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像是不放心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少爷!我知道了。”听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 他才放心出门。
周瞳瞳滴溜着双眼,暗中窥探着门外的情况,雪亮的眼睛撇到那辆熟悉的的兰博基尼驶出别墅,眼里放出了兴奋的光彩,如释重负的长长呼了一口气。
“还好苏澈走了。”
她脱掉了脚上的紫色拖鞋,赤着白嫩的小脚踩在羊绒的地毯上,尽量的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蹑手蹑脚的好不容易走下了楼 , 周瞳瞳在心中暗自窃喜。
“太太 , 你不能出去。”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周瞳瞳的眼神变得尖锐扫过那张老气横秋的脸。
“你是谁?”
管家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和蔼。
“太太,我是新应聘的管家。”
“不准那么叫我。”
“啊!”管家有着惊讶的看着她。
“那 , 那。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无论什么情况下,这个管家都能够彬彬有礼。令周瞳瞳有些欣赏。
“哦!叫我瞳瞳吧!”说完缓慢径直的朝着透明的玻璃门挪去?
“瞳瞳小姐,你不能出去。”
她转动着脚掌,迅速的转过身。四目相对。
“我只是去院子里走走,不出去。”
管家没有多说话,只是快速的将一双拖鞋递给了她。
她低下了头,晃然发现原来自己赤着脚没有穿鞋。
心里有一股暖流传到了心尖,跟着她的动作也变得柔和了,想一只被捋平毛的小狮子。
周瞳瞳其实是撇见了随风摇曳的木棉树 , 才想要赶出来。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悄悄地长出了枝丫,虽不多 , 却显得有些生机。
周瞳瞳跑到了远处,拿起了原来那把熟悉的铲子。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句话。
“自作孽。”形容现在的自己可能是刚刚的合适。
她拿起铲子,望了一眼树旁边的泥土,新生的嫰芽还附在上面。周瞳瞳的心有些痛,手还是毫不犹豫的铲下去了,对着树的根狠狠地铲下去了,快刀斩乱麻 , 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斩的清。
管家老远就看到了她吃力的背影 , 匆匆忙忙的跑了上前。
“瞳瞳小姐,我来吧!”
她一把避开了管家伸过来的大掌。
“不用。”有些事情就跟这感情一样,别的人是根本帮不了自己的。它需要的是自愈。可周瞳瞳自己都不知道自愈的期限。
最终她还是将那棵千辛万苦找到的木棉树拖进了垃圾桶 , 如同过了期的爱情,只能作废。她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室内,安静的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高冷的苏澈正坐在会议室里,不知为何。今天眼皮总是不停的跳,感觉不好却也说不出和所以然来。
各部门的经理正在热情洋溢的陈述着。
“根据上星期的业绩报道,苏氏的酒店和餐饮方面有大的增长……”
台上说的激烈,台下的苏澈却心不在焉,打不起来精神。
如女人般性感的唇突然的蹦出了一句话。
“讲完了嘛!”
“啊!”不光台上报道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像平时的总裁开会,只会延长 , 从没有缩短过。这是这么了……
半响,苏澈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像是不耐烦。
“散会。”就这样一场按部就班百年不变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苏澈好高挺拔的身影 , 拿起文件径直的朝着门外走。威风凌凌。
看到了熟悉的李秘书。吩咐到。
“把我要处理的文件收拾一下,放到我的车里。”
李秘书含着眉点头,虽然她很好奇,但她还是知道的有些事是不能多问的,最起码她是不能。
李秘书东西麻利的收拾好了所有的文件,整齐的摆进车里。
可能也是她能够在苏澈呆如此长时间的原因吧!
苏澈动手又收了几件平时重要的东西,塞进了车里。照他这样的驾驶估计是要长期定居别墅的节奏。
苏澈驾驶着兰博基尼赶向别墅 , 别墅依然向往常一样静如处子。
他率先伸出了一只透亮的高级定制皮鞋 , 如往常一样潇洒,可一张脸冷若冰霜 , 让人不寒而颤。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那个斗大的坑。
眉皱了皱,一边焦急的镀步。
“管家,管家。”他到处的寻找管家的身影。
管家快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临危不乱的架势。
“那个树呢?”他的声音带有怒气。
“树被瞳瞳小姐扔进了垃圾桶。”
苏澈丢下了手中的文件,加快了步伐朝着垃圾桶走去。
果不其然,那棵木棉树正安安静静的躺着垃圾桶内。
苏澈的眉跟着心皱了皱,他总觉得什么东西在悄然的流失,可他抓不住。
苏澈双手的托起木棉树 , 交到了管家的手里。
“将它收好。”
“嗯嗯。”
管家也算是人老阅历丰富,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最会的恐怕就是察言观色。他一眼就看出了苏澈和瞳瞳小姐间诡异的气流以及复杂的情绪。
“她呢?”
管家快速的回答到
“小姐在卧室里。”
苏澈大步流星的冲进卧室。可是当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又不由的放轻了脚步。
她貌似已经睡着了 , 苏澈停在了她的身侧,用饱经风霜的大手抚摸着她秀美光泽的发丝。沿着向下不自觉的延伸到她的眉上,用手心一点一点揉来她紧皱的眉。
蓦然看到了她的红唇,殷红似火。像是故意等待着别人的芳泽。
他也不故作姿态,毫不犹豫的朝着她的唇贴去。
周瞳瞳的眼角轻微的动了动,极轻。不去仔细观察肯定是察觉不出来。
突然的她睁开了大大走神的黑眼睛,望着他。
灵机一动 , 听说哪里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 腿快速的朝着哪里踹了过去,没有想到苏澈早已经走了防备 , 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
周瞳瞳微微地笑了一下,薄唇轻启。吐出了几个轻轻地发音。
“拜拜!”殊不知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拿起了玻璃酒瓶,朝着他的头上挥了过去。正中脑袋。只见苏澈头一偏,倒了下去。
周瞳瞳的心一阵狂跳不止。趁着他没有醒还是赶快跑路吧!匆匆忙忙的收拾起几件重要的东西,急促的步伐凌乱不堪。
走到了楼下,一眼就望到了管家,他像是守株待兔一样,要有防备。周瞳瞳捋平了急促的呼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 风平浪静的走过去。
“瞳瞳小姐你不能出去。”
周瞳瞳转过身,怒瞪着他。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飞扬跋扈的泼妇。
吓的管家一个机灵 , 虽说见过她,但也没有见过她如此的愤怒。
“苏澈都没有拦我,你凭什么敢拦我”她板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吓人些。
管家确实看到了苏少爷走进了她的房间,可他有变得犹豫了,要不要拦呢?
周瞳瞳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抱着能走就赶紧走的态度,逃之夭夭了。
管家赶紧拿起电话拨打给苏澈,半响。也没有人接。殊不知苏澈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等到苏澈再次醒来的时候 , 连太阳都已经西垂了。莫不是到了傍晚时分。头传来剧烈的疼痛 , 上午的事就像是倒叙的电影呈现到了他的面前,可谓是历历在目。
“妈的!周瞳瞳真是胆大包天啊!”
周瞳瞳 , 苏澈像是番然醒悟,到处寻找周瞳瞳的影子。
“管家,管家。”
这个男人总是能够准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澈焦急的询问。
“太太呢?”
“太太出去了。”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勃然大怒。
“我不是跟你讲了嘛!不能放太太出门。”
只见管家经历岁月沧桑的脸欲言又止,最终没有一点的表情。一动不动,不去说话,也不去解释。
苏澈颓废的走进原先的卧室,感觉这个别墅里的每一个植物,每一个摆设都活了,像何慎一样嘲笑着他 , 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他再次回到了曾经周瞳瞳待过的房间,一阵的推搡将所有的家具都打落在地 , 一地的破碎因子,就像漫天的星光嘲笑着她的无助与悲哀。
墙上的镜子,发出奇异的光,打在了他的身上。苏澈转过身一眼就望见了镜子里自己的身影。那么的哀凉。
“周瞳瞳你真残忍,将一个大好青年变成了这幅模样。”
管家再见到苏少爷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早上了。这一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
“管家 , 把那个木棉树放进我的车里。”
“嗯嗯。”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 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的他不高兴。
疾驰的车又行驶进入了苏家老宅。
曾管家老远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喜出望外。早早的出门迎接他。
“少爷 , 好久没有看到你回来了。瞳瞳小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答。”
苏澈一直板着脸,不回答。更显得寒气渗人。
将那个木棉树小心翼翼的交到了管家的手里。
隆重的吩咐到。
“把它栽在院子里,记得给它浇水施肥。”
曾管家有些吃惊,像少爷这样都没有怎么对一个人关心,竟然对一颗树如此的关心。
他怎么了?