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皮特,我才想起来我将饿着肚子的他丢在了桥下。
我一时的贪欢 , 让我忘记了共度苦难的朋友 , 这点我很内疚。
我站了出来 , 不在躲避。
在我出来后 , 有几条狼狗突然向我扑来。
原来我才明白。
我刚刚躲的地方 , 是它们的家。
它们以为我想霸占,所以对我发起了攻击。
我的裙子被撕破了。
脚裹被咬了。
因为疼痛 , 我走路是一瘸一拐的。
可我这样的模样刺激了正来找我的冷绝。
他觉得我是在嘲笑于他的状况。
但是我不是。
我无力解释,我想着皮特。
我向冷绝问着去桥下的方向 , 他笑我就只适合乞丐的生活。
我没有狡辩。
因为他刚刚失去父母了,我很同情他。
我告诉他我想去找皮特 , 他给我指了一条路,我很谢谢他。
他好心给了我几个面包,让我给皮特,我很感激。
当我抱着感激的心走向他给我指的道路时,我才知道,他骗了我。
在安静暗黑的夜晚,我穿着裙子抱着面包继续游荡的行走。
我的脚被磨出了水泡。
我不觉得痛,因为我习惯了。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条路根本不是去桥下,而去桥下的路是这条路的反方向。
我有些害怕。
因为寂静的夜晚 , 没有一丝吵杂声,有的只有时不时往自己身边而过的大货车。
他们看见我的时候都开的很快。
我感觉他们在怕我。
我好不容易走到有房子的地方时 , 我看见几个男人叼着香烟向我走来。
他们问我是不是鬼 , 我摇了摇头。
他们看着我手上的面包 , 我以为他们要吃 , 我便将面包抱的太紧了。
他们奇怪的看着我笑 , 我很害怕。
我想问他们桥下在哪里,他们说带我去。
我很高兴。
跟在他们身后时 , 我给了他们一个面包,全是报答。
我猜想 , 我是碰到好人了。
可是在他们将我带到一个房子时,我便明白 , 我上当了。
他们撕掉了我的衣服,他们在我身上上下其手。
我很痛。
他们用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着我。
他们在我身上不停律动。
他们咬我。
蹂躏我。
他们狂妄的笑着,他们那笑声很刺耳。
我没有哭。
我知道我哭了他们并不会放过我,就像我总是像一个人乞讨时,他不想给我零用钱便总会对我说“NO”
他们玩够了我,便将我和我的裙子丢在了路边。
天亮了。
他们逃之夭夭。
我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桥下,我的手上,还残有一块面包…
我哭了,我找不到方向。
我不敢去问路人,我怕他们会跟那群人一样。
我只能没有方向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认准了方向。
我记得 , 我在这里乞讨过,我也知道 , 这里离桥下不远。
我忍着疼痛的身体向桥下跑去。
看见的却是皮特那安静的睡颜。
他的身体是冰冷的。
他很瘦 , 全身上下都是骨头。
我握着手上面包 , 最后我才想起来。
从冷绝的家到桥下 , 我走了整整四天。
而这四天对于从未有过温饱的我们 , 是无法去估计的。
皮特饿死了。
是其他住在桥下的乞丐告诉我的。
我将面包跟皮特葬在了桥下,我告诉他 , 下辈子一定不要在做乞丐。
我说过要对皮特好,可我失约了。
我忘记了皮特 , 我该死。
我有了自杀的念头,可是冷绝在我准备跳下天桥的那一刻找到了我。
他说 , 养我。
对于一个向我故意指错路害我被玷污的人来说,我还值得去相信他吗。
可是,结果,我还是向他走去。
我不会笑了。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夜很黑,有月亮,四周很冷,没有一个人。
于是,他便唤我月凉。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不是因为好听,而是因为我有名字了。
我被冷绝带到冷家后接受了训练 , 我认识了其他伙伴。
他们一个个都是被冷绝捡回来的。
冷绝将我带回来后让我学易容。
可是易容哪里会有这么好学。
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能易容成他人,我的脸上不知被动了多少刀 , 就是为了能易容成各种人的脸型。
我的脸变得脆弱了 , 我感觉我的脸不像是我的脸了。
除了学易容。
我还有一个另外的身份 , 那便是冷绝的情~妇。
我满足他各种需要 , 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 , 他发现我不是完整的,打了我。
其实我没有告诉他 , 我是因为走错了路被强jian了。
后来冷家来了一个叫滕翘楚的女人,我不喜欢她 , 她霸占了冷绝,又嘲笑着冷绝。
我有好几次想杀了她的冲动 , 可还是忍了下来。
冷绝说,滕翘楚是萧楠辰的最爱,萧家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祸首。
那时的我信了。
其实只要冷绝说什么我都信。
我发现我对冷绝产生了一种依赖性。
他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可是我又明白,冷绝的心里除了萧家便是帝豪。
他们是冷绝的全部。
别人嘲笑冷绝是个废人,但我知道,他不是。
**
医院的手术室里,萧楠辰被慕容凯极力抢救着。
手术室外的几个人便焦急等待。
林落晓站在手术室门口,双手十指交错握拳 , 不停的祈祷。
她现在比谁都冷静,她不在哭闹 , 不在拖着他们的后腿。
恢复记忆的她坚强了许多。
她相信着慕容凯的能力 , 也相信着慕容凯不会让萧楠辰就这么离去。
阎睿跟影然坐在椅子上 , 相互依偎靠在一起。
洛克威廉站在一边看着林落晓。
现在的她记起来了 , 自己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她没有讨厌他恨他 , 他已经觉得很万幸了。
一开始看着萧楠辰躺下,他居然有着萧楠辰当场死亡的念头 , 但是一想到萧楠辰死后林落晓会痛不欲生他便又比谁都希望萧楠辰活下去。
他是自私的。
自私到想将林落晓纳为己有不被任何人窥望分享。
洛克威廉苦涩一笑,他有些痴迷的看着门口等待着萧楠辰的林落晓。
他很羡慕 , 很希望此时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自己。
这样,林落晓会不会也为自己等待担忧?
跟着来医院的莫千然看出了洛克威廉的担忧,他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洛克威廉的肩膀。
“你将他带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我跟落晓分开吗 , 还是有着其他原因。”洛克威廉的话冷不防的响起,让莫千然的手臂一怔,神色惘然。
“我是不想让你对她使用催眠术,爱是相互的,不是一个人的私心。”莫千然将脸别在一边,不自然道。
他们的说话声都是压低的,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在说着悄悄话。
“催眠…”洛克威廉的手握了握。
是啊,让林落晓爱上自己 , 他也只能去用催眠了。
“威廉,爱一个人不是自私的 , 明白吗。”莫千然说教 , 但让洛克威廉觉得好笑 , 在他看来 , 莫千然虽然是王子 , 多金又帅气,可十足的却是一个恋爱白痴。
三十多年 , 居然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
这倒让他怀疑,莫千然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
可是一想到这人虽然没有女人 , 但又不拒绝女人的投怀送抱,他便将gay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洛克威廉干脆闭嘴不谈 , 对于莫千然的说教也当做了耳旁风。
可是莫千然一直喋喋不休着,让洛克威廉觉得,他的耳边是无数个苍蝇在打转,有种想拍死的冲动。
影然觉得有些劳累,可是他的眼角一直跟随着林落晓。
看着她那一副等待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萧楠辰中了四颗子弹,每一颗,都是心脏部位,所以说萧楠辰的存活率并不大。
阎睿也知道心脏是人最脆弱的地方,而这点 , 林落晓也懂。
阎睿叹了叹气,一手轻推着影然的脑袋示意他起开。
影然也没有问什么 , 便乖乖听着阎睿的话。
跟影然分开 , 阎睿起身向林落晓走去。
当面前有黑影 , 林落晓十指相扣握拳 , 强颜欢笑一般 , “会没事的对吧。”
“不知道。”阎睿没有答案,也给不了答案。
林落晓摇了摇头 , “不对,一定会醒来的 , 我们的事还没有完呢,他至少给我一句话啊。”
林落晓抿了抿唇笑。
“记起来了所有事,你跟他…”
“妖精哥哥 , 在他倒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了,我可以继续选择失忆,只求他毫无保留的不对我愧疚。”
林落晓蹙眉,在她抱着萧楠辰坐在开往医院的车上时,莫千然说了一些让她无法忘怀的话。
他说萧楠辰对自己愧疚。
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如果有来生,他不在伤害她。
林落晓回忆着这些话,她并不要来生,她只要今世。
所以 , 萧楠辰会没事。
他欠自己一句抱歉。
“有些爱,或许已经深入骨髓 , 即使在大的伤害 , 也无法将那份感情连根拔起。”阎睿感悟着。
爱情就像花。
有的容易枯萎 , 有的即使受到在大的风吹雨打 , 依然开的灿烂美丽。
“我们之间的结太重了 , 我想解开的话大家都会释然吧。”林落晓垂低着眼眸,眼里是温柔。
她盼望着他醒来 , 盼望着他安然无恙。
“你倒是明白了。”对林落晓的话,阎睿欣慰一笑。
“是威廉说的。”林落晓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洛克威廉身上。
两人目光相对 , 洛克威廉打掉莫千然撑在自己的手臂向林落晓走来,温婉一道“落晓。”
“想不到你会放开。”阎睿开着玩笑 , 给压抑的气氛找着乐趣。
他的话让洛克威廉半天没有明白,他疑惑的看着林落晓,似乎想要林落晓给他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