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茜和林雨琋到了餐馆,发现那里设立了各种雅间,就是没有设立大堂用餐,所以每个雅间关上门,也无法知晓里面有些什么人,凝茜也没办法知道傅明渊在哪个雅间。
凝茜原来计划的来个无意中的偶遇 , 显然看来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整顿饭,凝茜吃得心不在焉,中途去了几趟卫生间,企图能刚好遇见傅明渊或是陌兮,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
心里的煎熬,如同上万只蚂蚁从身上爬过 , 让她坐立不安。这顿饭 , 变得很漫长。
“凝茜,你吃好了吗?”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后 , 林雨琋忍不住询问坐在那里用筷子不停地捣鼓着碗里的食物,却始终不吃一口的凝茜。
凝茜虚脱般丢下筷子,说:“吃好了,我们走吧!”
到最后,凝茜放弃了,她不想继续让自己这样煎熬下去。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有什么话,她决定回去亲口问清楚。
凝茜心不在焉地去结账,听到林雨琋在身后叫住她,说:“凝茜 , 你男朋友。”
听到这句话,凝茜突然神经紧绷,慌张地扭过身来,四处张望,然后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傅明渊的身影。
傅明渊和陌兮并肩朝着凝茜的方向走过来,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这样养眼的一幕引来不少人注目——真是高颜值的一家人啊!
与此同时 , 傅明渊也看到了凝茜,他脸色微变,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林雨琋大方地朝傅明渊打起了招呼:“傅先生,好巧啊!我和凝茜刚好也在这里吃饭。”
傅明渊紧抿着双唇微微点了一下头 , 看向凝茜问:“帐结过了吗?不然我一起结。”
凝茜尴尬一笑 , 看着是岸说:“真是漂亮的小孩子!”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孩子的妈妈真漂亮。
陌兮一脸笑意 , 对傅明渊说:“明渊,不介绍一下这两位美女吗?”
傅明渊淡淡道:“这位是凝茜,这位是她的好朋友林雨琋。”
陌兮意味深长地看着凝茜,狡黠一笑,说:“你好,傅明渊是我大哥,我叫于陌兮。”
凝茜的心情因为傅明渊避重就轻的介绍,早已经跌落谷底,苦涩一笑,说:“我和雨琋先走了 , 再见。”
凝茜说完,自顾自急步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甚至顾不上林雨琋是否能跟上自己的脚步,因为她的脸色很难看,她不想让更多人看见。
凝茜觉得自己真是自取其辱,傅明渊这段时间不过是稍稍给她一点儿甜头 , 她就开始忘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她和那个女人在傅明渊面前,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自以为是的亲密无间,不过是他们世界里的外人,不过也彻底将她打醒 , 她应该清醒地看待一些事情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 , 凝茜始终都心不在焉,甚至几次差点追尾 , 每次都紧急刹车,堪堪稳住。
“凝茜,你没事吧?”林雨琋一脸担心地问。
凝茜看着林雨琋,淡淡一笑,说:“没事,昨晚没睡好,精神状态有些差。”
林雨琋却将什么都看在眼里,她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同时她这个人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凝茜回到家 , 一个人抱膝蜷缩在沙发上发呆,对她来说,感情上的失败,已经是她顺风顺水的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力。
几个小时过去了,傅明渊仍旧没有回来 , 也许晚上他们还有其它节目,比如看电影或是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放烟花。
凝茜想不出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浪漫的事情可做,因为她三十年的人生里,没有浪漫。
终于,他还是回来了 , 只是她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
傅明渊进门 , 看到凝茜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 显得异常冷静。
“我先去洗澡。”他迈开步子,从她身边走过去。
“我们聊聊吧!”她叫住他。
傅明渊来到凝茜面前坐下,一句话不说。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凝茜问。
“你想知道什么?”傅明渊平静地说。
“跟我说说你的前妻吧!”
傅明渊言简意赅地说了说他和前妻的事,无非就是看着她长大,然后两人结婚,然后离婚。
仿佛那是一段平淡的经历,仿佛那段经历没什么值得说的,但是凝茜知道,恰恰是那段经历或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 , 一直被他珍藏在心里,只留给他自己一个人去回味,不愿意其她角色加入到其中。
凝茜终于认输了,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打开傅明渊的心。
“你很爱她对不对?”凝茜问。
“……”沉默,又是沉默。
他真是个诚实的男人,谎话从来不会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 , 他只会用沉默或是避重就轻来误导你,让你揣测,然后痛苦。
“你还爱着她!”凝茜说出肯定句,她知道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傅明渊叹息:“凝茜,我不想骗你,陌兮在我心里一直都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 但是她并不妨碍我和你接下来的生活。”
“不妨碍吗?”凝茜苦笑道,“那你能做到不再和她见面吗?”
不妨碍她嫁给他 , 但是会妨碍他们婚姻的质量,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心里想着的是其她女人?
“凝茜,别闹了,好吗?”
凝茜泪凝于睫 , 苦涩一笑,说:“你觉得是我在闹吗?你觉得我是一个不善解人意的女人?”
傅明渊眼神冰冷,说:“如果你想后悔,还有时间。”他觉得,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是他高估了一个女人的包容,以致伤害了无辜。
“……”凝茜呆住了,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那痛,仿佛撕心裂肺——原来一个人的心 , 可以这么痛。
“你爱我吗?”凝茜问。
“我一直在努力!”他还是不会撒谎。
“那我应该感谢你是吗?你那么努力。”凝茜自嘲一笑说,“看来是我的问题,你那么努力,我都没能让你爱上我。”
凝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泪水如连珠般从眼角滑落。他满眼心痛,抬手 , 为她将眼泪抹点,她却读不懂,他心痛为何。
“凝茜,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傅明渊满眼痛色,他让她痛苦的同时 , 他自己也很痛苦。
凝茜摇头 , 说:“你很好,只是对我太吝啬 , 也太无情。”
傅明渊摩挲着凝茜的脸,说:“凝茜,我是真心地想和你在一起。”
凝茜偏开脸,避开他的手,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真心,傅明渊,我不是你想找的那种女人,我们还是分开吧!”
“凝茜,不要闹了好吗?”两个月后就是婚礼了 , 傅明渊也一直认为,凝茜就是他未来的妻子。虽然说过她可以后悔的话,但是这段感情仍旧让他不舍。
“我没有闹,我只是看清了你,也看清了自己。”
凝茜回到卧室,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傅明渊跟着进来 , 握住她的手,说:“凝茜,也许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不过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出去住 , 你留下。”
傅明渊没再多说什么 , 转身离开,很快便传来关门的声音。
凝茜呆坐在床上 , 仿佛身体被掏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后,她继续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凝茜请假了,第一次,她因为个人感情无心工作。
凝茜自己的公寓租出去了,所以她在离医院更近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
傅明渊晚上回来得很晚,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 , 他才突然意识到,凝茜真的从这里搬走了。
当一个人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她突然消失之后,他会感觉,这样的夜晚,心里仿佛也跟着空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 凝茜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晚上基本都在值班,也不见任何朋友。看到熟悉的朋友,她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自以为是的幸福过,那简直是一种嘲讽。
这天晚上,凝茜虽然没有值班 , 但是她忙到很晚 , 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一点了。
在医院门口 , 她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她从车前走过,没做任何停留。车里的人下了车,以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在她身后。
凝茜到了公寓楼下,停下了步伐,转身看着身后的人半天,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傅明渊走近凝茜,说:“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们已经分手了。”凝茜说。
“凝茜,我们只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你知道吗 , 这一年,我的心很累,当和你说出分手那一刻,我突然轻松了,无比轻松。”
凝茜和傅明渊刚认识的时候越来越不一样了,事实上 , 她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虽然在他心里有一定的落差,但是他反而觉得现在的她变得更加鲜活立体起来。
傅明渊的手抚上凝茜的脸,眼睛里充满心疼,他说:“凝茜,你看起来很疲惫,上楼早点休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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