便问 , 问不出来,便给她一剑,只是莫要这样 , 真的不好。”
巫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这样,你帮我问吧,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时间,你能帮我问出来,这女人随你处置,如果你问不出来,她的下场无人可以改变,我巫策眼中的律法虽然公正,但是我更清楚这浑浊的世道不仅需要公正的律法 , 更需要残暴的手段,以确保律法的公正可以实施下去。”
“世道已经够浑浊了 , 再不用点手段 , 人心根本不会畏惧律法。”
寻依哼道:“说的好听,那制定律法的你们能够保证自己不会犯错么?”
“在道律的第四条便写明了 , 道主若犯了淫戒 , 要废除修为 , 受千刀万剐之刑 , 王子犯法 , 尚与庶民同罪,你认为我能例外么?”
寻依和柄清眼神顿时一缩,再看时 , 巫策已经转身离去了。
寻依瘪了瘪嘴 , 低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的这么大义鼎然 , 还不是桃花运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