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景想到这个神秘人就在国内,顿时思索着这个人可能是什么人 , 但是想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 他在商场上这么多年来无往不利 , 收获了成功地同时 , 也得罪了很多商场上的人。
如今让他想是什么人针对他 , 他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 , 陆时突然推开他办公室的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老大 , 不好了,凤涅在监狱中自杀了。”陆时看着宋御景气愤的样子 , 咽了一口口水,才将话说出来。
宋御景听到陆时的话,顿时很惊讶 , 没有想到凤涅竟然自杀了。
“你就不能沉稳一点儿,要是在这样非洲大草原欢迎你。”宋御景白了一眼陆时,没有当做一回事儿。
凤涅那样的人 , 怎么可能一辈子在监狱中呆着呢,只是他好奇监狱那样严禁的地方她是怎么做到自杀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要去看的样子,一切无关于楚夭夭的女人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老大,这么劲爆的消息你都无动于衷?”陆时有些不满地盯着宋御景。他家老大腹黑惯了,除了老板娘还没见他对哪个女人上心过。
宋御景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有动于衷,那就麻烦你往监狱走一趟了。替我查查她的死因,别让外头的风言风语传得太难听 , 损了宋氏颜面。”
陆时又咽了口口水,得 , 早知自己就不多事了。
陆时顶着一张晦气的脸赶到凤涅被送去抢救的医院时 , 太平间的门刚刚关上 , 一大票医生摇着头走出来。
这个红极一时的女人 , 虽然多次被推上不良绯闻的风口浪尖 , 但在最美好的年华离世 , 仍是激起了不少惋惜之心。
陆时走过去冲守在一旁的女警伸出了手 , “你好,我是宋氏陆时。”
听闻是宋氏的人 , 女警脸上漫上不易察觉的惶恐,有些结结巴巴道:“哦,凤小姐是自杀……医生可以作证的。”
“放心 , 我们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她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陆时端着一张俊脸,尽量做出人畜无害的样子。
女狱警思索了半晌 , 叫来身边另一个人,“关于这个你可以问她,她曾是凤小姐的粉丝,平常关注比较多。”
被叫来的年轻女警一脸消沉,从她哀意弥漫的话语中,陆时这才知道凤涅在狱中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凤涅,从一个众星捧月的公主忽然堕落为阶下囚,从此再没有耀眼的灯光和闪亮的舞台,等着她的是灰暗的格子间和脏乱的爬满飞蝇的地面……
她本就不是善于吃苦耐劳自力更生的人,在这样的状况下怎么会过得称心如意?更何况在恶劣的环境之中还有一群更加肮脏的人。
她到监狱的第一晚便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悔意 , 早知道会遇上这群魔鬼,当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人。
“怎么?不服气是吧?不想做是吧?大明星了不起啊?既然到了这里就得守规矩 , 难道还要我们姐妹教你?”洪丽手里悠闲地晃着一只马桶搋 , 牙上的菜叶在冷冷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仅是洪丽这个人就够凤涅反胃的了 , 何况她手里的臭气弥漫的搋子。
“对啊 , 难道还要我们教你刷马桶?”一旁的萧珈随口附和 , 正撸着袖子 , 忽然看到凤涅偏着头厌恶地干呕了几声 , 立马叫起来,“大姐,她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们呢?!”
洪丽眼睛一眯 , 没等她说话身后就有一个刚来不久的主动走上前去给了凤涅一巴掌。
“啪!”凤涅毫无防备,被这力气不是很大的一巴掌扇得愕然不已。“你、你干什么!随便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要王法?有本事你别杀人呀!”洪丽嘲笑出声,又用赞许的眼光看了看刚才打人的女孩 , “晚饭没吃饱吗?用劲呀!让凤小姐知道新来的究竟应该干什么。”
女孩得到了赞许,终于松了口气,大着胆子狠狠地扇了凤涅三巴掌。
凤涅的皮肤本就底子好 , 再加上做明星平日里很注重保养,即使现在素面朝天也是晶莹剔透的,这死巴掌下去,半张脸又红又肿,看着十分可怖。
监狱里的其他女人都畅快地笑出了声。她们在这里面呆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出去的希望,只有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才能稍微舒心一点。
凤涅即使曾经再蛮横,也只是在有资本的情况下,现在她孤身一人 , 失去了所有依靠,在这吃人的地方 , 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底气。
权衡一下 , 她收了自己的脾气 , 沉默地拿起了马桶搋。
监狱里的马桶不知道有几年没刷了 , 积累的黄垢时不时飘来一阵异味 , 凤涅一边刷一边忍不住干呕 , 怕被人看见又要挨打所以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然而她想到自己的手也不干净 , 忍不住趴在马桶边上畅快地吐了出来。
洪丽她们倒是没有再为难她。看着她吐无可吐最后只能吐胆汁的样子,她们挤在一起一边看一边笑 , 一点都不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作呕。
凤涅刷完了马桶上的积年陈垢带着一身疲惫躺到床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想自杀了。
谁还会把自己捞出去呢?出去又能怎样呢?带上了这种种屈辱的印迹,就算再飞韩国、飞美国,也无法将她重新整得完美。
第二天出去放风的时候 , 狱警看到凤涅那张明显不对称的脸像是没发现任何异常一般。凤涅在心里笑自己之前抱着的希望,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在一个染缸里谁都别想清白。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些女犯人在欺负凤小姐 , 只是这些太常见了,我们不能管,一旦插手的话凤小姐的处境会变得更艰难……”年轻女警声音里有自责。其实凤涅的处境比她们想得还要差。从第一次看见她脸上的伤开始,一直到她自杀,她的脸从来就没有正常过。不是红肿就是青紫,甚至还会破皮,曾经荧幕上的美人,生生被折磨成了一个苍白的怨妇。
凤涅每天每天除了上工就是在挨打,在监狱中受尽了欺负。然而她并没有将遭受的这些声张 , 甚至有时候还对着洪丽她们笑。
“笑什么笑,你以为我们是那些臭男人呐!”洪丽面上凶狠 , 心里却毛得不得了。被欺负成这样还笑 , 心里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这么想着 , 洪丽总会顾忌地消停两天。直到确定凤涅并没有暗地里使绊子这才重新放心大胆地欺负起她来。
凤涅心里确实没在想什么好事 , 她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地死掉。
她尝试过偷偷藏下早餐的面包 , 一直等到它长了长长的一层绿毛才吃下去。然而拉了一场肚子后 , 她依旧活得好好的。
她想跳楼 , 可自从进了监狱,她再没能踏上过两层楼的高度。有次发烧了狱警送她去医院 , 她想从六楼跳下去,却被人紧紧拉住了。
“当初我就觉得凤小姐不对劲,可她只是笑着说在跟我闹着玩。”女警是不信的 , 但也没办法去开导她,毕竟她都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凤涅这个人 , 是真的完了。
凤涅也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她开始在上工的时候开始偷偷藏订花圈的订书钉。
原本她没注意这些钉子,直到有次不小心被钉子划破了手指。盯着流血的手指,凤涅仿佛看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内脏。
订书钉每次都不能多拿,因为给每个女囚的钉子都是有数的,藏得多了,任务完不成依旧要受折磨。
还好洪丽她们会拉凤涅过去帮自己偷懒,凤涅便能够四处收集,如此一来,不到两个星期她便搜集了约五十克的钉子。
每次将纸花订上竹圈的时候 , 她都在想,这也算是给她自己做的了。她死后,到底会不会有人给自己送上花圈?那上面又会写什么呢?
“你近来皮痒了是不是?今天又跟狱警凑在一起说了什么?还笑呢!你这个卖笑的戏子!”
凤涅难得硬起了一回:“我好歹还有卖笑的资本,你呢?”
洪丽瞪大了眼睛 , 胸膛不断起伏 , “能耐了,真是能耐了!”
那天晚上 , 凤涅的两腮被扯得差点变形。
“让你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婊子!”洪丽“呸”地吐了口唾沫在凤涅脸上。
入夜 , 就着窗口透出的昏黄灯光 , 凤涅将订书钉一坨一坨塞进肿痛的两腮 , 微笑着咽了下去。
“太迟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一开始我们只是以为她胃不舒服 , 所以只是免了她上工,等到中午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冰凉了 , 嘴角都是血……”女警忍不住低声抽泣了起来。
在场众人都是沉默,没一个人安慰她。
陆时望着太平间的大门,竟没有勇气去看一看凤涅最后的样子。
这个女人最终是偏执到底了 , 连自杀都要这样决绝,不给人一丝抢救的余地。
陆时叹息着离开了医院,若不是她太执着 , 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楚氏在宋御景的帮助下,逐渐的走上了正轨,楚宇哲很清楚,有人虽然明着是在弄楚氏,但是同样也是为了找宋氏的不痛苦,毕竟两家企业因为联姻的关系,不可能看着对方有难而不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