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望着眼前双眸嗜血的封焯煊,楚安瑾的心开始慌了起来。
突然,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直接挥开了封焯煊擒住她下巴的那只手。
“拜你们所赐,我跟顾少琛已经一刀两断了 , 总算是如了你们的愿。”说到一刀两断的时候 , 其实楚安瑾内心还是隐隐作痛的,可是现下这种情况 , 她只能强忍着,“封焯煊,你应该知道按照我的性子如果逼急了我,这辈子你们可都别想找到玉戒指了……”
“但是……”看着楚安瑾的脸,封焯煊竟然发现苍白的她此时的这种柔弱甚至比平日里刚毅睿智的她还要来得动人三分 , “我爸要玉戒指,我并不想要!”
“你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封焯煊步步朝着楚安瑾逼近着 , 可脸上却是一副信誓旦旦的邪笑。
毕竟楚安瑾刚才也说了,她已经跟顾少琛一刀两断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孤身一人,又全无后盾的她,他还怕她飞了不成?
今天,他就用强的也要让她对他妥协不可!
打定主意,封焯煊的眼直直地定在楚安瑾身上,伸手准备将她整个人抢掠过来。
可不成想,即便是楚安瑾现在身体状况差,但是危险抵达的敏锐嗅觉还是在的,几乎是条件反射 , 她在封焯煊动手的前一秒就已经闪身躲到了安全范围。
“你是不稀罕玉戒指,但如果让你亲爱的爹地知道是因为才导致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玉戒指,你猜他会怎么样?”谩谩地扯动了嘴角,楚安瑾的眼神显得有几分森冷。
得不到玉戒指爹地会怎么样?
估计发疯都有可能吧。
封焯煊暗暗地在心中想道。
封祚杰因为玉戒指跟蓝眼泪筹谋了半辈子的时间,如果到最后终究竹篮打水,估计他疯了都有可能的。
“但是对于我来说 , 得不到就跟我爹地得不到玉戒指是同一个道理 , 一样会让我发疯。”宛如陷入癫狂的人,在封焯煊的眼中就只剩下眼前的楚安瑾 , 完全容不下其他的理性。
“除了我,这世上还有很多能够引起你注意的女人,但玉戒指……可只有一个!”
楚安瑾还在试图用言语来唤起封焯煊的理智,可如果仔细看的话却不难注意到她的身子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也悄悄地望着门口挪去。
“可是我如果把你给抓住了,玉戒指照样也跑不了不是吗?”双手环胸 , 封焯煊突然阴测测地笑了。
亏得他刚才一直被楚安瑾给绕进去,却忘了只要控制住她 , 就不怕她手上的玉戒指飞了。
差点,就误事了。
“哈哈……”
谁知,楚安瑾在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却是突然狂放地笑了出来,“你真以为我敢到这里来跟你谈判,就不知道先把玉戒指藏在一个你们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吗?封焯煊,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当成傻子了?”
被楚安瑾这么直接讥讽,封焯煊显然面子上也挂不住。
“我爹地在这里的势力这么大,你别说是藏一件东西,你就是藏一根头发他都有办法找到。”信誓旦旦 , 封焯煊略显得意的说道。
“他要真的这么本事的话,就不会光一个玉戒指都找了足足十几年吧!”凉凉的,楚安瑾打散了他的自信。
“那也无所谓!”恼羞成怒,封焯煊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安瑾,声音阴鸷地说:“我就今天就是把硬着把你上了,该交出的东西你也早晚得给我吐出来!”
说着,他快步上前 , 想要一把擒住楚安瑾 , 不成想抬眼一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人已经站在书房门前了。
果然 , 封家父子都是疯子,完全不能用常理逻辑去衡量。
一个梦寐以求的玉戒指摆在眼前,他竟然还色迷心窍地不顾一切。
眼见着,楚安瑾就要逃出去了 , 封焯煊却是突然大喊一声,“你妈咪已经在送往机场的路上了 , 即便是你现在出发也根本来不及救下她,但是……”
楚安瑾的身子,在听到“妈咪”两个字的时候,其实已经停了下来,却只是滞在原地上,手掌还停在门把上一动不动。
直到封焯煊的声音停下来,她才猛地回过头来,“但是什么?”
“我只要一通电话,就能把那些人给拦下来。”说话的时候,他步步朝着楚安瑾逼近,声音也越发的深沉 , “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能够做到的。”
不得不说,楚安瑾真的是慌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无非就是封祚杰真的把妈咪送到那个可怕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还怎么去挽救呢?
沉着眸子,楚安瑾在封焯煊的手搭上了她肩上的时候 , 突然反手握住了,“你先打电话!”
“现在是你在把我当傻子吗?”
“我妈咪没时间了 , 万一等不及怎么办!”几乎是用吼的,楚安瑾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向封焯煊咆哮道。
这几个字 , 是从她的心,从她的血里面刨出来,每一个字都踩着她支离破碎的伤口才能完整地说出口。
“好,就依你!”闲散地扯开笑容 , 封焯煊漫漫地抬手拂过她的脸颊,“我可是全都听你的了 , 你要是再耍我的话,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咯……”
说着,他转过身去拨通电话。
三言两语,他交代人将江言杉转移回老地方,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从头到尾封焯煊这通电话都没有避着楚安瑾,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打的。
可显然还是防着她的,就连措辞都隐晦得让她无从猜起。
老地方……
会是哪里呢?
“怎么样,这总该相信我了吧?”说着,封焯煊整个人就像睛虫上脑似的,急急地就准备朝着楚安瑾扑过去。
这一次 , 楚安瑾不敢轻举妄动了。
强忍着封焯煊抱着她的恶心,她动手悄悄地摸向了他放手机的兜里。
原本,这一系列动作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封焯煊的手机来、电、话、了!
“你竟然又阴我!”
这下子,封焯煊可就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揪着楚安瑾的衣领,就这么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一个踉跄,楚安瑾整个人直直地往后退去 , 直到脚边被书桌给挡住了 , 她顺着桌子才堪堪地稳住了身子。
但是陷入愤怒当中的封焯煊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楚安瑾呢?
阴沉着双眸,他笔直地朝着她走过来 , 可怕的模样就像是要把楚安瑾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无奈,楚安瑾只是随手地抓起了书桌一角上面的花瓶,然后在她还没意识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之前,她已经整个直直地砸在了封焯煊的头上。
鲜血掺杂着花瓶中的水顺流而下 , 这其中还能清楚地看到玻璃碎渣在光线的反射下发出闪烁的光芒。
脑子里乱哄哄的成了一团,楚安瑾根本就失去了意识 , 只能死死地盯着封焯煊的脸,还有他那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
渗人得很!
因为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大,此刻就在门口守着的佣人很快地便发现了这里面的事。
现场登时乱成了一片。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封焯煊给抬了起来,准备送医急救。
直到人被抬出去之后,管家才打电话通知封祚杰,并请示该怎么处置楚安瑾。
楚安瑾不知道封祚杰究竟是怎么吩咐管家的,只知道没过多久,她也被五花大绑地送上了一辆车子。
可是,楚安瑾万万没想到 , 她一直在暗自揣测的处置,竟然会来得这么早,这么突兀。
坐上车子的那一刻,楚安瑾被几个人架着,加上原本就已经被绑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可谁知道 , 在车子启动之前 , 车上突然上来了一个黑衣人。
正当楚安瑾抽搐着他该怎么处置她的时候,突然黑衣人拿出了一条毛巾捂住了她的嘴。
接着……
楚安瑾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
四周的冰冷侵蚀着楚安瑾的每一个细胞 , 甚至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冷。
她这是在哪里?
睁开惺忪的双眸,触目所及的一个空旷的房间。
是的,除了空旷楚安瑾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这森冷的地方。
除了一扇外锁的铁门,这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 楚安瑾的记忆开始如潮水一般涌现。
当时封焯煊发了疯的想要强迫她,情急之下 , 她记得砸碎了一旁的玻璃花瓶生生地砸在了封焯煊的头上,然后她就被送出了封家别墅。
所有的记忆在黑衣人之后,全部中断。
低头看了一下身上齐整的衣服,楚安瑾的心才稍稍的定了下来。
身上的绳索已经全部被撤掉了,此刻的她活动是自由的,但是也仅限于在这个房间里面。
入冬的西雅图是寒冷的,更别提她还没穿任何袄子就这么躺在地上,怪不得她刚才会浑身冷得发颤。
而就在楚安瑾坐起来的时候,显然她的一举一动都全在别人的监控之中。
很快的 , 房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