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凌傲川的声音发颤,问:“你爱他吗?”
柳小芹没听明白:“什么?”
他不敢再问她爱不爱东方陈啸,怕她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改变了方式说:“你一直跟那个东方陈啸在一起?”
柳小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不跟他在一起,跟谁在一起?”
凌傲川抬高嗓门:“我不管你跟谁在一起,你必须做我的妻子!”
柳小芹糊涂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好,怕柳小芹生气,马上又改口:“小芹,你别说话 , 我马上过来,马上到G国来,我已经往机场走了 , 我们见面再谈!你不准躲着我 , 不准逃走,不准关机,听见没有?”
不知不觉,他霸道的语气就显现出来了。
柳小芹噘了噘嘴,突然想捉弄一下他,她说:“我等你到明天这时候,过期不候。”
“小芹!”凌傲川大急:“万一飞机晚点呢?”
“这么快就找借口了?怕飞机晚点,你可以不来啊!”
“我要来 , 我已经出发了,小芹,你一定要等我。”
柳小芹忽然又变了:“等等,你先到慕容诗云面前去,我跟她说几句话。”
“她还在医院里。”
柳小芹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先到医院去找慕容诗云,我就不限制时间。”
“好,好,”凌傲川马上答应:“我这就去,一会儿就到。”
“你专心开车 , 我一会儿再打给你。”柳小芹挂了电话,脸上还满是笑意。
东方陈啸看着她生动的笑脸,说:“我感到你和你的前夫关系似乎很好,你们为什么离婚?”
柳小芹叹了口气:“我们感情很好的,离婚这事,是我的小心眼造成的。”
那时候 , 她以为凌傲川和林美娜有染,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所以愤而提出离婚。
所以他们的离婚 , 还真的是她的小心眼造成的 , 当然也是因为林美娜从中搞破坏,她和凌傲川又不沟通,才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凌傲川到了医院,先给柳小芹打电话:“我已经到医院了。”
“好的。”柳小芹起身对东方陈啸说:“我上洗手间。”
她起身一边听电话一边往洗手间走。
东方陈啸看着她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在心里暗想,她还要在洗手间和她的前夫说一会儿悄悄话。
凌傲川把手机给了慕容诗云 , 柳小芹压低声音说:“慕容小姐,如果你的身体好些了,希望能尽快回来一趟。”
慕容诗云惊疑地问:“有什么事吗?”
柳小芹感到三两句话说不清楚,只能长话短说:“陈啸非要你回来才肯和他的父母相认,他父母很难过,他妈妈的身体不好,我怕她扛不住。”
慕容诗云说:“哦,我明白了,我会尽量争取早点赶回去。”
“或者 , ”柳小芹想了想,说:“如果你现在不方便回来,那你带一个什么信物,能证明你身份的信物,让傲川带回来 , 陈啸看了,也许能打消怀疑。”
“好,好 , 我明白了。”
凌傲川听完电话也不由放心了 , 有了慕容诗云的这个信物,柳小芹一定会等他。
……
第二天,东方墨夫妇又过来了,带来了几个香菇饼。
陈莲荷分别递给东方陈啸和柳小芹,说:“这是啸啸以前最喜欢吃的香菇饼,我们跑了很远买回来的,啸啸看还能不能回忆起这味道?”
东方陈啸看着手里的香菇饼 , 好一会儿都没有放进嘴里。
柳小芹咬了一口,说:“好香,咦?这里面除了葱花,还加了香菇?”
“是的,所以这饼叫香菇饼,”陈莲荷笑着说:“这家以前在我们公司旁边卖,啸啸那时候每天都要买一个吃。后来他们搬走了,我们这些天一直在找,今天终于找到了,就买了几个回来 , 希望啸啸吃了能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柳小芹忙催东方陈啸:“陈啸,真的很好吃,你尝尝。”
东方陈啸喂到嘴边咬了一口,真的很香,也很特别 , 这特别的香味让他感到很熟悉,但他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把饼吃完了。
这一天东方墨夫妇不再提说要陈啸回家的话 , 只跟他闲聊 , 聊很多很多以前的事。
东方陈啸表情比较冷淡,柳小芹则饶有兴味地不断发问。
下午,东方墨夫妇回去了,东方陈啸闷闷不乐地说:“我下去走走。”
柳小芹知道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点头说:“你去吧。”
东方陈啸到了下面,看见停车场周围有许多高大的柳树 , 他慢慢走过去,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轻轻吹起来。
柳小芹站在窗边,她看不见东方陈啸,但听见了他用树叶吹奏的特殊的曲调。
这曲调格外小芹不熟悉,只觉得很优美也很忧伤,如泣如诉,她听得眼泪汪汪。
这个七年都生活在空白记忆中的男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七年的男人,他的心里有多少伤痛和怨恨?
谁又能解开他心里的怨恨?
吹奏声停了 , 过了一会儿,柳小芹转过身,看见东方陈啸站在门口,她说:“陈啸,你怎么不进来?”
他不说话。
她再看向他,突然呆住,他没有戴墨镜!
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 那深遂的眼神里有一抹受伤的情绪。
她手里的杯子当啷掉在地上,没喝完的水洒了满地。
她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不是东方陈啸,而是凌傲川!
……
许庆山一直在为珠宝的事情奔走 , 想和吉塔吉瑞重签合同 , 无奈老总裁称病不和他见面。
他只得另找其他的供货商,人家得知他和大公子签约的事,觉得他这人不可靠,也不肯和他合作,他不由焦头烂额。
这时他又突然得知儿子病重,只得放下那边的事 , 急匆匆来到海城探望许志诚。
在医院里,他看见许志诚躺在病床上,两眼呆滞,喃喃地说:“鼎级,诗云,鼎级,诗云……”
他问戚少威:“诗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在医院里照顾志诚?”
戚少威迟疑地说:“嫂子从许总家逃走了,可能找凌傲川去了。”
“逃走?她为什么逃走?”
戚少威委婉地说:“她当时怀着孩子,许总不让她出门。”
“诗云怀上孩子了?”许庆山很惊喜:“那她跑到别人家去做什么?”
戚少威非常为难地开口:“她……她说,她怀的孩子不是许总的。”
“不是志诚的,还能是谁的?”
戚少威索性全说了:“许总怀疑是凌傲川的 , 才对凌傲川进行打击报复,但没想到凌傲川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听完戚少威的讲述,许庆山才知道,鼎级之所以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因为许志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他也知道,鼎级珠宝行和慕容诗云是儿子心里的两个依靠,不管失去哪一个 , 他都会崩溃,而现在他把两个都失去了,这打击的确相当严重。
要想让儿子好起来 , 他必须让鼎级再开起来 , 同时还要找回慕容诗云。
他吩咐:“少威,你叫人去把诗云带回来。”
戚少威面露难色:“董事长,我只是怀疑她在凌傲川家,但没有证据,就这样去要人,他一定不会给 , 而且如果嫂子自己不愿意回来,我们去了也没有办法。”
许庆山知道他说得有理,他沉吟良久,说:“我亲自走一趟,只要凌傲川让诗云回来,他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
他深知,对于许志诚来说,只要慕容诗云回到他身边,他的病就能好一半。
许庆山来到东方之都休闲会所 , 江少飞得报,冷笑:“他来找傲川,一定是想为许志诚求情,现在知道着急了?他儿子整我们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陆雨娇说:“那你见不见?不见的话,我就推掉他算了。”
江少飞说:“见啊,怎么不见 , 反正傲川不在家,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许庆山来到八楼,说了他儿子生病的情况 , 说:“江先生 , 你和凌先生是朋友,请帮我劝劝他,让诗云赶紧回来……”
“许老先生,”江少飞截断他:“我想你弄错了,首先,我们没人见过您的儿媳妇,她现在在哪里 , 我们也不知道。其次,如果我们是朋友,您的儿媳妇不见了,我们可以帮您寻找,但事实上,我们并不是朋友,相反,我们还是生意场上你死我活的敌人。所以我们没有义务帮你找人,对不起 , 许老先生,请!”
许庆山碰了这个钉子,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
他来到医院里,看见许志诚嘴里反来复去地念叨:“鼎级,诗云,鼎级 , 诗云……”往天生龙活虎的儿子现在像个痴呆患者一样,他心酸不已。
他又来到鼎级,看见鼎级门可罗雀 , 对面的东方之珠珠宝行却门庭若市 , 不由仰天长叹:“儿啊,儿啊,我早就说过,你如果要栽跟头,必定是栽在女人面前,不幸竟被我说中了!”
长叹一阵也没有办法,他还得想办法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