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艳丽长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情意重,
玫瑰玫瑰情意浓长夏开在荆棘里,
玫瑰玫瑰我爱你心的誓约…………
属于上个世纪三十四年代的歌曲淫靡的在歌舞升平的歌厅内响起,台上,绚丽多彩的灯光下,凌霜穿着暴露,一袭拖地红裙红的似火,红的妖艳,红色衬托的她的脸也分外妖娆。
忧郁的眼神 , 令人昏昏欲睡的歌曲 , 无一不诉说着她醉生梦死的生活,如果说前段时间她是没有思想的木偶人的话 , 那么她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沦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玫瑰……玫瑰……我爱你……”伴随着淫靡的音乐 , 凌霜不由自主的挑起了舞蹈,扭动着自己热火的娇躯。
舞池的人相互伴舞,全部沉醉于她的歌曲或者是她歌曲给人带来的慵懒意境。
所有的人随着歌曲扭动的那么忘乎所以 , 然而就在这时 , 一道声音男人的调戏声音在歌厅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血夜莺,血夜莺, 换首歌, 换首歌……”其中一名混混痞子相的男人手里拎着一瓶红酒,来到台子下冲着凌霜叫嚷。
突兀的声音吸引了歌厅所有人的注意,凌霜的歌曲也戛然而止,现场,除了纸醉金迷的灯光便是各种提琴管弦乐器的伴奏声音。
灯光的光晕打在了凌霜浓妆艳抹的脸上, 说不出的妖艳魅惑 , 她的脸是足够颠倒众生的,也足够令人不计倾家荡产的后果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她的嘴角挂着对客人讨好的笑,注视着站在台子下面——其实只是一步之遥的男人,男人抬起了手中拎着的酒瓶又大口的灌了几口,然后色眯眯的奸笑着:“换首歌曲……”
男人笑的颇坏,不怀好意,歌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上台下,都看好戏似得瞪大了眼睛期待着接下来事情的发生。
凌霜妖艳一笑 , 懒懒的说道:“说吧,换什么歌曲?这位公子想 要听什么呢?”
那 男人写在脸上的不怀好意更加肆无忌惮了 , 垂涎欲滴的在凌霜的脸上游移,这时 , 又有俩个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靠近了他 , 这种场面凌霜并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对这几个男人很不屑一顾。
“大哥,不对呀 , 咱不是这么说的……”其中一男人贼眉鼠眼的看着第一个男人说道。
第一个男人似乎因为第二个过来的男人的点拨有所醒悟 , 笑的夸张,口水几乎都流出来了:“血夜莺,出多少价钱?”
凌霜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有多少钱?”
“十万……”
凌霜“呵呵”的笑了起来:“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十万块钱啊……都不如我在这台上站一晚。”
男人的自尊心像是受到了侮辱,而歌厅内的哄堂大笑更让他觉得没面子,愤愤然的瞪视着凌霜,下了狠心说道:“行,今天只要你跟我走,我的全部家产都归你管。”
凌霜笑的前俯后仰:“公子,您还当我是待字闺中的小女孩儿呢?您……是想空手套白狼?”
男人像是被猜中了心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红的难堪,气急败坏冲着居高临下站着的凌霜嚷道:“你是雏儿吗?值得我花那么大的价钱吗?”
凌霜倒是不愠不怒,笑的魅惑:“你说呢?”
“我猜啊 , 早不是了吧,被哪个男人破了?”
第二次过来的那俩个男人倒是哈哈一笑:“血夜莺,我知道你价钱高,来,给爷换首歌儿……”
三个男人又不约而同的笑,凌霜冷笑一身,此时的歌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似乎正等待她这个主演给他们演一场好戏好让他们不枉来着歌厅一趟。
混混挑衅,流氓调戏 ,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夜场这种场所不足为怪 , 甚至可以说是司空见惯,饶是人们看惯了这样的戏也还是觉得乐此不疲 , 灯红酒绿啊 , 人,来这里就是为了热闹。
盯着无数嘲讽的目光,凌霜冷笑着大步走到台前:“行 , 说吧唱什么?但 , 公子还望您多捧场啊!”凌霜倒是答应的干脆。
那三个男人笑的更奸了,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胜过一个猥琐,随即争先恐后的尽量往台子前面凑,冲着凌霜贼笑着说道:“来……大爷唱一句,你唱一句。”
凌霜一怔,但是选择了退步:“行啊,你唱!”
男人清了清嗓子, 猥琐的放开了嗓子,一出口 , 歌曲就带有污浊性,是一首山歌,凌霜听不懂却能清楚大致意思的山歌:
上起云云起花,
……
豆荚缠坏包谷树
娇妹缠坏后生家。
娇妹洗碗碗重碗
娇妹床上人重人
三个男人相互交替的唱,一人一句,唱的歌厅的人跟着也起哄,一哄而笑,男人接着又一人一句的唱,歌厅的气氛被点燃了 , 等三个男人唱完之后 , 歌厅上百号人心有灵犀似得都停了下来,赤……裸……裸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霜。
“该你了 , 唱啊 , 你唱啊……”声音此起彼伏,数百号人,各种身份的男女 , 一下子兴致盎然 , 歌厅更热闹了,被推上了高……潮。
凌霜没动,愣愣的站着,这首山歌的内容如果是平常唱给人听,也许一些在“那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的人根本就听不出来里面的玄机撒,但是此时,又是此景,长期混迹于夜场的人可都是那方面“天天赋禀”,所以 , 男人一张口,歌厅内所有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许久,凌霜觉察到他们都在笑,台上台下,角落里,大厅内,做音乐伴奏的 , 或者是客人都在笑 , 唯有凌霜脸色微微酡红,屈辱的站在台上很不是滋味儿 , 明明那无数嘲讽的目光已经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脸上 , 心口上了,明明自己已经几乎苟延残喘了,可是她还必须笑着 , 她在陪笑。
凌霜并没有乱了分寸 , 淡笑着,那笑不由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她又一大步跨到台下,与男人所处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男人垂涎欲滴,亟不可待的朝凌霜伸出来了肮脏的手,凌霜眼疾手快,身子灵活的侧了一下,男人的手扑了个空。
“来啊 , 跟着唱啊,唱……豆荚缠坏包谷树 娇妹缠坏后生家……”
污浊的歌声男人张口便来,其他人跟着又是一阵哄笑,凌霜笑着看着男人,说道:“夜莺自知技不如人,这歌被你唱的那么淋漓尽致,应该是写给你妈的吧!”
她说话的时候,男人还在得意的笑,当她的话音落了 , 这一次是换凌霜冷笑了 , 大厅内更是一阵哄堂大笑,只有那三个男人的嘴角僵住了 , 愣愣的看着凌霜 , 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凌霜会说出那样的话。
“再说一遍!”男人脸色狰狞,一脸横肉更显得恶心。
凌霜冷笑,眼神锋利 , 头微微侧着,懒懒的说道:“我说……这山歌应该是你妈亲自传授你的吧?”
男人怒了——
随手从后面桌子边拿起了酒杯 , 泼在了凌霜的脸上,凌霜成了落汤鸡下意识想擦拭脸上的酒,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另一个男人拽住胳膊。
“啪——”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凌霜的脸上。
“婊子——你敢骂我。”
凌霜丝毫没有任何防备,男人速度太快,令她根本躲闪不及——“哗啦”随着凌霜旁边桌子的到底,身子随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酒杯酒瓶碎裂了一地,她痛的起不了身 ,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歌厅内响起了惊叫声,乱成了一团,客人纷纷往后退。
凌霜想起身,男人却一脚朝她的小腹踩了下去,凌霜本能的挪动身子闪躲,手撑了一下地,尖锐的痛从手掌心传来 , 她低头 , 脸自己都差点被触目惊心的场面吓傻了,她此时的手掌心正摁着一大堆被打碎的酒杯碎片 , 其中一道大的碎片刺入了手掌心 , 血汨汨流出,染红了整个手掌心以及玻璃碎片。
她的手竟然摁倒了玻璃上,她想抬起手 , 却因为疼痛而软弱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头顶是男人暴怒的辱骂声 , 其中一个男人见凌霜吃了苦头依旧不解恨,第一脚因为凌霜的闪躲踩了个空,第二脚又朝凌霜的肚子踩了下去,凌霜想躲却脸呼吸都困难了,手掌心的疼痛比想象中玻璃刺入肉里的痛要痛上好几倍,鲜血如冲破大坝的洪水,不断地涌出,染了整个地面。
眼看男人的大脚狠厉的就要朝着她踩下来,凌霜闭上了充满绝望的眼睛。
然而 , 惨叫声响了起来了,但是不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凌霜睁开眼睛,只见刚才抬脚想要踩扁自己的男人已经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鬼哭狼嚎,凌霜的视线很快被一堵宽阔的脊背堵住了,是叶楚城,他背对着她 , 威严的站着 , 单单从背面看凌霜都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戾气,而凌霜看不见的是叶楚城暴怒如冷面阎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