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姓纪的蛮横处理事,我说不他就会乖乖听话?那我也挺天真过头的。
中午送的盒饭太过油腻了,吃得我胃不舒服着,忍得越来越难受。
“陌小姐 , 你怎么了?”拿着表格进来的人,关切地问我。
“有点胃不舒服。”
“那得赶紧去医院看啊,胃痛严重起来 , 可不好。”
“没事的,你有没有胃药?”
“倒没有 , 陌小姐 , 我去跟经理说。”
她说着就要出去,我赶紧阻止:“不用了,我去买点药。”我挺讨厌医院。提了包拿着手机就出去 , 一手按着胃,不远的地方就有卖药的。
撞到一个人之后 , 再也走不动坐在地上冷汗如雨下。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意识,开始在模糊起来了。
“陌小姐,你醒了。”
雪白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冒着泡儿的点滴,又在医院了,唉。
护士小姐淡淡地说:“陌千寻,你胃出血 , 路人打了120把你送进医院,你的朋友也正赶过来。”
“谢谢。”
“千寻。”淡雅的声音,我抬头看到门口的林夏,白衣黑裤依然是那么的清净整齐,可是散乱的发丝却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护士小姐回头 , 看到他,就舍不得移开视线了,声音也软柔了起来:“你就是陌千寻的朋友。”
林夏点点头:“是的。”
我讶异地问出口:“林夏,你怎么过来的呢?”
他过来在床边坐下 , 拿起床头上写的病历看着 , 漫不经心地说:“想约你出来喝杯茶 , 却是医护人员接的。”
“没事,就是老毛病,胃痛。”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 , 十分严肃地看着我:“千寻,不是毛病 , 是胃出血。”
“没事的。”我轻笑:“林夏,我想喝点水。”
林夏就去给我打水,回来我就眯起眼睛装睡了。
他也不走,就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护士三三两两不停地走进来,烦死个人。
躺得久了不舒服,忍不住动动身子,林夏却笑了:“睡够了,还是醒来回来答问题。”
睁开眼睛看着他 , 忍不住调皮地笑:“林夏哥还是这么精明。”
明明知道我装睡,还极有耐心地等着。
“胃痛多长时间了?”
我乖乖地答他:“在法国就开始痛了。”
“这样严重的状况,经常吗?”他温和地笑:“在回答之前,我建议你还是深思熟虑一下再回答,这就是医院 , 全身详细的检查挺快的。”
哎啊,林夏哥,还是这样不温不火 , 就可以达到威胁的目的。
“也不是很多 , 几个月一次。”
他笑意收起 , 却是眉宇紧皱:“那还不多?千寻,你怎么照顾你自已的。你当初跟我说,你长大了 , 你会照顾好你自已,我才放心的。”
“呵呵 , 林夏哥,你生气了。”
“没。”他低下头看着皮鞋,他的生气总是闷在心里的。一会儿他在身上摸着,又摸不到什么。
化着淡妆的护士进来,微笑地说:“林先生,现在是晚饭的时候,医院的伙食不好,林先生要吃的话,可以到旁边的小馆子 , 或是打电话都会送上来。”
林夏就朝她笑:“谢谢。”
“不用客气。”
“可以帮我买一包烟吗?”
“好的,林先生,你稍等。”
我翻白眼:“东子说得没错,你就是女性杀手,女人见了你就像飞蛾扑火。”总想染了他这水墨画。
他身上的清净 , 俊雅,还有良好的修养与仪态都能让人女人着迷,再凶的女人看到他 , 也会放轻声音柔和和他说话。
“东子那混蛋,曾经还说我林夏永远是女人的克星呢!”
他这话 , 说得别有深意了 , 我嘿嘿一笑不作答。
他在阳台上吞云吐雾着,吸烟吸得很优雅,在我的记忆里 , 林夏是不碰这些的,他有洁癖。
但是这么多年 , 很多人是会改变的啊,他现在学会吸烟,也不奇怪。
他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调了调点滴,滴得更慢了。
“滴得快了会痛的。”
我抱怨起来:“手又僵又难受的了,早点把这瓶液输完就可以动一动了。”我承认,我偷偷地调快了一点,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 可是他的火眼金睛还是逃不过。
他拉凳子往前坐,伸手就给我揉右肩,指尖力道适中,缓舒解着麻木僵痛的右手:“吊完这瓶,也该差不多了 , 我给你办了入院手续,在这里多住几天。”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多住几天?”
林夏眉一挑,不紧不慢地说:“得好好养着身体。”
“我讨厌医院 , 我不要住 , 输完这瓶 , 我就离开。”
他黑眸里滑过一抹懊恼:“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
“我讨厌医院,我不想在医院。”
这会儿床头的小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 林夏伸手取了给我。
纪小北三个字闪烁着,我按下了接听键 , 软软地撒娇:“小北,现在我在医院,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
纪小北声音着急:“好,在哪儿?”
我告诉他地址,然后还轻声地说:“小北,不用着急,慢点开车哦,点滴还有半瓶呢,手可痛了,小北 , 我想要吃雪糕,草莓味的雪糕。”
纪小北冷怒地吼我一声:“找死。”
电话无情地,就给挂断了。
反正林夏也不知,我甜甜一笑:“小北最好了……。”抬头悄悄看了林夏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娇羞羞地说:“嗯 , 不亲了,有人在这里呢。”
再说几句亲昵的话,就挂了 , 还甜甜蜜蜜地回思着。
林夏 , 依然没有变脸 , 还是坐在那儿,端庄,优雅。
直到护士将药和水送了进来。
他将药丸取出放在手心里 , 再端起水送到我跟前。
我左手接了水喝了一口,再给他端着 , 伸手去取他手心里的药丸,尽数塞入嘴巴里,再去取水他却不敢给我了,而是端着凑了过来,要喂我喝。
我抬眸看着他,他依然温和但是却又这般的坚持。
药丸的苦涩,在嘴里化了开来,我迫切地想要喝水,然而 , 我不想他喂我喝水,这超出了我们友情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